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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招，绝了...”奥古斯塔拿起了朱由检手上那张她亲手从兵部那里临摹的图纸。现在她对这张图也有了完全不一样的看法，先前城中那些看似不必要的内墙，此时都有了特别的寓意。60;62; 整座城被分为九个部分，大致是一个九宫格。以最中心的绿区为核心，周围围绕着八个分区，八个分区都是三角形。其中四个分区，紧挨着绿区，但要小些。另外四个靠着城墙，但要大些。60;62; 奥古斯塔一想——这真是迫真的满城。因为八旗在满城中的安排，同样也是以管事厅为中心，顺时针一圈八个排开来。而这其中，满军旗的住处要小些，但一定会靠近内环；蒙军旗居中，面积也中等；汉军旗的地方最大但是也在最外面。60;62; 如此来看，八旗之中明面上是横切，从上到下切成八块，上三旗略微大些，下五旗略小些，但都是旗人。但实际的操作中，对政治身份影响最大的并不是来自哪个旗，而是来自满军、蒙军或是汉军。60;62; 引申到现实，摆在朱由检面前的问题是，这八个区域到底是横切还是竖切。若是横切，就从里到外分出华夷之辨。若是纵切，就按照族裔顺时针排开。再有，就是全都要，学满城那样斜着切——先切华夷，再分三六九等。60;62; “你怎么切？”奥古斯塔问朱由检。60;62; “我...我当然是全都要。”60;62; “所以你还要学多尔衮？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60;62; 朱由检沉默不语。奥古斯塔倒是摆了摆手：“算啦，我不说了。刚才我声音小，大概没旁人听见，我给你留面子了——但这说实话啊，哪怕这个计是多尔衮出的，他只要好用不就行了？六必居的牌匾还是严嵩写的呢，你不还照样吃。”60;62; “行吧。”朱由检摆了摆手：“那就这么来吧。就算是多尔衮给予了军事指导，我也忍了。但前提是好用。”60;62; “那这可再好用不过了。多尔衮的刀法，完美适应了印度的曼荼罗体系，和种姓制度简直是绝配。那么问题来了，你要怎么分？斜切是已经定下了，那么住在外层的四个蛮夷区你打算怎么办？这个多尔衮可就解决不了了。”60;62; “嗯...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分呢？”60;62; “要我说,四个区正好对应印度的四个种姓，填进去就行了。但这会产生一些问题——婆罗门并不都是聚居的。如果单独划分一个婆罗门区，那么会导致内部过于空旷。同样，首陀罗如果单独划区，那么这个区...那恐怕不能待了。我不是搞种族歧视，我只是说，这等于是个人造贫民窟嘛。”60;62; “有道理...”朱由检点了点头。从市政规划的角度来说，让首陀罗全部待在一个区里头似乎不是什么好选择。这就是和多尔衮的刀法不一样的地方。60;62; 多尔衮先横切军民，再竖切八旗，最后再横切出满蒙汉。但实际上，就算是切出来的满军旗汉军旗，其内部也是大差不差。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谁也不比谁强到哪去。至于第二刀八旗，那大家就更差不多了，顶多是上三旗一个水平，下五旗一个水平。60;62; 但印度这可就不一样了，因为种姓制度既是横切也是竖切，他本身就包含了身份属性和职业属性。这就导致，每个种姓的平均经济情况完全不一样，和均分的八旗是不能比，旱的旱死涝的涝死。60;62; “那怎么办？”朱由检摸了摸头，“切出来四区，也有四个种姓。要怎样分才能在安全管理和市政建设上取得平衡呢？”60;62; 奥古斯塔笑而不语：“你自己想啊，用倒车思维好好想啊~”60;62; “倒车？那我想想...坊市分离？”60;62; “不对不对，再往前，不要停下来啊。”60;62; “再往前？你不会是说...你不会是说，闾左？”60;62; “对了，就是这个。”60;62; “可闾左是什么？”60;62; “你这个问题问得，太大了。闾左是什么，不是一句话能讲完的。我不和你深究这个，你只取用闾左这个概念就行了——即是，你可以把市民进行二分，这是古代就已经被证明的行之有效地管理模式。具体到印度，你可以不四分，而是按照‘高种姓’和‘低种姓’的方式进行二分。”60;62; “啊，你是说，婆罗门和刹帝利住一起，吠舍和首陀罗住在一起？”60;62; “对，这样合适。因为这二者本质上一个是统治阶级，一个是被统治阶级。阶级内部的矛盾他们可以自己协调，我们不用费心力去管。另外，这也方便引入印度的其他宗教，比如回教。”60;62; 说着，奥古斯塔叹了口气：“所以说印度这地方还真是混沌到极点了。回教本质上所有教徒都是平等的，但到了印度这里却又硬生生搞出来回教的种姓来。分出阿什拉夫和阿吉拉夫——最离谱的是，连穆斯林贱民都有，真是见了鬼。”60;62; “这不对啊，这不合常理啊。回教的本质不就是不该有这种种姓制度吗？”60;62; “你这问得很好，但是印度人自己是这么解释的——回教本没有种姓。但穆斯林多了，就有了。”60;62; 朱由检摇了摇头，表示无可奈何：“这怎么分的？”60;62; “简单。你口中的那些蒙元余孽，他们就是高种姓穆斯林，他们祖上就信和这个。而那些低种姓的，都是为了躲避印度教的种姓制度才改信回教。某种程度上说，种姓压迫确实会减少很多。至少在清真寺里头，那些蒙元余孽是不敢压迫本地信徒的，也会念一句‘穆斯林皆平等’——他们对上帝的谦卑，大概能在出清真寺之后维持五到十分钟吧。”60;62; “那基督教该不会也...”60;62; “对，你猜对了，基督教也有种姓——印度连印共都抛不开种姓，你还指望基督教能例外吗？印度某些地方的基督教有个习惯。高种姓是蓝血人，所以墓碑都是蓝色的。低种姓是红血人，所以墓碑不得用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