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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日本人还不错。”毛泰久小声道：“日本人来之前，琉球国库都是亏空。自从日本人来了之后，生意也好做了，各岛的封臣都乖了，税也收上来了，乱世变成了治世。”60;62; “唉!你们这是，被人卖了还帮他输钱，你们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啊！”60;62; 说罢，朱由检四下里看了看——幸好克里斯蒂娜在隔壁，要不然他还要解释。60;62; 毛泰久小声道：“制台，琉球要怎么做才能得救？”60;62; “救什么？治不了，没救了，等死吧。”朱由检挥了挥手：“你们出去吧，也别找朝廷救你们了。窝囊成这样，不如找根面条...哦不，找根粉丝吊死吧。粉丝吃过没？”60;62; “吃了，在南京吃了新上市的鸭血粉丝汤，红薯粉丝很好吃...”60;62; “知道就好。算了，你走吧，我也懒得救了。”60;62; 毛泰久回头就真准备走了，因为他觉得琉球维持现状并没有什么不好。60;62; 但他一回头便望见邵纲横在路中间。见到毛泰久回头了，邵纲还瞪了他一眼。60;62; 毛泰久当即会意，往桌上一扑：60;62; “还请明公救我们啊！求你了！”60;62; 朱由检望了他一眼：“你真要我来救？”60;62; 毛泰久犹豫了一下，艰涩地点头，好像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60;62; “啧，我看你眉头紧锁，是不是不相信天朝？那我现在就给你开一剂药方——只要服下此药，包管琉球药到病除。”60;62; “哦？”毛泰久听朱由检如此自信，倒也动了些心思——如果朝廷真能在不破坏琉球的情况下赶走日本人，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60;62; 毛泰久站直了身子，又躬身问道：“请问明公有何良策啊?”60;62; “嘿~这个简单。琉球国君给日本人当成了傀儡是吧？”60;62; “是。”60;62; “那你让琉球国君住到南京来，日本人不就傀儡不到他了吗？你看，药到病除，岂不美哉？”60;62; “您这是药到命除啊！我国国君要是住到南京去，那还...”60;62; “那还什么？”朱由检提高了嗓门，“你说说，‘那还’什么？”60;62; “没什么...没什么...”60;62; “啊~我明白了，你是担心琉球国体是吧？”60;62; 毛泰久眼前一亮——他就怕朱由检不提国体的事情。如果不提，那么琉球八成就要不声不响地被吞并了。现在朱由检提了，他便察觉到了事情的“转机”。60;62; “对对对，我是担心琉球的国体问题。您说啊，哪有一国国君住到另一国去的道理？”60;62; “怎么没有啊？”朱由检摊手道：“你看朝鲜国君不就住在南京？大家其乐融融，宾主尽欢，岂不美哉？”60;62; “可朝鲜是...”60;62; “朝鲜是文物之邦，是你们这些朝贡国的表率，是模范朝贡国。你们，都应该向朝鲜看齐，向朝鲜靠拢，明白不？”60;62; “可朝鲜和天朝有陆路相接，自然可以内附天朝，如同大明之州郡一般。可琉球远在海外，天朝又如何能像管着朝鲜一样管琉球？”60;62; “啊~你以为天朝鞭长莫及是吧？那你过来，你来。”朱由检起身走了出去，背着手站在走廊上。60;62; 待毛泰久出了门，他指着停在远处一艘挂着白帆的船问：“认得不？”60;62; “那是...”60;62; “破浪二号，破浪号的复制品。你没见过破浪号是吧？那我跟你说说它的性能——从上海出发到琉球，只要一天半。若是从泉州出发，朝发夕至。怎么样，你还有什么别的意见没有？”60;62; “额...这个...”60;62; “你不信是吧？