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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那我们呢？这不合道理啊。”60;62; “我们当然是被禹皇救下了——如此，就可见那基督邪教所言皆虚。他说上帝万能，可上帝要灭世却连禹皇一个凡人都灭不了，何谈万能？我当初就是想通了这一点，我这才跟南边一样下了死命令，根绝了我朝的基督教。”60;62; “父亲大人高见，儿臣敬佩。”60;62; “那我且问你——如果天塌了要治水，你觉得你是想当诺亚还是相当禹皇？”60;62; “儿臣自有饱读诗书，自然知道要当禹皇。”60;62; “愚蠢！”郑?[瞪了他一眼：“读书读傻了！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儿子就生了，谁知道这儿子是谁家的？大禹治水二十年，他人生的大好时光都耗进去了——人也瘦了，浑身都谁黑了，脚上的腿毛都磨没了，脚指甲都在水里泡掉了。这样的禹皇，你还想当？”60;62; “那父亲的意思是...”60;62; “当然是做诺亚！天下人的死活与我们何干？我们能跑路就行了。跑路的时候除了带上自己全家，还得带上文武百官各一对，这样等大洪水退了之后可以找一处高地建立流亡政府，照样做我们的南天皇帝。”60;62; “啊！啊！”郑柞抚掌惊呼：“父亲大人高见啊！儿臣怎么就没想到？”60;62; “因为你执政才刚刚三年。如果你像我一样执政三十年，你就懂了。现在，你懂了几分了？”60;62; “儿臣全都懂了。”60;62; “记下了吗？”60;62; “记下了。”60;62; “混账！你要忘掉，明不明白?今天这话你要给我印在脑子里，出了这扇门你就要给我忘个精光！咱们做臣子的，要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绝不能在朝臣们面前露怯，也绝不能让人抓住把柄。”60;62; “孩儿...明白。那孩儿现在该如何做？”60;62; “让我三思...”郑?[托着额头想了三秒，便抬起了头：“我刚刚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你，带着小皇帝，御驾亲征！”60;62; “什么？父亲您明知道我朝决不是明国的对手，为何又要让陛下御驾亲征？这不是让他送死？”60;62; “呵呵...呵呵呵...嘿哈哈哈哈~~”郑?[一言不发，只是干哑地笑着。他的肩膀一上一下，满脸的褶子挤到了一起，笑得想个风干的无花果。60;62; “父亲为何发笑？”60;62; “我笑你到现在还没看透——你给我记住，你带着他去御驾亲征。要是小皇帝没战死沙场，你就帮他一把！”60;62; “父亲，您这是...您这是要做什么？”60;62; “做什么？我要亲手灭了这黎朝！”60;62; “您一刻钟之前还在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了黎朝我郑家就完了。怎么这就又要灭了黎朝？”60;62; “啧。”郑?[摇了摇头：“我问你，鲍鱼是鲜的好吃还是干的好吃？”60;62; 郑柞不假思索地说：“鲜鲍鱼爽嫩弹牙，但还不够滋味。鲍鱼还得是做成干货，这才能熬出一锅香浓的汤头来。”60;62; “你记住。”郑?[指着他儿子的鼻子说：“皇帝，就跟鲍鱼一样。鲜有鲜的吃法，但晒干了泡发再用煲出一锅老火靓汤，这才是百吃不厌的好菜——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死人往往比活人好用！”60;62; “哦！您要死赵云，不要活子龙，是也不是？”60;62; “呵，你总算开窍了。你记住，带着黎朝小皇帝出去，我不管你胜败如何，你都必须要让那小皇帝战死沙场，死得轰轰烈烈，死得越壮烈越好。这样我们才能给黎朝风光大葬，然后抬着黎朝的牌位入山躲避——活皇帝会胡言乱语，这死牌位才知道什么叫‘沉默是金’。”60;62; ——次日晨。60;62; 郑柞全副披挂，带兵进了伪皇宫，直入伪帝黎维佑的后宫。太监不敢阻挡，侍卫更全都是他郑家的人。郑柞就这么进了一国之君的“家中”，挎着剑站到了还在吃粥的黎维佑面前。60;62; 黎维佑年方18，生得精瘦。虽然不是饿瘦的，但他的气色也不太好——多半是憋的。60;62; 他正在享受一天中难得地个人时间，郑柞突然跟飞过来似的出现在他面前。60;62; 一见郑柞手上的刀，一见他身上的铠甲，黎维佑便惊呼道：“爱卿，你太急了！等我吃了这碗鸡粥再退位。”60;62; “降龙，不得不急！”郑柞上前一把抢过黎维佑手上的粥碗，把碗搁到一边：“陛下若是要吃，等办完了事再吃也不迟。很快的，说不定粥还是温的。”60;62; “好吧。”。黎维佑坐直了身子：“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鸩酒还是白绫？虽然这俩都行，但我不想死，能不死就最好。”60;62; “陛下你为何要说这种话？”60;62; “你不是来逼宫了？我还以为是你家老头子来逼宫，没想到他连道都走不动了，竟然派你来了。”60;62; “谁来逼宫了？我...我呸，微臣此番来这里，是要请陛下御驾亲征！请陛下上车！”60;62; “什么？御驾亲征？征谁？”60;62; “没时间解释了。左右，送带陛下上车！”60;62; “等会！等会！你先告诉我去征谁！征广南么？”60;62; “征广南还用不着陛下——此番，我们要去征北虏！”60;62; “北虏？是...莫家打过来了？”60;62; “不是。”60;62; “那是鞑清打过来了？噢哟，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大明完蛋了是吧？”60;62; “都不是。我们要去征讨的北虏就是鞑明！”60;62; “大明？大明做什么了？！你们为什么要去招惹大明！”60;62; “你问我我问谁！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是他们先动的手！是他们先招惹我们的!少说废话，快上车！”60;62; “我不去！我不去送死！你要死你就自己去！你别拉上我！疯了！全都疯了！你们父子二人怕是吃错药了吧？真龙的胡子你们也敢捋一把？朕今天就学一回刘阿斗，我就千斤坠，坐在这里了！我不去！”60;62; “陛下，你这是要造反？”60;62; “朕今天就是造反了！”说罢，黎维佑抄起粥碗，一把朝郑柞扔过去。粥撒了郑柞一身，碗砸在地上，碗沿磕破了一个角。60;62; 郑柞勃然大怒：“陛下何意反邪!臣父子功存社稷，何负陛下邪!既然陛下软的不吃，那就只好硬来了。来人！拿捆龙绳来！送陛下上车！陛下一路好走，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