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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姓莫的，不算姓黎的皇帝的部下，他们是北朝。”60;62; “等会等会，你打住...”朱由检摆了摆手：“这什么玩意儿，又是姓莫的，又是姓黎的，又是姓阮又是姓郑，他们姓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啊？脑子都绕晕了。没有稿子你就说白一点，凭空说太累。”60;62; “那我这么说吧——莫朝和黎朝是南北朝，黎朝自己又炸出来郑阮两家，阮主那边又有一大坨婆尼割据势力。我打个比方，日本那边是无限套娃，越南这就是无限炸裂，从上到下炸开了四层。”60;62; 60;62; 朱由检揉了揉太阳穴：“那就先从最大的两个说。整个越南炸出了南北朝是吧？一个姓莫一个姓黎，那哪个是正统？”60;62; “这就又要从嘉靖年说起了。嘉靖六年，也就是1527年，距今101年前，越南炸了。你明本来封那家姓黎的为安南王，结果嘉靖六年让姓莫的篡了位。篡位之后，那姓莫的诈称黎朝绝嗣，临死之前把妻儿老小并全国都托付给了他——嘉靖帝一听就知道这厮在胡说八道，就派锦衣卫到安南去查。”60;62; “哦~怪不得老邵清楚这一段，有这个故事。后来查出来什么结果？”60;62; “锦衣卫到广东是嘉靖七年了，他们一到广东就开始翻旧账，结果翻出了嘉靖四年的一桩案子——嘉靖四年的时候，姓莫的就要立一个傀儡少帝，向大明请封。他们重金贿赂了一个广东的官儿叫唐清。”60;62; “然后呢？”60;62; “然后这个唐清就因为巨额财产来历不明被锦衣卫逮住了，到死也没找到行贿的是谁——这时候才发现，怪不得找不到，原来行贿的是越南人。”60;62; “...”60;62; “再然后，锦衣卫顺藤摸瓜继续往下翻案底，又翻出来嘉靖元年的案子——原来这厮早在嘉靖元年就挟持越南王准备自立。这时候，姓郑的——就后头那家，他们向大明通风报信了。大明本来要册封，因为这事就把册封的事情搁置了。”60;62; “哦~所以三个案子就串起来了。”60;62; “嗯，然后锦衣卫又去越南走了一趟——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越南那时候民怨沸腾，都高呼姓莫的是废立少帝的董贼。”60;62; “然后锦衣卫就报告姓莫的有罪？”60;62; 奥古斯塔摇头苦笑道：“不是，锦衣卫给他记了一大功...”60;62; “为什么？”60;62; “因为锦衣卫知道越南僭号称帝，姓莫的造了伪帝的反，是大忠臣啊！但嘉靖皇帝觉得这厮竟然试图把大明当傻子忽悠，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就派在广东集结大军吓唬了他一下，这厮果然屁颠屁颠跑来投降。”60;62; “哦，然后呢？”60;62; “然后就没了呗。大明觉得越南这档子事太乱，一群乌七八糟的不知道哪来的妖魔鬼怪，就干脆把安南国的编制给裁了，封姓莫的为安南都指挥使，划到了广东下头。”60;62; “哦~”朱由检恍然大悟：“所以站在大明这边，我们应该帮这姓莫的是吧？”60;62; “是啊，姓莫的对你明可是带忠臣，带带带忠臣。后头黎朝复辟，郑家北伐，要不是你明罩着这个越南‘国贼’，他早就被生吞活剥了。”60;62; 朱由检微微一笑：“国贼好啊，国贼好。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带路党，他们咬起人来比谁都狠。对了，南边那个郑阮两家又是怎么回事？”60;62; “嗯...是这么回事。姓莫的废立少帝，然后被各地诸侯联合起来赶到了北边。就在这‘天下’大乱的时候，郑家突然跳出来‘挟天子令诸侯’，重组禁卫军，一下子就扫清了北越。”60;62; 朱由检听了，只觉得有一种既视感：60;62; “你说越南人是不是看着《三国演义》在治国？这又是废立少帝，又是挟天子令诸侯...”60;62; “他们肯定看了。”60;62; “为什么？”60;62; “因为南朝在同一时期出了个顶梁柱，是个军师，叫陶维慈。”60;62; “军师？怎么有点耳熟？”60;62; “更耳熟的在后头——阮主三顾茅庐把他请来，这个军师擅长运筹帷幄，平时拿着羽毛扇挥来挥去，写了一篇《卧龙岗》，一天到晚喊着‘兴复黎室，还于旧都’，觉得北边的郑氏是挟天子令诸侯的曹操，自比蜀汉刘备。”60;62; “这群人到底有完没完？他们一个个cosplay三国上瘾了吧？cos人物我见过，全国跟着一起cos我是头一次见。”60;62; “这没完——最绝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最绝的是南蛮。这个假装自己是蜀汉的阮氏，他们南边确实有个南蛮。”60;62; “占婆是吧？”60;62; “嗯，占婆先前被越南灭了，但是这时候又造了反。阮氏五次三番和这‘南蛮’交战，就是平不掉。现在占婆名义上是附属国，但实际上是半独立状态。”60;62; “嗯...占婆，原来是什么情况？”60;62; “占婆其实和孟获还不一样。孟获是山大王，占婆是个标准的‘南岛国家’，他们是琉球的亲戚。朝廷对占婆的评价是‘民以渔为业，无二麦，地广人稀，土皆白沙，可耕地绝少。占婆的大城市全都是靠海，靠海路连接，每座城都像是丛林中的孤岛。”60;62; “怪不得南边有工业...他们就是靠水路来组织工业的吧。”60;62; “占婆这个铺城的方式确实适合后来阮氏在这里发展军工业，这对葡萄牙太方便了，他们可以轻松地通过商船往来各个城市。”60;62; 朱由检冷笑一声：“是啊~真方便~我们登陆也方便了。所以，那个姓莫的是带路的带忠臣，南边的占婆被吞并了，我们是不是要帮帮他们？”60;62; “站在大明立场上，确实是。因为黎朝的郑阮两家，他是假装自己是曹操也好，假装自己是刘备也罢，他们那个皇帝都是伪帝，这俩自然也全都是反贼。”60;62; “那就决定了。大军先去广东集结，然后兵分两路。让那个姓莫的带忠臣出来活动一下，他来对付北越郑氏，我们从海路直扑南越的阮氏，三周之内灭了伪黎朝，给带忠臣和占婆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