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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血人？我还卫斯理呢...当自己是火星人不成？我就纳闷了，蓝血人是怎么出来的？”60;62; “这是欧洲人的破习惯，让他们带到这里来了。倒是也有湿婆的因素，因为湿婆饮用了创世的剧毒，所以喉咙被毒蓝。后来也不知怎的，全身就蓝了。说来也真是活见鬼，湿婆的祈祷词是‘慈悲之主，你洁白如樟脑’。见鬼了，指着个蓝幽幽的大神，说他洁白如樟脑，真不知是他傻还是我傻——大概是我吧。”60;62; “这真是莫名其妙。螃蟹似的蓝血到底高贵在什么地方？和螃蟹一个颜色有那么高贵吗？”60;62; “这个倒是简单。你把手伸出来。”60;62; 朱由检伸出了手，奥古斯塔翻过他的手腕，让他手心朝上，指着他的脉搏处的静脉血管说：“你看，蓝色的是吧?”60;62; “就这？就这？这就蓝血了？”60;62; “当然喽。因为你不干活，连太阳都晒不着，所以才能看清手腕上的静脉血管。所以这本质上和留指甲一样，都是罪恶的地主阶级骄奢淫逸的表现——早期是这个原因。经过加工之后，那就换了些别的说法了。”60;62; “这地方还真是...真是见了鬼。我这一天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不见鬼了，这地方实在是太邪门。”60;62; “哦，我的老伙计，这里可是印度，是混沌的风暴眼。这里邪门有什么不对的吗？”60;62; “天呐。”朱由检摇头道，“整天和这种反直觉的东西打交道，我都快疯了！”60;62; “你也不必这样。其实，种姓制度也有种姓制度的好处。”60;62; 朱由检瞟了他一眼：“比如呢？比如什么？”60;62; “比如种姓实际上就是分工。只要你把四个种姓都全凑齐了，他们就会自动结成一套曼陀罗自制体系，根本用不着你费心去管，他们自己就能解决绝大部分问题，你只管收税就行。”60;62; “哦？这么方便的吗？”60;62; “当然喽，他们连车夫和保洁人员都自带了，一整套体系运转自如，宛若金刚坛城。而且他们专业无比，赶车的一辈子就赶车；扫大街的祖祖辈辈都扫大街，扫把都磨出包浆来了。”60;62; 闻言，朱由检忽然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他想起来一件事：60;62; “我说，小哪吒。我听说美国解放黑奴的时候，很多黑奴都不愿意被解放。鲁迅也写过：每一家堕民所走的主人家是有一定的，不能随便走；婆婆死了，就使儿媳妇去，传给后代——这‘走动’的权力反倒成了遗产一般的好东西。无端叫堕民不要来了，反倒是莫大的侮辱。鲁迅的母亲在革命后就和自家堕民说‘以后我们都一样了，你们可以不要来了。’。后头...”60;62; 朱由检没说了。奥古斯却塔深深地点头：“我也记得这一段，看着实在是气人。那个堕民对鲁迅的母亲说，‘我们是千年万代，要走下去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说的就是这些人呐。就是为了一点点犒赏，不但安于做奴才，而且还要做更广泛的奴才，还得出钱去买做奴才的权利。真是荒谬。”60;62; “这和种姓差不多吧？”60;62; “表现上确实是差不多。实际上印度废除种姓制度的压力也就在这里——种姓是铁饭碗，是世代相传的。平白无故废了种姓制度，会让那些提供社会服务的穷苦人大批大批地失业。”60;62; 朱由检感叹道：“所以，新民主主义革命实在是太重要了。到了21世纪还带着封建包袱，这是何等的野蛮。”60;62; “你要救他们吗？”60;62; 朱由检又苦笑一声：“这可是封建时代，我们享受封建服务就好。至于解放，让印度人自己去办吧，我可懒得解放他们。如果有机缘，他们自可以去学四书五经，从那里头找到解放。”60;62; 奥古斯塔冷笑一声：“我觉得不大可能。说不定，信了儒教的印度人还会搞出来士农工商四个种姓。”60;62; “会这样的吗？！”60;62; “印共都有种姓了啊！印共好歹好做出努力了，他们至少努力了，但连印共都没有清除这种封建余毒。所以，你不要对印度有什么别的期望了。”60;62; “这地方还真是个大染缸...算了算了，和之前说一样。我不管，我只管享受一下封建的快乐。那什么，首陀罗什么事都能办吧？”60;62; “是能办，其实有个小小的问题。”60;62; “啊？怎么说？”60;62; “就是，首陀罗至少还在种姓制度之内。你知道的，种姓制度之外还有贱民。贱民虽然不包括在种姓的体系中，但有不少任务都被他们分摊去了。就比如说掏粪这个职务，理论上应该是首陀罗干的，但在大多数地方现在都由贱民来办了。但你又不想让贱民进城，所以你觉得该怎么办？”60;62; “岂有此理。说不掏粪就掏粪，一点都不达摩，太不达摩了。他们还要不要达摩了？这样还怎么消业力？他们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是要堕入地狱的。我今天就是要首陀罗来给我掏粪。你查查看，哪家是负责掏粪的，这个活就交给他们了。还有，别的也是一样。我这城里，就是要让各种姓各司其职，不许偷奸耍滑。”60;62; “可以，这倒也可以。”奥古斯塔点了点头，“或者说，这是个好主意，印度人怕是要爱死你了——你才是真正的达摩，你才是弘扬正法的人呐。”60;62; “既然没问题，那就这么安排吧。老邵，老邵。”60;62; 邵纲放下西瓜，擦了擦嘴，从冰箱旁边站起来，走到朱由检身旁。60;62; “头儿有什么事？”60;62; “等一会施工结束了，你就把这些施工人员的种姓全部登记一下，回头有用。我今天不但要用这个种姓制度，我还要给种姓登记造册，让掏粪的世世代代掏粪，让卖油的世世代代卖油，让拉车的世世代代拉车。我就搞个迫真的摩诃婆罗多出来让看看。我就要看看，是他们先受不了还是我先受不了。三座大山压上去，他们就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