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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的需求只是‘争气机’？现在好办了。你有没有听说过边界层理论？”60;62; “那是什么...”60;62; “那蚌式进气道呢？就是DSI进气道。”60;62; “听过。进气道上是一个鼓包嘛，以前的进气道都是个机体隔开的——但这和我们的汽轮机有什么关系？这差十万八千里了。”60;62; “这玩意儿的原理就是我说的边界层效应——流体，是有‘粘性’的，或者说有摩擦力。我打个比方，你带着一大堆锦衣卫去慰问灾区群众，灾区群众夹道欢迎排在路两边。灾区群众要求和锦衣卫握手，这时候会发生什么情况？”60;62; 奥古斯塔一拍桌：“这时候，靠边走的锦衣卫和灾区群众握手，被拉住了，只有中间的能走，是吧？”60;62; “嗯，然后呢？”60;62; “然后，前头突然要过一个巷子，巷子比路窄一个身位。这时候靠边走的锦衣卫想往中间挤，但是老百姓太热情了，把他一把拉住，锦衣卫脱不开手——咣当一下，他就撞墙上了，紧跟在后头就是踩踏事件，乌泱泱的就全乱套了。边上一乱，整条队就乱了，怎么办？你要过这条巷子啊。”60;62; “我干嘛非要过这条巷子不可呢...”60;62; “这是科学！为了科学，我就算假设你是个做匀速直线运动的立方体，你也得做。”60;62; “好好好，我要过那条巷子，你说我怎么过？”60;62; “周围的锦衣卫发生踩踏事件了。你要是还想过去，就得让身边的锦衣卫在你周围垫一层，把你和发生踩踏事件的人群隔开，这样你才能进那条巷子。”60;62; “我进个巷子真不容易...所以呢？这和进气道又有什么关系？和汽轮机又有什么关系？”60;62; “因为进气道要垫一层，和锦衣卫垫你一样。靠边走的全都是乱流，而且黏住了。只有垫一层，才能让你安安稳稳地进这个巷子——现在，你有没有一个大胆的想法？”60;62; “我...我能有什么大胆的想法？算了算了，你直说吧。”60;62; “咳，这个大胆的想法就是，靠边的锦衣卫突然把围观的百姓抱了起来，所有人堆在一起开始做冰天雪地后空翻三百六十度大风车！你滚着滚着就过去了——这就是特斯拉涡轮。以前的人都在想办法解决粘性，而特斯拉这个天才就反其道而行之，想办法利用这个‘粘性’，不是用流体去吹轮子，而是用流体去‘粘’轮子。”60;62; “你说这些谁听得懂啊！你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了。”60;62; “我已经尽量解释得通俗一点了啊...”60;62; “你通俗过头了我反而不知道他原来是怎么回事。总之你直接说成品吧。”60;62; 60;62; “成品就是，汽轮机的那个涡轮，你不要用叶片。叶片根本就做不出来，但是特斯拉涡轮用铁盘就行。”60;62; “铁盘?那叫什么涡轮？用铁盘子就行？”60;62; “对，这大概像什么呢...我打个比方，你把一叠圆圆的饺子皮穿在一根杆子上，就这个样子。”60;62; “这个...有没有什么工艺的需求？”60;62; “当然有，而且对材料要求非常高。但是既然你只需要‘争气机’，那就好办了。只需要性能低的蒸汽机，特斯拉涡轮反倒比叶片式的好办。因为叶片需要高温高压的蒸汽，你根本烧不出来。但特斯拉涡轮需要粘性大的流体，你那桑拿炉子烧出来的湿答答的蒸汽正好能用。但是...”60;62; “但是什么？”60;62; “我先帮你脑补一下这是个什么——如果你把特斯拉涡轮当作一个‘黑箱’来用，那么如果你在锅炉的出气口接上这么一个黑箱，它会开始飞速旋转，然后加速抽气。”60;62; “你确定能达到飞速’？”60;62; “工艺上稍微强化一下即可。但是这个飞速嘛，只是轮子转得欢而已，实际上的扭力很小，大概很难驱动明轮了。除非你在全船的每一层都布置一台涡轮，每一层都布置锅炉，十几个涡轮驱动那一个大轮子。但是吧，就算用‘争气机’的标准来说，代价也太高昂了。”60;62; “嗯？”朱由检摸了摸头，“你说的明轮，是什么样子？”60;62; “还能是什么样子？就是一条大船，两边有轮子呗。”60;62; “几个？”60;62; “废话，当然一对。”60;62; “啪~”朱由检一拍手，“你看，问题来了。我和其他中国人说明轮船，他们下意识地都认为明轮船得有一堆轮子。”60;62; “有意思...”奥古斯塔摸了摸脑门，“这大概是‘认识’上的区别。我满脑子都是20世纪的那些明轮船，而你想的是...水浒传里头的那种车船？诶？行，这个真的行。一个大轮子带不动，那就多弄几对轮嘛，这个真的可以。”60;62; “嗯...依我看，五对轮比较合适。”60;62; 60;62; “五对轮？会不会太占空间了？”60;62; “我对自己没那么大信心，我觉得不弄五对轮恐怕跑不动。”60;62; “倒也是...那你可能得空出一整层来搞这个‘争气机’。”60;62; “完全没问题，宝船上最富余的就是空间。反正本来就有一层用来摇橹，把摇橹的那一层改成锅炉舱就行。顺便烧开水，给船上通24小时的热水。还有蒸汽浴室，也安排一下。啊~简直是旅馆级的享受。”60;62; “我说，其实你想的就是烧开水吧！你说白了就是想要个水泵通自来水是吧？那绝了，特斯拉涡轮的划船功能本来就是附赠的，它主要的作用就是泵水。你用你把俩涡轮接起来，这边通蒸汽，那边就把水泵上去了。齐了，这是罗马浴室的配置。”60;62; “咳咳咳！”朱由检咳嗽了几声，“小姑娘，你还欠缺封建主义思想的洗礼。我们这些坚定的封建主义战士，完全不讲究实事求是。要什么效率？效率有蒸汽浴重要？有自来水重要？”60;62; “你到底是造战列舰还是造旅馆？”60;62; “都有都有。旗舰嘛，旗舰就得修成旅馆，这才是大国风范啊。那个，老邵！你去船厂传个话，把设计改一下，一个大轮改成五对小轮，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