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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完了老虎，斗兽的最后一项开始了。这在其他人看来有些无趣，但朱由检却觉得很...很神奇。60;62; 因为最后一项是骑枪决斗。60;62; 他见过全副武装的铁罐头进行骑枪决斗，他自己也在国内和郑成功一起玩过战车决斗——虽然最后变成滚地斗殴了，但好歹两边也是全副武装，生怕伤到对面。60;62; 但裸身的骑枪决斗，朱由检这是还是第一次见。他觉得自己大概也不会在别的地方再见到这种决斗方法了。60;62; 和德意志地区的决斗类似。这里的骑枪决斗并不是单挑，也不是为了展现骑士精神，而是为了进行一场小型的军事演习。所以两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整队骑兵。60;62; 他们几乎是光着身子，只是披上了足以象征身份的披风和短裤。他们的胸口挂着珠翠，手上拿的并非是真正的武器，而是练习用的钝矛。整根矛是用竹子做的，枪头用白布裹了起来，以防对手被竹枪的头戳到。60;62; 60;62; 虽说比赛的过程并不那么有趣，只是两拨人用竹竿子互相打而已，没看到什么技术。但朱由检却注意到了一件事——60;62; 他们是骑兵，是骑兵。朱由检和南洋的大军见了三四回了，他从来没见过骑兵。60;62;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是如此。无论是在爪哇还是马六甲，他从没见过这些南洋的国王把骑兵给搬出来。60;62; “我说，柔佛王，这里是你们全国的骑兵吗？”60;62; 柔佛王看了场上一眼，摇了摇头。60;62; “不是，这里不是我们全国的骑兵。”60;62; “我就说嘛，哪会有这么少。”60;62; “其实...也不少。”柔佛王有些为难，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其实一半的人都在这里了。”60;62; “你们的骑兵怎么比大象还少？”60;62; “这您就不明白了。您看，南洋满地都是林子，交通线只有一条。不是我们推过去，就是敌人推过来。林子根本就不能进，进去了就出不来了。所以骑兵压根没用，战马吃得多干得少。有哪些饲料去喂养战马，倒不如多喂几头象，多拉几车粮。”60;62; “所以，你们的骑兵就是用来表演杂技的？”60;62; “多是充当警卫，还有随从本人的车驾。除此之外，确实是没有什么用。不过在别处就不一样了，比如暹罗、缅甸和柬埔寨那边会打马球。我听闻马球是天朝传来的？”60;62; “是吧？”朱由检测过脸问郑成功：“暹罗那边的马球和天朝的一样吗？”60;62; “一样。暹罗很喜欢赶时髦，国内懂汉话的也不少，不少华商在暹罗都是座上宾。但这样啊，他们也很容易被华商推翻。”60;62; “还有这种事？”60;62; “其实推翻暹罗在国内都成了一个梗了。水浒传里头就说，说混江龙李俊当了暹罗国王。各路小说也是，有事没事就说某某人退场之后到暹罗当了暹罗王。因为你问绝大多数人南洋有什么，他们就能答出个暹罗，再有就是爪哇，这俩都是梗——‘后来当了暹罗王’和‘远到爪哇岛去’，简直是传世名梗。”60;62; “原来南洋在国内就只能活在梗里？”60;62; “是啊，要么怎么下南洋的人这么少。好像近些年的变多了些，因为都觉得大明药丸云云，我们家招揽来开垦南洋的移民也在逐年增多。朝廷要是不鼓励，那打完满清就该没什么人跑路了，毕竟要说好还是国内好——但国内要实在是不好混，去暹罗当个暹罗王也是不错的，小说里头都这么讲。”60;62; 朱由检苦笑道：“那暹罗王他知道吗？他知不知道这么多人都在惦记他的王位？”60;62; “他当然知道，暹罗到大明朝贡一百多次了，国内看的小说他那里也能看到。我倒是不知道他发现自己变成了混江龙的儿孙有什么感想，反正国内的华商一直被他委以重任，包山包海包税都少不了。说不定他还挺乐意呢。”60;62; “话又说回来，知道柔佛的人有多少？”60;62; “基本没人。但要说巨港，知道的人就多了。永乐年的时候巨港建立了一个华人国家，在巨港受封了宣慰司，下西洋的时候还充当了船厂——这要是接着往后说，灭了巨港的其实就是马六甲，马六甲就是现在的柔佛。所以，真要解释一下，国内还是知道的。”60;62; “马六甲原来还有这种历史？现在他们看着挺佛性啊。”60;62; “是啊，马六甲都没了马六甲城，可不就柔佛了...别看现在在南洋闹腾的是亚齐，当年马六甲在上升期的时候，可是南洋第一大曼陀罗。现在马六甲已经完蛋了，亚齐也炸裂成了四五瓣。不出意外的话，南洋第一大曼陀罗在几十年之内就要变成荷兰东印度公司。现在，多半是要变成咱们了。”60;62; “那咱们是赶上了好时候啊！”60;62; “谁说不是呢。”郑成功摇了摇头：“要没有荷兰人帮我们收拾亚齐炸裂留下的烂摊子，我们也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处理好南洋的问题。现在就好办了，干掉荷兰人之后只要精准点杀两大曼陀罗即可。一个是柔佛，一个是亚齐。柔佛这边已经完事了，亚齐那里我去，你可以放心地继续往后打了。”60;62; “行。”朱由检看了看场下——说实话，一群裸男拿着竹枪互相捅，确实是没什么劲。要是捅出血来还算刺激，可这些人都是柔佛的后浪，谁也不想捅死谁。60;62; “日后干脆打马球算了。”等他们比试结束，朱由检对柔佛王建议道。60;62; “马球？可那是暹罗人的玩意儿。”60;62; “是啊，暹罗人的玩意儿。暹罗人都觉得好玩了，难道你们不想试试吗？”60;62; “不是我们不想试试，只是...”60;62; “只是什么？”60;62; 柔佛王没有直说。他和郑成功耳语了几句，后者恍然大悟，对朱由检说道：“他是这个意思——如果柔佛也打马球，那么暹罗肯定会来比试。如果比试失败，就会露出怯懦的样子，有可能会被暹罗以球赛失败为借口入侵，把柔佛也并入到暹罗曼陀罗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