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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随便逛一逛是吧。你师父呢？”60;62; “师父在总督府里头。”60;62; “天这么热你出来逛干嘛？走走，我带你去吃杯茶，顺便聊聊你师父的事情。”60;62; “啊！不必了，多谢国姓爷。我师父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60;62; “你刚才还说自己就是随便出来晃晃，现在又说你师父在等你——小陆啊，你说谎了哦。”60;62; “额...”60;62; “你是出来监视这些日本人的吧？”60;62; “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国姓爷你说的。”60;62; “那行，你跟我来。我正好也要到日本人那里去——在外头看哪能看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要进去看才有用。”60;62; “可我的冰快化了...”60;62; “一块冰算什么，回头我送你个冰箱。”60;62; “国姓爷你能不能送个别的东西？我全身行李就拿一包，你给我个冰箱我搬不走啊...”60;62; “那我送你一年份的冰块好了。郑泰！你回头记着给小陆一张表，就是配送冰块的那张表。拿给他，别的都填上，姓名的住址让他自己填。”60;62; “啊！国姓爷，你真的要送我那个？那个好贵的啊。”60;62; “我知道。但咱们都是同僚，谁跟谁啊，是吧？”郑成功把肩膀搭了上去：“来来，小陆，和我说说你师父。边走边说，我带你去看那些日本人，你也好交差不是？”60;62; “哦...好吧。”小陆点了点头，被郑成功搭着肩膀就走了。他手上地阳伞也收起来交给了旁人，另有人打这个大阳伞跟在后头。60;62; “我说，小陆啊，你入门几年了？”60;62; “五六你年了，我12岁入的门，就是崇祯16年的时候。”60;62; “崇祯16年加入明军...你还真会挑时候啊。”60;62; “我老爹说了，他知道我这人不是干这行的料，但咱们家世世代代吃的就是大明朝的饭。所以他交代我上阵时如果要跑，那就放三枪再跑路，也算是对得起皇上了——哦对了，我能不能填我家里的地址？我家搬到南京去了。”60;62; “可以，我们也对南京送货。你可以直接把冰券寄回去，让你的父母凭券去订冰——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你在锦衣卫拿多少军饷？”60;62; “拉倒吧，我就没见过军饷长啥样。”60;62; “没军饷？没军饷你们干什么活？”60;62; “嗨，能进锦衣卫是前世修来的福报，还要什么军饷？吃好喝好就行了。虽说平时活多了些，但我们待遇好啊，年节还发飞鱼服穿呢。飞鱼服的料子就值不少银子呢。”60;62; “你啊，没有追求。一套衣服料子你就乐成这样了，你看我，我从不计较自己穿什么，因为别人不会因为我穿葛布就觉得我是穷人，还会觉得我有古人之风。所以，你有没有想过，凭你的本事能转到更多的钱呢？你想不想当个有钱人？你想不想，真正的活着？”60;62; “额...”60;62; “我给你这个数。”郑成功在小陆的眼前伸出了一个拳头。60;62; “额...”60;62; “不够？那这样够不够。”他把自己的拳头翻了过来。60;62; “额...”60;62; “还不够？小子，你不要太贪了。”60;62; “不是...国姓爷，一个拳头是几？”60;62; 郑成功捂住了额头，叹了口气：“一个拳头就是每月给你开十两，拳头翻过来就是翻一番。”60;62; “二十两啊？”60;62; “嗯对，二十两。”60;62; “我能不能问个问题？”60;62; “问吧。你放心，全都是现钱，绝不赊账。每月三天假，年节另有红包。”60;62; “不是，我是想问问，二十两是个什么数？我...我没碰过钱。跑腿都没我的份，我师父怕我路上把菜弄洒了。国姓爷啊，20两能买到什么？”60;62; 郑成功愣了一下：“你这倒把我问倒了，我也没碰过钱。郑泰，20两能买什么？够一个人吃一年是吧？哦。小陆，你看呢，你一个月的收入能够寻常人吃一年了。”60;62; “可我饿不死啊...”60;62; “你拿钱可以买房啊！”60;62; “锦衣卫分房了。”60;62; “那你拿钱可以...可以...可以买吃的。”60;62; “我师父会带我去吃的，他不让我花钱。”60;62; “那你可以...你讨老婆总要钱了吧！”60;62; “不用，我家是世袭百户，铁饭碗，人家贴彩礼都要嫁来呢。我爹说七品以下不考虑，七品也得是嫡女。”60;62; “还行...还行...”郑成功摸了摸头。60;62; “我说，国姓爷你能不能松开手？你的手好重。”60;62; “啊，我忘了，袖子里还揣了银子。”郑成功把手抽了回来，抖了抖袖口：“总而言之，你是不愿意到我这干活了？”60;62; “不是...我也不是不愿意。只是吧，你愿意出的我看不上，我看得上的你肯定觉得不值那个价。因为你买的不是我一个，我们家是世袭百户啊。你又不能把我从入门一路包到入土，我干嘛去你那里啊，我又不傻喽。”60;62; “啧，算了。本来我想问问你师父的情况，看样子就算我把你雇来你也不会说的。”60;62; “我当然不会说喽。国姓爷真想看，可以自己去查啊。我师父又不是什么神秘人，他的档案你可以直接调出来看嘛——当然，他退休之后要销档就是喽。”60;62; “就跟画那副关羽擒将图的指挥使那样？”60;62; “嗯，现在已经没人知道他是谁了。锦衣卫指挥使一退休就会变成神秘人。”60;62; “我听说他退休之后想开家卖炸鸡的店？是也不是？”60;62; “是啊，他跟我说过来着。”60;62; “他哪里人？做的是家乡的炸鸡吗？”60;62; “他是陇西天水人，家里不曾做过炸鸡。”60;62; “哦...天水人。那他家里有人卖炸鸡吗？”60;62; “他有一个兄弟，两个侄子，都不曾卖过炸鸡。”60;62; “哦~~他还有个兄弟，还有侄子？那他开了炸鸡店，要不要叫他兄弟来帮忙？”60;62; “他兄弟早就饿死了。”60;62; “侄子呢？”60;62; “侄子还在老家。师父经常给他们寄钱，说是等退休的时候再把他们叫来南京。”60;62; “还在老家是吧？那里天热啊...”60;62; “是天热...有什么问题吗？”60;62; “没事，我就是想托人给邵指挥的家里人送点冰块。邵指挥这个人不收礼啊，但我有想要劳军积德，所以总得想个办法送过去。我就想着给他送什么礼。既然他本人不收，我就送给他家里人好了。我之前送什么他都给退回来了，送个冰块他总不能退了吧？我这是为他们好，你别和你师父说啊，要不然你的冰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