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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成功摸了摸头。其实他以前听朱由检说过类似的论调，但其实他是不信的。60;62; 这年头任谁也不信在船底放一把火就能让船跑起来。但郑成功自从见了朱由检就知道，这世上就没什么不可能的。60;62; “可你的蒸汽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搞出来？我倒是真想见一见。”60;62; “这次去信南京正好可以问一问。我估计也快了，因为我并不需要量产，只是造几艘蒸汽船来急用罢了。我就把他当作工业设备来造，是当作一项不可复制地工程奇观。我不惜工本地投入，我就不信造不出来，蒸汽机又没有什么不可逾越的难点。只有有关键地那么几艘，我就能将其作为决战兵器，在关键时候将他们一军。”60;62; “啊，我明白了，你把它当工艺品来做是吧...我倒是明白你的意思。我听闻商周时期有铸青铜大鼎，我听说越王勾践有干将莫邪剑。但当时的其他用具，显然是没有这种水准的。这事情，我支持你。”郑成功直接了当的说：60;62; “我要看到蒸汽机的实物。现在我倒是不大敢和你一起制衡朝廷——这太吓人了，古往今来就没有人能这么做。但你要是真能把蒸汽机开到我面前来，我愿意赌一把。因为，‘当年’在镇江的时候我要是也有蒸汽机，我绝对会直扑南京，我绝不会在半路上磨磨蹭蹭地拉纤。”60;62; 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虽然那场悲剧的南京之战并没有出现在这个时代，但每每想到那场战斗他都有些惧怕。他想了想当时功败垂成的自己，那该有多么的绝望。60;62; 不过要是有了蒸汽机，情况就大不一样了，绝望的就该是南京成里头坐着的那些。60;62; “只是...”郑成功提醒道：“咱们是知道这件事。但，朝中大员们可不知道。如果可以，我建议尽量以威慑为主，不要真动手开炮。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们知道蒸汽机有多可怕。”60;62; “你放心，这个问题我早有考虑。事关海权还有蒸汽机等项的新东西，我已经放到那套《宗教改革》的桌游里头去了，还有不少私货。我就当给朝中做科普了，钱老头他们一玩就知道。”60;62;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真货？”60;62; “你会等到的。大概你还会比我先看到它，因为我马上就要去印度了——你可别私自截流，这是奇观，奇观可不好复制。”60;62; “明白明白，你放心。我就看看，不拿你的。我想了想，现在漕运的问题确实是朝廷的软肋。如果我们想敲打，也就是从漕运下手为好。另外，你说的对，我们也得在南京布置一个楔子以备不时之需。”60;62; 问问天子吧，正好连桌游一起送去。想来，也可以借着那盘桌游来问问钱老头的意思。60;62; ——“陛下，南洋方面来信了。”60;62; “知道，你先放那边。”朱聿键拿着个熨斗在一堆杜仲胶的构件上熨烫。每熨烫一遍，他就往加上那么一点胶，继续熨烫。60;62; “陛下，这是加急的。”卢比扬提醒道。60;62; “是吗？可这玩意儿得趁热做，凉了就做不成了。要么你来，你帮我熨一下。”朱聿键顺手就把熨斗递了过去，卢比扬双手捧过，战战兢兢地把熨斗搁在了朱聿键的作品上。60;62; 他不敢用力。因为眼前这个模型是个庞然大物——高达2米的，阅江楼1：25模型。旁边就挂着阅江楼的“画”。这是一副界画，是当年留下的施工图纸，朱聿键正对照着那幅画去复原阅江楼的造型。60;62; 熨斗上刻着齿状的凸纹，朱聿键用它来塑造阅江楼的屋顶。等塑完了之后再往大件上头拼装，紧跟着就是涂色。等全部完工后，洪武年就说要建却一直拖到隆武都没开工的阅江楼，终于要开始施工了。60;62; 卢比扬小心翼翼地动手——眼前这个屋檐构件虽然是从本体上分离出来的，但朱聿键的手艺已经渐入化境，让他这个外行人看起来只觉得匪夷所思。60;62; 这让他想到了天启皇帝。或许，老朱家的人认真的时候，别人都是插不上手的吧。60;62; 他保持着朱聿键走时的动作，躬着身子运臂，丝毫不敢有大动作。僵在原地足有五分钟，朱聿键这才拍了拍他的肩。60;62; “行了，给我吧。”60;62; 把熨斗交到朱聿键手里后，卢比扬长舒了一口气。60;62; “其实这挺好玩的，一点都不难啊，你要不要来试试？”朱聿键抖了抖手上的熨斗。60;62; “陛下啊！这天底下巧手的人凤毛麟角。在下不幸属于手笨的那种，实在是玩不来这种精细的大玩具。”60;62; “唉...其实这挺好玩的，为什么你们不玩呢。诶，有了。我下次要做等身人偶，还缺个脸模。你要不要一起来玩？很简单，我把一团陶泥糊到你脸上，再揭下来，脸模就有了。”60;62; “陛下...说正事，说正事，咱们还有事情没办呢。”60;62; “诶呀~~”朱聿键摆了摆手：“那些事情你和阁老们商量就好，朕没空。好不容易过上太平日子了，让我歇歇。”60;62; “可是陛下啊！这是，军机要务啊！制台从南洋来信，说他要给你送东西。”60;62; “哦？是他的信？还送东西？哪呢哪呢？”60;62; “陛下您到底看了没有？”60;62; “没看，我小解去了。你都没注意到我出门了？怪不得我出门和回来你都一个姿势僵在这里。放轻松，轻松一点，这个很好玩的，一点都不难。诶对了，他要送我什么？”60;62; “他说...哦，有附件，附件在楼下还没拿上来。他说送您一套桌游，还请您和钱阁老，以及豪格他们一起来玩赏，只当是聚会。这个桌游就是聚会上玩的。还有就是，他从马六甲的国王那里拿到了进贡的‘南洋巨型虎斑猫’一对，现在放在锦衣卫衙门等着，还有诸多事关盐铁大议的事宜。”60;62; “你说的那个虎斑猫，是不是老虎？”60;62; “诶？陛下怎么知道的？”60;62; “那老虎嚎了一早上了！隔着二里地我都能听见，吓人得很。你说我知不知道？赶紧把那老虎的嘴绑起来，我还要...嗯？等会。这个桌游送来了。又送了老虎，莫非是要我和钱老头玩一场指虎为猫？额...那桌游呢，我准备一下，你准备去请钱老头来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