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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郑成功抱着双臂，连连摇头：“我就是实在是想不通。你要荷兰人也写汉字？那不是逼母猪上树？这到底有什么好处？”60;62; “他好就好在让我爽了！”朱由检一拍桌：“没错，我就是要公报私仇！”60;62; “咳咳...正经说。”60;62; “正经说就是，它好就好在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地识读荷兰语了，他们的思维可以对我们单向透明——当然，前提是他们要以这种汉化荷兰语来发表言论才行。典型的就是朝鲜，现在的朝鲜语是汉化过的，我们可以毫不费力地识读。你以为呢？”60;62; “我以为...这有些异想天开。你是不是就是在找理由啊？你就是想折腾他们是吧？”60;62; “那你要真这么理解，我也不否认嘛。”朱由检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不过，万一呢？万一要是结出了什么果子呢？”60;62; “合着，这个效果还是‘万一’的?是你爽过之后附带的是吧？”60;62; “这可你说的哦~”60;62; “你对洋人这种，没的来由的恶意，倒真是让我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也无妨，多折腾他们一下，他们才知道谁才是老大。行吧，我不反对。如果以此为标准，我们还可以建立一套和‘忠诚’有关的考评体系。你觉得如何？”60;62; “嗯，知我者，大木也。”60;62; “得了吧，你就是徇私报复而已。我给你找个借口罢了，让你报复也报复地爽利些，省得你有什么还没报复干净的，回头还得报复第二回。顺带，也给朝廷代替朝廷考验一下这些朝贡国到底忠诚不忠诚。”60;62; “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朱由检点头道：“看来咱们都是公忠体国的国之柱石啊。”60;62; “算是吧...诶呀...”郑成功摸着头说：“也不知道这伙荷兰人是上作了孽还是没好好烧香，摊上你这么个青天大老爷。”60;62; “这话又说回来...”朱由检顿了一下，问道：“你觉得国内会怎么看？内阁要怎么看？”60;62; “内阁？内阁还不是你的一言堂，没人敢反对你的。毕竟，你可真的是会带兵杀回南京去。真要说意见...你没动他们盘子里的发糕，他们也不会再这种涉外问题上和你纠缠。况且，攘夷本就是‘良政’嘛。”60;62; “这就好。因为其实说实话，日后到了印度，我其实没那么方便再回去——我自己倒是能回去，用定期航船就行，但带兵就不方便了。这次，恐怕要在南京钉一个楔子。锦衣卫还不够，锦衣卫只够肃反，不够清君侧。我需要有人在南京帮我盯梢。我少动他们盘子里的发糕，这楔子就越容易打进去。”60;62; “盯梢?”郑成功饶有兴致地望着他：“看来你改主意了？我以为你对这种，和封建官僚们沆瀣一气的现状很满意。”60;62; “满意谈不上，只是以前没得选罢了。现在，我想把他们按在地上打。”60;62; “啧啧啧。”郑成功摇摇头说：“你飘了啊。是不是打这些南洋酋长让你觉得太顺手了？你觉得自己都可以和大明朝廷叫板了。”60;62; “那你以为呢？”60;62; “我以为，不大行。”他又摇了摇头：“我看过天书上的东西。1840年的时候，英国人在海边闹了小半年，鞑清朝廷都没有投降。可英国人的炮舰杀进长江口，截了镇江和扬州的运河，清廷就蔫了。可现在朝廷就在南京啊。”60;62; “这我知道。以前北京供血靠的是京杭大动脉，现在南京靠的是江南水网的毛细血管。况且，北京行不行且两说，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漕运本身的生意。”60;62; “哟！您还知道有几十万几百万人指着漕运吃饭呐！”郑成功张口道：“我以为您这位天上来的青天大老爷还不知道呢。”60;62; “我当然知道，我在想这个问题。漕运始终是个难题，我也知道几百万人指着漕运吃饭，漕运动不得。但现在看来，我们完全可以以力破巧，南洋就是其中的关键。造船行不行，其实关键看木材。我们能从南洋的雨林里头拖出来整根巨木用来当作战列舰的龙骨，而国内的巨木早就在历代的营造工程中砍伐殆尽了。朝廷绝不是我们的对手。”60;62; “这我知道。但我翻了翻天书，有件事情到现在我还心有余悸。”他感叹道：“当时我军——是我的舰队，我封锁了整个清廷的海岸。可他们压根就跟没事人似的，根本就不理会我。一句片板不许下海，就把我郑家的财路全给断了。可见我们这种由海到陆的进攻根本就不可能给南京带来威胁。”60;62; “为什么呢？对，你想想为什么。”朱由检摊手道：“你看了天书你也该知道，你也曾经尝试过靠近南京。但你为什么在镇江就停下来了呢？难道你真的是优柔寡断，上了岸就脑袋发昏？”60;62; “那怎么可能呢？我一看书就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了——为什么停在镇江？因为镇江往上到南京这一截水道，宽度拢共就4里，能开大船的甚至就只有江心这几百尺的地方。大船开过去，只能从江心走。可逆风不能走直线，所以大船根本就没法正常开进去。那天估计是风向不好，我不想冒险，所以我选择用拉纤的方式前进，结果就耽误战机了。”60;62; “所以，你们还缺一样东西——你们缺蒸汽机！蒸汽机，哪怕搞一百年也要搞出来。有了蒸汽机，我们才能真正由海到陆，用大炮去清君侧。南京方面至少要花几年的时间升级炮台，而我们只要一次清君侧就能解决所有问题。到了那时候，大运河反倒会成为我的助力。”60;62; “当真？”60;62; “我实话跟你说——如果没有蒸汽机，清廷断然不可能这么干脆的投降。这是代差。我们完全可以来一次‘经典复刻’。虽然只有一次，不过也足够我们完成漂亮的清君侧了。但鄙人宅心仁厚，不忍生灵涂炭。所以，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