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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给熊猫出海的粮食你准备好了没有？熊猫可不吃干的，它得吃新鲜的。”60;62; “我们先前和国姓爷通过信了。这一路上，我们会单独拨出一艘船来给熊猫当做座舰，座舰的甲板上给熊猫种竹子。竹子长得快，我们随吃随种，能一路种到欧洲去。另外，我们也准备了大量的窝头用来垫补。要是在是没有竹子吃，也可以吃窝头。”60;62; “吃笋行不行？笋好像能保鲜。”60;62; “吃笋也行，但我们先前试过了。熊猫不能吃太多精料，竹子必须要吃。因为如果不吃竹子，熊猫就会排粘。”60;62; “排粘？那是个什么感觉？”60;62; “会很不舒服，很疼。”60;62; “有多疼？”60;62; “就跟吃了火锅之后拉肚子一样——反正看起来是那种感觉。”60;62; 朱聿键想象了一下那种状态，只觉得括约肌都痉挛了一下。60;62; “啧啧啧，那还真是金贵。一路上你们得准备好喽，要不然运到那边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就白运了。”60;62; “陛下，咱们先运到哪里？”60;62; 朱聿键想了想，回答道：“按照规划，我们先给朝鲜送一对，再给日本送一对，还有琉球也送一对，让他们好好供着。养熊猫费劲吧？”60;62; 卢比扬苦笑道：“我听有人说，就算是养自个人的亲儿子，也没有这么细致的。”60;62; “那是。亲儿子不听话还能打，熊猫你打得起吗？那肯定是打不起的嘛。现在这可是国宝了。”60;62; 卢比扬摇了摇头：“不是打不打得起的问题，我们怕是打不过。前段时间有人进去送竹子给福来，结果福来一个过肩摔就把他放倒在地，然后抱住大腿不放。”60;62; “它下口咬了？”60;62; “不不，它也不咬，要不撕，就是抱着不松手。三百斤的大熊啊！那个熊抱，我的乖乖，那家伙挣扎了半小时都没脱开来，最后用了一桶西瓜才把它换出来。”60;62; 闻言，朱聿键便是微微一笑：“好啊，好啊。就这么难伺候真是极好的。等我们把这几对熊猫送出去了，就能用熊猫时时提醒他们小心侍奉——你看，熊猫其实花的钱不多，就是费人工。你们花了多少人去伺候？”60;62; “我算算。”卢比扬掰着指头估计了一下：“砍竹子的有一队，运屎的有两辆大车，另有一个人负责采购果品，一个人负责采购糕点，一个人负责采购冰块。备餐的还有厨房两个，一个切果品，一个蒸窝头。所有人空闲的时候都要负责给熊猫摔竹子，要把竹子摔碎了再喂。外带安保、修补、陪玩、陪吃，拢共九十七人，外带十二匹马。”60;62; “成了！一个排的人照顾一头熊。嗯，虽然没什么稀罕的东西，但就是费人工。这正好可以拿来检验朝贡国到底是忠诚还是不忠诚。到时候锦衣卫去各地探访的时候，只要看熊猫养得好不好，大概就能判断出那一国的国情了。”60;62; “拿这真是极好的。只有这有点费猫啊，我们要不要多采购一点?”60;62; “倒也不用采购太多，因为也不是每一国都得送，得是体面的朝贡国才送一对。这毕竟是恩赐嘛。我算了一下，大概准备个十五六对就没问题了，你先给罗马预定一对白白胖胖的。”60;62; “是哪个罗马？”卢比扬问道，“我们的干员从伦勃朗那里听到，不但有精罗、神罗还有个绿罗。是不是要给这三个罗马都准备一对？”60;62; “我也不知道该给谁送，反正你先准备三对的，送不出去就放到南京养着看，我也想要一对。”60;62; “那在下这就给邵指挥发信。”60;62; “不必了，我来给他发，我顺便也得问一问——怎么老听那些洋人说罗马罗马，罗马到底是什么？怎么还跑出来一个绿罗？”60;62; ——十日后。60;62; “以前我是不信的。什么‘罗马人的苏丹’，什么‘鲁密国’，我一直以为是谣传。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绿罗这种东西。”朱由检在心里头暗自嘀咕道。60;62; 朱聿键的信前几天就送到他手上了。他本来对绿罗之说嗤之以鼻，直到他看到了一个人。60;62; 这人便是占婆国王。他有一个非常南岛风的名字，叫“波罗美”。60;62; 虽然说是占婆国王，但占婆现在已经解体了。波罗美的正式称号其实是“宾童龙国王”。除了宾童龙之外，占婆还分成了南蟠、华英等几个稀碎的小邦。因为众扎破邦国以宾童龙为首，所以现在的占婆又叫宾童龙占婆。60;62; 这是很典型的南岛国家的政治架构。夏威夷那边也是如此，岛屿和岛屿之间组成一个政治同盟，然后共同推举一位领袖。只是占婆城市是丛林中的孤岛，而非大海上的孤岛。60;62; 然而，虽然这个国王有个南岛式的名字，也有南岛式的整体，但他看着却完全不像一个南岛人。60;62; 波罗美跪坐在朱由检面前的蒲团上。他穿着一身黑色的暗花束腰长袍，头上还顶着个花盆似的小红帽。60;62; “你再说一遍，你头上那个小红帽叫什么？”朱由检问道。60;62; 波罗美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大人，这是罗马帽。”60;62; 60;62; “罗马帽？这玩意儿哪来的？”60;62; “既然叫罗马帽，那当然是罗马来的。您看他多红啊，就像罗马的旗帜一样红。大人您可能不知道啊，在那遥远的西方，有一处伟大的罗马帝国。罗马帝国定都于伊斯坦布尔，伊斯坦布尔有一座阿亚索菲亚清真寺，清真寺周围有四根高耸的宣礼塔。啊，那里真是文明的灯塔，那里是世界的中心。”60;62; 说完，波罗美又小声补充道：“当然，大明自然是远胜于罗马，大明天下无敌。”60;62; “我知道什么是伊斯坦布尔——但我实话告诉你，那里不但以前叫君士坦丁堡，那里的官方称呼也叫君士坦丁堡。”60;62; “哦~我的大人，但是我们都管那里叫伊斯坦布尔。就像我这顶帽子一样，这顶帽子在罗马其实叫菲斯（Fez）帽，但我们觉得菲斯帽这个称呼呀不够罗马，就叫他罗马帽了。”60;62; “老天。”朱由检揉了揉太阳穴：“见过精东罗的，见过精神罗的，没想到天底下真的有精绿罗，真是稀有生物。你，我不管你是叫波罗美还是菠萝蜜什么的。很好，你很有精神。我请你共进晚餐，晚餐的时候我要给你引荐一位罗马国王，你们好好交流交流精罗经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