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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您就是指挥使？指挥使原来就是您？诶呀，诶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60;62; 邵纲黑着脸说：“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60;62; “额...”60;62; 没等他“额”出个名堂来，邵纲便自己回答道：“我现在很尴尬。你让我们锦衣卫蒙羞了，让我们一群人跟杂耍似的在这里猫了一下午。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60;62; 那琉球人直到现在还被按在地上。听邵纲这么一说，他干脆连头都不抬了，就只是把脸埋在地上装死。60;62; 邵纲见他不回话，便自言自语道：60;62; “你说，怎么样才能让我解气呢？怎样才能让我在上峰面前挣回面子呢？”60;62; “...”60;62; “你不说话是吧？那我只好借阁下的一样东西来用用了。”60;62; 邵纲正用脚踩着他的后背。他一说“借东西”，便觉得脚下的琉球人浑身颤了一颤。60;62; 那琉球人慢慢地抬起头，小声问：“指挥使莫不是要借在下的人头来用？”60;62; “嗯？果然是天朝的好百姓，也是看过三国的人，知道三国的这个‘公案’。”60;62; “指挥使，我们琉球人可都是天朝的忠良啊！没人比我们更爱天朝啊！”60;62; “哦？是吗？你确定？”60;62; “我们琉球...我们琉球可是...”60;62; “好了。”邵纲把脚从他后背拿了下来：“记住，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既然你觉得自己忠诚，那我就只好从你身上搜一点罪状来给锦衣卫挽回颜面了。来人！搜身！”60;62; ——当日夜。60;62; “禀报制台，经过简短的审讯，我们得知了来人的身份。”邵纲站在朱由检的办公桌前说道。60;62; “嗯，说，什么人在炒米？”60;62; “是琉球人。”60;62; “琉球人？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招惹到我头上来了。他们买30万石米是要干什么？他们吃得完吗？要拖回去填海不成？”60;62; “咳...制台，他们其实是受了我方的指派。”60;62; “谁？”60;62; “是...参谋长阁下。那是她采购的军需。”60;62; “哦~~是她。那没事了，那没事了。”朱由检尴笑了几声，邵纲也陪着笑。60;62; “可是我总觉得别扭啊。这莫名其妙浪费我半天的时间，我很恼火啊。这背后充分的暴露了我们在管理和协调上的问题——老邵，你要引以为戒，你们锦衣卫要整改一下啊。”60;62; “是，在下明白。”邵纲点头认错，随后又“诚恳”地说：60;62; “唉，说实话，琉球人办事还真是麻利啊。”60;62; “是吗？我可很少听见你夸人。”60;62; “我是说实话。这些琉球人竟然在我们反应过来之前就把物资置办好了，可见琉球‘万国津梁’的称号是名至实归。他们这‘中间商’干的那是真的好啊，我们多花些差价也值了。”60;62; “差价？”朱由检皱起了眉：“什么差价？他们还敢收差价？”60;62; “一点点而已，只有一点点，只是比别人高出了四成。但是制台，瑕不掩瑜啊，他们虽然多收了一点钱，但也架不住他们对天朝是赤心一片啊！”60;62; 朱由检嘟囔道：“虽然是赤心一片，但这个中间商赚得差价未免也太多了——而且话又讲回来，这群琉球人真的有那么忠心？他们要是真的忠心，也不会特意把自己一分为三来骗贡了。”60;62; “制台，琉球之忠心简直是天地可鉴啊！有文字可证——白纸黑字，那叫一个明，明，白，白。”60;62; “明明白白的文字？文字呢？”60;62; “嗯...这个...”邵纲摸了摸鼻尖：“制台，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看为好。”60;62; “为什么？”60;62; “鉴于我国与琉球的传统宗藩之谊，我不想让这个‘小小’的发现损害了琉球在朝廷心中的地位，以免破坏我国邦交政策的连续性。”60;62; “哪那么多话？再说了，琉球在我心里头本来就跟荷兰人没差，一群无利不起早的奸商。拿来我看看，什么‘文字’？”60;62; 邵纲二话不说，从坏里头掏出一本厚厚的书册。封面上写着三行的书名《进贡船、接贡船、唐人通船、朝鲜人乘船、日本人乘船......八重山岛番役勤职账》简称《八重山岛番役勤职账》。60;62; 60;62; “名字这么长？这是做什么用的？”60;62; 邵纲解释道：“琉球的位置好，从各处到琉球都是顺风顺水。所以不但商贾在琉球集结，也有不少发生海难的船只会漂流到琉球去。这本，就是琉球人接待海难难民的手册。”60;62; “我来看看。”朱由检随手翻了翻这本书，上头的内容不出他所料。60;62; 这本书基于一个事实——琉球同时接受大明和日本的双重管辖，琉球两边都不能得罪，也要对这个消息完全保密。60;62; 所以看着是接待手册，其实是一本保密手册。60;62; 粗略看了看，朱由检摇头道：“琉球人这是煞费苦心啊。若是碰到天朝来人，周围方圆百米都要清空，所有的琉球人包括日本人都得躲起来。专门有三队人负责盯梢，陪吃陪住陪玩，还陪喝酒，当地官员还要陪同参观，参观的时候整条街都要重新布置。啧啧啧。”60;62; 不过，他又翻到了其中一页：60;62; “老邵，别的我看着都还行，这个不太对了。这里写了食物标准，大明的百姓每天能得到六合五勺的白米，味增四勺，酱油三勺，盐两勺，烟草、蔬菜，鱼之类。”60;62; “是啊，没问题，还不错。”邵纲微笑着说。60;62; “但是你看，翻过去一页就是给朝鲜人的标准——大明百姓只有六合五勺，为什么朝鲜人偏偏有八合？难道琉球不但对大明和日本称臣，还是三姓家奴？”60;62; “咳，这个，制台啊，是这样的。”邵纲解释道：“这里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朝鲜人是出了名的饭桶，所以我们默认把朝鲜人当作饭桶处理。”60;62; “还有这种说法？”60;62; “是，他们一顿能吃中国人一天的食物。所以我们招待朝鲜的人的时候都会多给他们饭，怕他们饿死。”60;62; “怪不得那么穷...怕不是自己把自己吃穷的。所以我说啊，吃饭就...诶?”60;62; 朱由检正要翻页，却突然发现这一页后头夹了一本极薄的小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