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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王师要去琉球？”被叫到面前的尚西山一听朱由检这么说，登时吓得腿都软了：60;62; “明公啊！使不得，使不得啊！”60;62; “如何使不得？我亲自去册封琉侯，这不是他最大的荣幸？”60;62; “我国不过是一蕞尔小邦，不劳明公亲往...”60;62; “拉倒吧。你国可是朝廷钦定的三辅。知道什么是三辅吗？”60;62; “三辅是...是...”60;62; 朱由检冲他微微一笑：“就是，御，三，家。”60;62; 一听到“御三家”这个词，尚西山登时就跪到了地上：“明公啊！我们没有通倭，真没有通倭，真没有啊！”60;62; “行了行了，老尚，你们这套演技已经见过了一次了。琉球是什么情况，我们一清二楚。你敢不敢和我赌咒发誓，说琉球一个日本人都没有？”60;62; “这...”60;62; “你看。”朱由检摇了摇头，“你国的脸皮虽然厚得像城墙拐弯，但阁下好像还没学到家。罢了罢了，我也不和你说了。总之，我只尽一个告知义务，也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不管你怎么说，王师就是要去琉球了。”60;62; 尚西山缓缓地抬起了头：“明公啊，王师到了琉球要做什么？”60;62; “做什么？简单，不过‘吹灯拔蜡’罢了。”60;62; “嗝儿~”尚西山两眼一闭，便往地上一瘫。60;62; “喂，你怎么搞的？喂，你给我站起来。”朱由检喊了两句，尚西山依旧扑倒在地，一动不动。60;62; “老邵，这厮诈死。把他叉下去，换个人来。”60;62; “头儿你没打他三拳吧...”60;62; “你看我的拳头像砂锅吗？放心，他没事，这厮就是顶不住了所以往地上瘫，后头的事情他就不用担责了。换人来，把那个国舅毛泰久给我‘请’来。”60;62; 过了片刻，朱由检要“请”的人到了。60;62; 毛泰久被两个锦衣卫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被“送”进了朱由检的办公室。锦衣卫并没有对他动手，但毛泰久看起来相当地不自在。60;62; “毛国舅，来来，坐。”朱由检朝他勾了勾手，指向了面前的座位。60;62; 毛泰久亦步亦趋地走到他面前，没等锦衣卫上前就自己拉开座位，把半个臀部搭在了座位上，不敢坐满。60;62; 朱由检开门见山地说：“杂七杂八的事情，我刚才和你亲家说了。结果我刚要问正题，他两眼一闭就倒地上了。你说他是不是有些慢性病？要不要找医生给他看看？我们这有新制的神药青霉素，包治百病。”60;62; “不用了不用了！”60;62; “是吗？”60;62; “真不用，我听说过左良玉的事情。”60;62; “哦~你听说过是吧，那其实这个药有最新进展的，前段时间国姓爷的手下受了伤我们就用青霉素把他治好了。青霉素包治百病啊！你亲家要是真有什么问题，我可以治一治。”60;62; “明公，这真的不必，真的不必！他病得不重，休息一下就好了。”毛泰久的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60;62; “哦~~原来如此。那你没病吧？”60;62; “在下身体康健，并没有疾病。”60;62; “那就好——那你一会可不要突然发病哦。阁下是琉球国舅，何等尊贵。您要是突然发病，那我也只能用青霉素来救急了。”60;62; “明公有什么就问吧，在下...在下不敢生病。”60;62; “那就好。”朱由检往后靠了靠：“那就说说，在琉球的日本人到底是什么情况？”60;62; 毛泰久像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60;62; 这对琉球来说其实是个历史问题。60;62; 虽然朱由检已经前段时间向琉球进攻过一次，但那次是对付盘踞在琉球的郑芝龙，而非日本人。60;62; 舰队在那之后便撤了，在琉球的日本人也没有受到什么打击。60;62; 而“在琉日本人”，实际上就是萨摩藩的人——也就是琉球的那本“问答手册”上反复提到的土噶啦。60;62; 萨摩就是土噶啦，土噶啦就是萨摩。60;62; 朱由检又把那手册翻了翻——这手册上虽然满篇都是胡说八道，但这也正说明了一个问题。60;62; 这说明，琉球的方方面面都已经被萨摩藩渗透了。所以琉球不得不得编出如此细致的问答手册，好在天朝来人面前隐瞒萨摩藩的存在。60;62; 从比例上看，涉及到萨摩的问题已经占了总数的七成以上，琉球被渗透之严重可见一斑。60;62; “我问你，萨摩来的日本人主要集中在哪里？”朱由检指着桌上的琉球简图说：“你给我指出来，朝廷来制定一个作战计划。”60;62; “所以，朝廷是要帮我们驱逐萨摩？”60;62; “只要你们乖乖配合，朝廷会照顾一下琉球的‘坛坛罐罐’。但若是你们不配合，那我就只好挥刀断腕了。”60;62; “断腕？”60;62; “断你们的腕。”60;62; “...”60;62; “所以，不要伸手，就叉腰站着看，懂不懂？”60;62; “明白，明白。”60;62; “那你给我指一指日本人都在哪。”60;62; 毛泰久站起了身，却欲言又止。60;62; 朱由检扶额道：“我不是说这个伸手！”60;62; “哦...哦哦哦！”毛泰久诚惶诚恐地伸出手指向了地图。60;62; 他的手指在空中停了一会，眼睛在地图上转了三圈，随后指尖落在地图的左下方。60;62; “这里？”朱由检看了一眼，毛泰久指着的是海上。60;62; “不是。”毛泰久先向前走了半步，以手指的为起点，以地图的中心为圆心，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60;62; “...你什么意思？”60;62; “圈里头都是。”60;62; “圈里头都是？！你把琉球全国都圈进去了！”60;62; 毛泰久一言不发。60;62; 朱由检摇了摇头：“所以你的意思是，全国？”60;62; “对，全国，全国都是日本人，每座岛上都有日本人在盯梢。所以就算朝廷给我们做主我们也不敢放松，因为南京太远，萨摩太近，到处都是倭军在驻扎。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瞒着天朝。”60;62; “那我问你，大本营在哪？”60;62; 毛泰久指了指琉球的首都那霸岛。60;62; “我不是问你们的大本营在哪，我是问日本人的大本营在哪。”60;62; “日本人的大本营就在那霸。”60;62;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们也太...太...”朱由检一时语塞，“我都找不到词说你们。日本人都一脚踩到脸上了，你们还忍着？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