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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认为荷兰人不会想那么多。”邵纲正色道：“旁人大概不会知道这幅画的真意，也不会知道这幅画为什么会挂在锦衣卫里头。他们只知道，这么大一幅人像是他们从没见过的东西。”60;62; 朱由检纳闷道：“你说，他们要是真知道这幅画的价值，是不是就不会送出来了？”60;62; “那肯定。”没等邵纲开口，郑成功便说道：“我就没见过类似的中国画，这就是孤品，是花钱也买不到的孤品，留着就是无价之宝——老邵，你那位老前辈要是多留下点真迹就好了。他要是能还能再留下些徒弟，那就再好不过了。”60;62; “这东西原来那么值钱？”邵纲吃了一惊，因为这张画锦衣卫也没把他太当一回事，和墙纸差不多。谁能想到每天上下班都能看到的墙纸竟然是无价之宝？60;62; 它就那么挂在那里，有二百多年了。因为不见风不见光，再加上锦衣卫也经常保养，这幅绢画大致留存了刚刚“出炉”时的外貌。只是整体的色调有些发黄，原来鲜明的颜色也略有些暗淡。不过笔法和神态却是没受到影响，商喜的画功在二百年后看来还是那么“神奇”。60;62; 一想到这里，邵纲迅速向左右环视一周，随后立刻拿起画轴就地一滚，把画给收了起来。60;62; “咳咳...头儿，你看这幅画...”60;62; “你要拿回去是吧？”60;62; “不不不，我就是要查一下这幅画到底是怎么没的。能从北京城里头把这幅画给偷运出来，这背后一定有一个惊天的秘密！”60;62; “额...”朱由检望了他一眼：“反正，你开心就好。”60;62; “那我就，拿回去了？”邵纲嘴角微扬，窃喜道。60;62; “拿回去吧，这是你们应得的。”朱由检摆了摆手，邵纲立时便笑了——这幅画值钱得让邵纲这个佛性的人也露出了微笑。虽然他不能真把这幅画换成钱，但有个镇衙之宝总是好的。60;62;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他们锦衣卫的东西，连作者都是锦衣卫的指挥使，把他摆在锦衣卫是天经地义的。60;62; “啊，对了，慢着！”朱由检忽然抬起了手。正在收拾画的邵纲愣了一下。他慢慢地回头，又对朱由检笑了笑：“有什么别的事情吗？”60;62; “这幅画是国宝啊。我不是单说能卖多少钱的问题，我是说艺术价值。真要是钱的事，哪怕这东西原来不归你们，你想要我也就给你了。但这不是钱的事，你明白吧？”60;62; “那头儿你的意思是...”60;62; “这幅画虽然搁在你们锦衣卫，但我回头可能组织学生去观摩一下。去参观一下。啊，对了，锦衣卫还有麒麟和熊猫是吧？正好也一并参观一下。人不会太多的，大概每月安排五次，一次三五百人，你意下如何？”60;62; “行，没问题，可以。”邵纲一口答应。60;62; “诶？老邵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我以为你会嫌麻烦。”60;62; “我怎么会嫌麻烦？没有的事。锦衣卫永远忠诚，朝廷往哪指我们就往哪打——那么，制台，后头没事了吧？没事了我就去安排一下。”60;62; 朱由检望了郑成功一眼：“我没事了，你还有事没有？”60;62; “差不多了。荷兰那边，反正不管他送什么礼，我们只管打就是喽。哦对了，邵指挥啊，那个伊达宗光劳烦你安排一下。他是幕府那边派的前线的质子。”60;62; “质子？他不是幕府的幕府将军？如果我没记错，先前我们去江户的时候幕府将军可是幕府的头儿，连倭王都是他的傀儡。怎么突然这就突然变卦了？怎么幕府将军一下子就变成质子了？”60;62; “将军也是可以当质子的嘛，幕府将军也不是第一次被架空了，镰仓幕府和室町幕府的将军都是被架空的。与其被他们自己套娃，还不如拿来大?战的前线当吉祥物。不过我们要保证吉祥物的安全，所以就劳烦邵指挥照顾一下。”60;62; 邵纲摸了摸脑门：“真是搞不懂他们在玩什么...那个质子呢？他人在哪？”60;62; “他在甘辉那边。我打算给他一套铁人军的板甲，然后把他塞到板甲里头去。”60;62; “板甲？”邵纲回头看了看门外——正是春末的时候，南洋比国内热不少，已经是初夏了。南洋全年湿热，春夏不明，区分季节的是旱季和雨季。四月底五月初，正是雨季开始的时候。60;62; 眼下虽然雨季还没到，但天气已经开始渐渐闷热了。哪怕是在这海风拂面的高崎岛上，湿气也已经逐渐厚重起来。60;62; 据说，这些湿气到了盛夏就会变成“瘴气”。邵纲是没见过瘴气是什么样，不过他看过三国。三国里头说瘴气是红的绿的蓝的紫的，他觉得这大概夸张了。但是“能把人熏倒”这一点，他还是相信的。60;62; 他听说南洋的地界也会升起“红红绿绿”的瘴气，只要碰到就会立刻倒地，浑身打摆子。邵纲很确信那些碰见瘴气的人绝不是穿着全身板甲去的，这玩意儿连水都不怎么漏。60;62; 若是真有个穿着全身板甲的人在南洋的地界上行走，那会要了他命的东西绝不止瘴气一种，光是走两步就能让他中暑了。60;62; “我说国姓爷，你让那个伊达穿板甲，这难道是要把他热死？”60;62; “穿板甲怎么会热死呢？你看我的铁人军，他们大热天都是穿板甲的。”60;62; “这是什么道理？国姓爷你有没有看过《隋唐演义》？里头‘徐茂公大破铁马阵’的时候就是让手下吃梨子解暑。难道你也是让手下吃梨子？”60;62; “对啊，我也想问。”朱由检疑惑道：“这大热天的，要怎么着甲呢？”60;62; “你们问这个就是问对人了，我们郑家的是专业的。要想大热天的穿板甲，很简单。第一，要光脚。”郑成功踢了踢自己的鞋子：60;62; “虽然天气是热的，但是林子里头的地面并不热。只要不走在太阳直射的地方，光脚就能避暑了。还有就是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