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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郑家的习惯一向是这样。开打之前，先把他的胳膊给卸下来一条，他就没法还手了——这就叫战略布势。”60;62; “哦~~原来是这样。”克里斯蒂娜恍然大悟。她倒是知道朱由检和郑成功在开打前喜欢先进行“决战计划”的部署，不过他倒是没想到竟然从去年就开始准备了。60;62; 她接着问：“那荷兰人还和谁贸易？”60;62; “再来就是我们没有控制的了。他们的第四大贸易伙伴是暹罗，不过暹罗不可能为了荷兰而抵抗王师。再来就是马六甲的柔佛国，他们是最有可能与荷兰人组成联军的国家。再往后，还有锡克人。”60;62; “这里还有锡克人？”60;62; “对，有锡克人。他们在苏门答腊有城市，好像是几十年前从印度跑过来的。莫卧儿对锡克教一直采取高压态势，所以有不少锡克人跑到南洋来了。”60;62; “那这些锡克人对荷兰人如何？”60;62; 郑成功想了想，答道：“他们只是来逃难而已，所以与荷兰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但是他们极度仇视回教，所以他们经常攻击马六甲。他们也非常仇视印度教，所以他们以前也和爪哇岛上的城邦开战。他们最讨厌的就是占婆人，因为占婆人的婆尼教是把回教和印度教揉在一起的东西，因为这是双倍的讨厌。”60;62; 朱由检噗嗤一笑：“那早知道我就去找锡克人去收拾占婆了。诶，对了，锡克人接不接受雇佣？”60;62; “他们当然接受，他们的主要业务就是接受雇佣，只要尊重他们的宗教习惯就行，比如饮食上的宗教禁忌。”60;62; “他们有什么饮食上的‘宗教礼仪’？”60;62; “他们的禁忌就是凡是以‘宗教礼仪’进行屠宰的肉食一律不吃。”60;62; “哈？这什么规矩？”60;62; “我说了他，他们反印度教，反回教，这俩教在饮食上有禁忌。信锡克教的人最烦的就是杀头牛还要念经，所以凡是念过经的肉他们都觉得是不干净的肉，一律不吃。”60;62;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60;62; “他们怪规矩多着呢。不许抽烟不许吃酒，不许拜神不许剪头，不许出家不许供奉，不许通奸不许吹牛。”60;62; “这怎么跟天地会似的？连吹牛都要管？不对...那个，这不是跟理教一模一样吗？还有，白莲教、太平天国什么的不也是这个路数？”60;62; 郑成功无奈地点头：“所以太阳底下无新事。一看到不许吹牛不许淫人妻女就该晓得了，这确实是和白莲教差不多。你看他们的教义，都带着一股子逆反的劲。凡是印度教和回教认可的，他们一律都要反了他。”60;62; “那他们反莫卧儿喽？你这么一说我都动心了。雇他们贵不贵？”60;62; “不贵。锡克人都要加入团契，一雇就是一组人，人狠话不多，印度教八折，回教也是八折，占婆人对折。我们郑家就雇过不少，可好用了——而且对他们来说，我们也是最好的雇主了，因为我们完全没有任何宗教禁忌。”60;62; “那给我来一批，有多少雇多少。我就喜欢这种拿钱办事的人，我最烦的就是婆婆妈妈给我找事情的。我算了算日子，国内的援军差不多也快到了。等全都到了之后，我给你留一批，剩下的全都带到印度去——你要哪些？”60;62; “我先看看。你有哪些可以给？”60;62; “有蒙古的怯薛歹，有满洲的黑旗军，有朝鲜的京营，有六波罗幕府的旗本。然后广南那边支援了一些人手，可以拿来打杂。”60;62; “怯薛歹我不要，别的都给我留一些。不用太多，够用就行。我要用朝鲜人维持治安，用日本人弹压土著。锡克人给我多留些，我要拿来啃硬骨头，反正你到了印度能雇到一大堆锡克人。”60;62; “那倒是正好。我倒是想看看莫卧儿见到我的怯薛歹是个什么反应。蒙古正统明明就是在内蒙。他一个身在印度的突厥化绿蒙古，讲的还是波斯语，这也好意思叫蒙古？奶牛都比他更正统。”60;62; “啪啪啪~”克里斯蒂娜鼓掌道：“好啊好啊，我就喜欢这种匡扶正统的剧情。在干掉绿罗之前，我们先把绿蒙古揍一顿，先练练手。揍绿蒙古嘛，最好的人选就是来自察哈尔中央万户的怯薛歹了。这算是清理门户60;62; 60;62; 。揍绿罗，自然也是由罗马正统自己来动手最好。这也算是清理门户。”60;62; “好。”朱由检拍了拍桌子：“那就这么定下了。先犁荷属巴达维亚，再犁荷属马六甲。”他回头看了一眼地图，接着说：“打巴达维亚的时候我们要面对的是荷兰人。打马六甲的时候，我们的对手就不只是荷兰人了，还有柔佛国——说来，我记得马六甲原来是柔佛的首都吧？怎么他们会和侵略者合作？”60;62; “是这么个关系。”郑成功解释道：“当时柔佛定都马六甲的时候就叫马六甲国，不叫柔佛国。原来马六甲国有个习惯，就是每当海上杀来劫掠者的时候他们全国都要上山躲避几天。”60;62; “然后呢？躲避几天等待时机再杀回来？”60;62; “不是，他们等几天等到劫掠者走了再下山。”60;62; “这南洋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怪？他们怎么知道劫掠者过几天就走？”60;62; “因为以前来劫掠他们的是占婆啊。占婆就这个习惯，他们抢光了就走了，绝不多留。结果他们等得花都谢了，新来的劫掠者竟然还不走。下山一问才知道，他们是欧洲殖民者。”60;62; “然后呢？”60;62; “然后？然后马六甲国就变成柔佛国了呗。他们打不起但是躲得起啊，迁都柔佛就行了。还有，由于两边并没有爆发大规模冲突，再加上荷兰人没怎么亏待柔佛，他们两边关系还不错。”60;62; “怎么还有这样奇怪的事情？这不是白捡？”60;62; “你要怪就去怪占婆。因为在占婆人上岸的时候‘全体转进’是南洋通行的做法，鬼知道这次来的不是占婆人，是欧洲人。要真知道不是占婆人，他们说不定还抵抗一下——要不然你以为占婆为什么灭国了？这厮在南洋就是一霸，谁都要抢，和谁都不对付，连荷兰人都不愿意跟他们结盟。”60;62; “怪不得波罗美一见我就献殷勤，怪不得他要请我吃罗马菜，原来是这么回事！”60;62; “对，就这么回事。除了你，他找不到人结盟了。柔佛人、荷兰人、葡萄牙人、越南人、锡克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揍他，他们的恶名从马六甲到北海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德川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伙占婆海盗。他就指着天朝罩着他了。”60;62;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要多点他几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