我就知道你不信。老邵，把国舅送上破浪号，让他先回琉球报信！”60;62; “等会...明公！您是认真的？”60;62; “废话，我这人不喜欢说笑。你有什么别的要说的你就赶紧说，说完了就先坐着破浪号去琉球，准备箪食壶浆迎接王师。”60;62; 闻言，毛泰久倒是愣住了。他看了看破浪号，这种船型他倒是从没见过。60;62; 破浪号很矮，但却像只箭一样细长，船头也像是箭头一般。60;62; 和原来的破浪号相比，破浪二号的船身没有改动，但是更换了帆装。60;62; 原来的破浪号实际上是一艘全帆装飞剪船，以横帆为主。虽然这很适合跨洋航线，但会操作横帆的中国水手确实不多。60;62; 实际上，只有郑家能凑出能操作破浪号的水手来，因为也只有他们经常与荷兰人打交道。然而就算是郑家，他们的也是捉襟见肘，凑不出太多了。60;62; 所以朱由检和郑成功换了一个思路——既然洋人的劳什子横帆不好用，那就干脆全都换成纵帆。60;62; 60;62; 一溜纵帆排在飞剪船上，就是“历史”上主营太平洋跨洋航线的北美纵帆船——这反倒比破浪号的原设计更先进一些。60;62; 再者，虽然这实际上更先进了，但这对于中国来说反倒简单了不少。因为几乎所有的中国船匠都对横帆船两眼一抹黑，他们从没见过这种盘丝洞一样的帆索系统。而“飞剪纵帆船”正好能完美地接到斗舰的“科技树”后面。60;62; 相对于斗舰来说，这些飞剪纵帆船的帆面有很大的不同。这些帆不再考虑旋转的问题，桅杆也不再考虑是否要放倒。加高的桅杆和帆面全都用绳索绷紧，这比斗舰的帆索系统要复杂一点，但消耗的人力却变少了。60;62; 这些纵帆船既不用像欧洲帆船那样不停地调节帆面，甚至福船那样扭转帆面的操作都省下了。大多数时候，这些帆升起来就不怎么要管它，放在那吃风就行，倒是需要熟练的船员来解决压舱和抢风的问题。这需要技巧，而不是人力。60;62; 木制北美纵帆船的巅峰之作就是怀俄明号——其长达140米的船身是古往今来木帆船之最，满载排水量更是接近万吨，把其他的竞争者远远地甩在了后头。60;62; 60;62; 更神奇的是，怀俄明号只需要二十几个水手就能开起来。而比她更大的钢制纵帆船“泰晤士·W·拉森”号更是只需要16人。60;62; 虽然操作这些跑得飞快的巨无霸需要蒸汽机的辅助，虽然怀俄明号最终还是因为木壳漏水沉掉了。但是造一些大得“恰到好处”的纵帆船还是没问题的。60;62; 不用有万吨那么大，有宝船那么大就行，甚至还可以再大上一点。60;62; 从这点上看，破浪号还有相当远大的发展空间，因为破浪号只是和斗舰一样大，满载排水量不过两千吨，桅杆也只有四根。60;62; 然而对于毛泰久来说，这已经能让他惊掉下巴了。他惊讶的不是体积，而是速度。60;62; 如果这艘船真能像朱由检所说的那样能朝发夕至开到琉球，他不敢想象琉球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60;62; “制台，这个...破浪号...它到底能跑多快？”60;62; “我这么跟你说吧。她从福州开到欧洲，只需要100天。跑太平洋航线就更快了，因为都是直线，不需要绕道好望角，所以一百天能跑两个来回。”60;62; “欧洲？我可是听说葡萄牙人开到咱们这来，少则半年，多则二三年的都有。”60;62; “那是老黄历了。破浪号就是这么快，你要不要试试？现在正好有一艘要从南洋出发，往欧洲探路。你要是现在去了，今年还能来得及回来过年。”60;62; “哦！不用了不用了，我去琉球就够了。朝发夕至是吧？”60;62; “对，那是泉州，在松江这里启航就要要稍慢些。你现在上船，大概明晚就能到。”60;62; “在下这就回一趟琉球...如果天朝确实要帮忙，那就请天朝在那霸南方的琉球首都首里城登录，我们会箪食壶浆迎接王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