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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宫相大人，我不止一次地劝你，我已经长大了，我不是那个连胡子都没长全的小孩了。您能不能，别一直对我...”60;62; “殿下，您觉得自己和沙贾汗殿下比，如何？”60;62; “我自然是比不过我父亲，他比我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60;62; “您的父亲沙贾汗，比您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但我和他谈笑风生——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要倚老卖老。我只希望，殿下您能听一听我这个波斯老头儿的意见，因为有些东西旁人不敢说，但又非说不可，只能我这个老头儿来说了。我对您的忠心，就算是上帝也不会怀疑。”60;62; “唉，老头子啊...”穆拉德摇了摇头：“我拿你真是没有办法。就是因为知道你是在为我好，我才说不出什么话来——你去吧，我会仔细考虑的。如果不出意外，我会帮达拉舒科。”60;62; “您的决定无比正确，我的殿下。”阿里纳奇躬身退了出去。60;62; 他回到自己的营中，侍从为他脱下了外套。60;62; “大人，还顺利吗？”侍从关切地问。60;62; “唉...”阿里纳奇叹了口气：“还是老样子。我们的这位殿下，喜怒无常。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却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算了，至少他遗传了陛下的睿智，知道对错。比起这里，我更担心孟加拉。”60;62; “您是说，摩诃震旦？”60;62; “是。”阿里纳奇回头看了看侍从：“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对摩诃震旦有什么认识。说说看。”60;62; “先知曾说，即使知识远在震旦，我们应该前去求取。”60;62; “嗯，这是最有名的话了。还有呢？”60;62; “波斯还有句古话——在工艺技术上，唯有震旦人双目清明，罗马人盲了一只眼，其他人全都是瞎子。震旦的知识和技术是世界第一的。”60;62; 阿里纳奇看了看天：“我都把这句话给忘了，我也听过。我记得还有一个段子，说马可波罗到震旦去。我记得史书上也有记载，说伪先知摩尼曾经去过震旦。他从震旦带回了禁忌的知识，还带回了一件绿色的圣衣。这件圣衣折叠之后，竟然可以放在一只手的手心里。”60;62; “是大人，我还听过那个非常有名的故事——阿巴斯的哈里发曾经派了使者去往震旦。他前往了扬州城，那是一个周围有三天路程的巨大城市，周围有几十个威尼斯那么大的贸易城镇，在他附近还有一个更大的开封城。见到了皮肤白皙的震旦人，来迎接他官员有满月一样漂亮的脸。他还发现，那个官员的左胸上有一颗黑痣，竟然能透过衣服看到。”60;62; 阿里纳奇对这个故事如数家珍，便接着说：“那官员知道之后就问：‘你是否认为我只穿了一件上衣？’然后他起身脱了一件上衣，然后他又脱了一件，一共脱了五件上衣。也就是说他的黑痣从五件衣服里面也显而易见的十分明显，这衣服只是他们的一种纺织品的一个——这个我从小就听过。呵，真是爱夸耀的震旦人。那你知不知道震旦人都从西边买些什么?”60;62; “他们喜欢进口琥珀，因为他们认为琥珀可以对付别人的‘邪眼’，可以防备诅咒。”60;62; “唉，我们上次和摩诃震旦联系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记得在古时，整个河中地区都属于过震旦的王国，以撒马尔罕为中心。但当圣教出现，并且真主把这些地区交给穆斯林时，震旦人便像野火和云彩一般，回到了自己的国度。但是他们在撒马尔罕的居住，使得在撒马尔罕留着了造纸的工艺，到今天还在用。”60;62; “我还听说...”60;62; 阿里纳奇摆了摆手：“你不用说了。随便一想就能有这么多故事，可以想见摩诃震旦有多么的可怕。现在连孔雀王座都不那么重要了——如果不把摩诃震旦拦住，以后恐怕连孔雀王座这样东西都没了！更不用说...更不用说大蒙古国。如果大蒙古国没了，我们还剩下什么？”60;62; ——次日，穆拉德的大军开到了苏拉特，得到了苏拉特守将的塔伊布的迎接。60;62; 苏拉特并没有城墙，因为这里是一座港城。这里建城的历史并不长，城市也正处于扩张中。60;62; 60;62; 替代城墙的，是沿海的苏拉特堡垒。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大要塞，以山崖峭壁为城墙，从海上根本就无法登陆，要塞本身却能通过大炮封锁港口。唯一能进攻的地方，就是陆地上的城墙。60;62; 莫卧尔靠大炮发家，莫卧尔的要塞自然也不是古典的要塞。城墙被刻意加厚，外围和其他的红堡一样包覆了坚固的红砂石。就算是攻破君士坦丁堡的乌尔班大炮来，也无法击溃整个城墙，只能轰出一道斜坡。至于其他的小口径野战炮，连外头的石头都打不破。60;62; 要塞上有一个天然的蓄水池，蓄满了从山崖中流出的泉水，这使得要塞就算被围攻也不会有缺水的问题。靠着里头的存粮，守军可以在这里守到老死。60;62; 穆拉德被迎接进了要塞中，不过他的军队却只能驻扎在城外——这个漂亮的要塞唯一的问题就这里，它太小了，容纳不下太多人。60;62; 穆拉德被安排进了最华丽的房间，这里的布置与德里的宫室别无二致，也摆了他最爱的“葡萄汁”。60;62; 穆拉德并没有闲下。他在苏拉特要塞中召集了自己的封臣——这是曼莎布尔达制度的特色。分封的不是土地，而是军队。穆拉德虽然没有封地，但他有“封军”，其中就包括离苏拉特不远的巴坦。60;62; 60;62; 巴坦的督军赫斯基早就按照封臣的义务，带着一万名步兵和一万名骑兵聚集到了这里。现在穆拉德手下的三个万骑已经集结了一半，他剩下的封臣也分布在古吉拉特周边，不日就可抵达。他还准备在苏拉特港募集一些佣兵——主要是荷兰人，这里有荷兰人的佣兵公司。60;62; “好了，奥朗则布。现在另一个棋手也就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