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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小姐，你看到现在的情景难道没有什么艺术冲动吗？你就没有什么灵感吗？”60;62; “你当我是灵感大王吗？刚给你画了插旗，你现在又要画什么？”60;62; “当然是画《大明王师在攻打巴达维亚》啊。”60;62; “哈？”克里斯蒂娜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岸上：“我只看到黑旗兵在推?J车；朝鲜轻步兵端着枪在推进；幕府的旗本端着大筒在抵近射击；怯薛歹在四周游击——大明王师呢？王师呢？”60;62; “大明王师当然是在攻打巴达维亚啊。”60;62; “那你告诉我哪个是大明王师？我在画面上注明一下。左手第二个吗？”60;62; “咳。”朱由检摇了摇头：“你这就没意思了啊。我们在旁边操舰，这是很重要的工作。我们得保持火力压制，这样荷兰人才不敢出城突袭。”60;62;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妙计...”60;62; “哪来的那么多妙计。直来直去，以力服人，这才是真正的妙计。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打个山寨还要再三试探的，那是狗头军师。”60;62; “但你这样不好玩儿啊。”60;62; “这是打仗，哪有好玩不好玩的？”60;62; “我又不是专门来看你打仗的。”克里斯蒂娜望着他说：“本王，是来这里旅游的。本王要看店好看的，你明白吗？看点好看的。”60;62; “诶呀，你可以这么想。”朱由检撇嘴道:“你这么想。如果把一个国家人格化，那么你觉得朝鲜是什么？”60;62; “朝鲜...大概是陪嫁丫鬟，通房丫头什么的吧。身轻体柔易推倒，只是近来被山贼掳回去做了小——连压寨夫人都当不上，只能做小。然而虽然身在魔窟之中，他依旧不忘少爷您当年的恩义呢~怎么样，我这么说你满意吗？”60;62; “你怎么和我想的一样...”60;62; “不是我和你想的一样，我是在做八股呢~我是在代‘圣人’立言。您说是吗？您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60;62; “咳，我这是在用‘形象化’的方式解决问题。”60;62; “那你说说其他对手怎么个形象法？”60;62; “其他的嘛。比如蒙古，蒙古对满清来说就是压寨夫人，是正室，也是抢来的——嗯，收了蒙古就像是收了苏荃一样呢。”60;62; “苏荃又是什么？”60;62; “《鹿鼎记》里头的。哦对了，我忘了，你没看过。”60;62; “你举这么冷僻的例子谁看得懂啊？”60;62; “冷僻吗？我接下来还要说双儿和曾柔什么的...”60;62; “你能不能举个我听得懂的例子？”60;62; “那我继续说山贼。如果满清是山大王，那么蒙古就是他抢上山的压寨夫人，朝鲜就是他抢上山的小妾。他抢蒙古不要紧，但朝鲜这个小妾是大明的私产，这是抢劫啊！所以大明打上山寨，把山大王一刀劈了。这不但抢回了自家的通房丫头，还顺带拐走了山大王的压寨夫人。哦对了，还把山大王的独生女带回家了——就是现在的黑旗。”60;62; “咦~~你们通吃的？太多了吧。”60;62; “多乎哉？不多也。多多益善、多子多福嘛。再来几个也还能消受。”60;62; “啧啧啧啧。”克里斯蒂娜连连摇头：“虽然有点变态...但是好像...好像还有点味道。那别的呢？其他的呢？”60;62; “其他的?那比如日本，日本就是个...是个不听话的野丫头，经常欺负自家通房丫头。这次把她一并收了。”60;62; “那琉球...”60;62; “琉球是个富商家的小姐，而且是三胞胎——琉球、占婆和夏威夷，一股脑全收了。”60;62; “那国姓爷的郑家商团...”60;62; “那是自家表妹，亲上加亲。”60;62; “那越南呢？”60;62; “是小时候被拐走的异父异母的妹妹。”60;62; “这叫什么关系？”60;62; “因为是父母收养的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搭上的——总之，越南就不要搞什么奇怪的关系了，直接合并得了。不过维持越南的独立性只是权宜之计。咳，那个，我们现在在说‘形象化’的故事，就不说吃的问题了，吃人是犯法的。”60;62; “嗯...那我呢？”60;62; “你...你就是你。你还需要形象化吗？你还不够形象化吗？”60;62; “这倒是。”克里斯蒂娜拍了拍朱由检的肩膀：“算你会说话。嗯，那眼前的荷兰人呢？”60;62; “这就是重点了。你看，前面那些可爱的女孩子都已经收了是吧？现在却突然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妞上门踢馆。你说，我们要不要一棒子敲晕了然后...”60;62; “喂，你想干什么？”60;62; “你看哈。”朱由检用脚尖点了点船的甲板：“这里，是南洋，远离文明的中心，是个小胡同。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要封好口，没人知道南洋会发生什么。荷兰东印度公司可以任我们摆布，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想捏成什么形状就捏成什么形状。”60;62; “你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思想啊！”60;62; “这是便于理解的说法嘛，只是说法而已。所以你类比一下——荷兰东印度公司只是小菜一碟罢了。他们在动员起来的大明面前不堪一击。而真正值得我们注意的第一个敌人，是莫卧儿。莫卧儿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60;62; “嗯？你这是什么缘故?从过往的记录来看，莫卧儿无论是在葡萄牙还是荷兰人面前都没有什么还手之力，他们任由这二者在自己的土地上横行霸道。哪怕是像这样耻辱，而那些印度土邦的王公都置若罔闻。他们和你们可不一样。”克里斯蒂娜摇头道：60;62; “当年荷兰人和葡萄牙人怕不是横惯了，竟然跑到东海海面上来作孽。没想到被摁着头揍了一顿，这才乖了不少。依我看，他们当初这么猖狂，多半就是被印度人的软弱无能给惯的。这样费拉不堪的‘蒙元余孽’，你怎么会视为心腹之患呢？”60;62; 朱由检摇摇头说：“你啊，还没想通。我先问你，印度到荷兰有无陆路可通？印度到天朝又有无陆路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