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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做好了，你就把这个拿到街市上去卖了，赚点零花钱，岂不美哉？”60;62; 卢比扬当即便吃了一惊：“陛下莫要开玩笑了！我哪会做生意？”60;62; “不会做生意不要紧，你可以上门推销啊。我给你学学啊。”朱聿键抄起那个不成形状的胶体，左手对着空气敲了敲，鼓起腮帮子喊道：“开门！开门！宫里头倒腾出来的好东西，你要不要？”60;62; “倒腾？啊...陛下的意思是，我们合伙把这玩意儿‘搬运’出去，给他...给他处理掉？可您不是要脸的人吗？这个事情未免也太...”60;62; “吃饭最要紧！再者，不被人发现不就不丢脸喽？而且你们锦衣卫去卖‘宫里头的东西’，这个就很有说服力啊，你们一看就不像好人。”60;62; “我先谢谢陛下夸奖...但是陛下，我问一句话您担待着，别生气。”60;62; “我不生气，你问吧。”60;62; 卢比扬指着那个胶问：“陛下您做的到底是个什么？”60;62; “是...”朱聿键凑到卢比扬的耳边嘀咕了一个词，吓得卢比扬浑身一哆嗦，上下牙都开始打颤：60;62; “春春春春春...春春春春...”60;62; “嘘~~~”朱聿键摆了摆手：“你小声点，不要声张！”60;62; “陛下您这到底是图个啥啊！我说这玩意儿怎么没穿衣服，原来它就是不穿衣服的？”60;62; “诶，这你就猜错了。虽然我确实是要做个春...我就直说了！我就是要做春宫，但你以为春宫就得光着身子吗？不不不，半遮半露，这才是上佳绝品。所以衣服后头我另外找人订做，保证每个都不重样。”60;62; “可陛下您犯不着去做春宫啊！”60;62; “我做别的有人买吗！有人买吗！你自己想想，这玩意儿卖不出去啊！我只能先做春宫出去，让人知道市面上还有‘塑胶小人’这种物件，我这样才能去做别的。你以为我想做啊？我容易吗我...”60;62; “可陛下你是怎么学会做这玩意儿的？”60;62; “嘿嘿嘿嘿~”朱聿键阴阴一笑，走到自己的桌子后头，打开抽屉，从里头拿出一沓纸来，冲卢比扬勾了勾手：“来来，带你看好看的。”60;62; 卢比扬走到旁边，不敢上前，只是踮着脚尖看了看。只看了一眼，他便羞得满脸通红：60;62; “陛下，这这这这...这这这这...”60;62; “你别‘这’了，说说看，怎么样？”60;62; “一模一样啊！一模一样啊！和真的一样！和真的一样！”60;62; “是个识货的。”朱聿键窃笑着把画卷了起来，又收了回去——这幅画可是他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弄来的。60;62; “陛下，这哪来的？”60;62; “我从伦老头儿那里弄来的。”60;62; “原来是他！你们是怎么搭上线的？”60;62; “什么叫搭上线？我们这是正经买卖，别弄得跟做贼似的。”60;62; “抱歉抱歉,在下嘴瓢了。陛下，那个伦勃朗怎么会画这种东西？”60;62; “要照他的解释，他是这么说的——人体是上帝创造的最美的东西。这么没的东西，我们不应该正大光明地去欣赏吗？他还说，‘君子坦荡荡’。”60;62; “那是一个坦荡荡吗？这都...哦哟哟哟，这连内衣都不穿，都露在外头了，还画得和真的一样，连那个部位都...哦哟哟哟，那老头儿去哪画的？”60;62; “他跟我说想找几个‘模特’，就是让人照着画的人。后来他发现根本找不到，就去了一趟秦淮河，花了一大笔银子进了房，然后坐在那里画了一晚上。怎么样，值不值？”60;62; “太值了~太值了~开天辟地以来第一张啊~哦哟哟。”卢比扬都忍不住点头道：“怪不得陛下你做得这么像，原来是有伦勃朗给你打了个图样。”60;62; “那肯定喽。人体这么复杂，我怎么可能空想出来？我也不可能真叫一个女官进来让他...我要真这么做了，怕不是要被当成世宗皇帝。”60;62; “那您做得这个，这个‘塑胶小人儿’，就打算让我们拿出去卖了？”60;62; “这个不卖，这个拿来当样本。回头我再多做几个，换一个造型，再换几套衣服——哦对了，这个衣服你帮我想办法解决，你看哪里有卖这种小衣服的。”60;62; “这个好说，木偶戏就有这么小的。”60;62; “不要木偶戏，那太简陋了。我要最好的，最好的衣服，要能配得上我这尊人偶——反正不管在衣服上花出去多少钱，咱们都能在卖价上给他捞回来。”60;62; “那陛下打算以什么名目去卖？”60;62; “你就这么说。你先说一个引子，先说宫里头养的宫猫。说我朝太祖皇帝觉得皇子和公主们长在深宫大院，不通人事，所以要在宫里头养着宫猫，让皇子和公主自个儿去看。然后呢，光看猫有什么用？对吧？”60;62; “对啊！”卢比扬拍手道：“我早就觉得这个传言不对劲。俺寻思，猫在哪儿行‘敦伦之礼’，人难道还能看见不成？可想这是胡扯的。所以，啊，陛下高明啊。我们就说，光看猫没用，还得配上这个塑胶小人来看是吧？”60;62; 朱聿键微微一笑：“你看‘太祖皇帝’这道妙计如何啊？”60;62; “高啊，实在是高，太祖皇帝真是高瞻远瞩，福泽万年啊。”60;62; “那依你看，这个塑胶小人一个能卖多少钱？”60;62; “要依我看...这一个大概能卖二百两。”60;62; “二百两？这么少？我得做三天呢。”60;62; “陛下，二百两不少了，二百两能吃一年的外卖。”60;62; “能不能再多点？我还想买点‘骨董’回来盘一盘，二百两打不住啊。”60;62; “那就...”卢比扬想了想，开口道：“那在下有一个意见，不知道当讲不当讲。”60;62; “你说，只要能赚钱，随便你提。”60;62; “那在下就说了——据在下的这么多年的观察，南京士大夫的口味是和别处不一样的。所以，这个塑料小人光做雌的恐怕不行，还得做个雄的。”60;62; 朱聿键吃了一惊：“雄的？！这群水蟹的口味都这么怪的吗？雄的有什么好看的？”60;62; “陛下，他们就好这一口...”60;62; “那行吧。你去找伦勃朗，辛苦他去一趟秦淮...哎不对，该去哪我不知道，反正你让他再去寻一个能画男人的楼。要最好的！全南京最好的！钱我出了，我豁出去了，让他务必画最好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