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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大人，我是来告辞的。”配第恭恭敬敬地对舒贾行了个莫卧儿式的蒙古式的鞠躬礼，舒贾点头回应。60;62; “来，坐。”舒贾指了指小圆桌的对面，请配第坐了下来。60;62; “听说，你要回英国了？”60;62; “是，我近期内就走。”60;62; “为何走得那么急？你的任期还没到吧。”60;62; “摩诃震旦的凤凰王大人委托鄙人向我英格兰护国政府递交国书，所以我必须亲自回去一趟。”60;62; “哦...原来是这样。”舒贾点了点头——他这是明知故问。配第要走的原因，东印度公司方面一早就通知他了。他还要问一遍，是打算引出长久以来他一直想问却没问的问题：60;62; “配第先生，你们那英格兰，到底出了什么事？”60;62; “啊？没有啊，英格兰无事发生。”60;62; “不对吧~”舒贾摇了摇头，“我可听葡萄牙人说，你们的护国公克伦威尔先生，把贵国的国王给斩首了。这是真的吗？还是那些葡萄人对贵国政治的污蔑？”60;62; “是污蔑。”配第泰然自若，“天佑吾王，愿他万寿无疆，蒙受上帝鸿福。”60;62; “呵。”舒贾冷笑一声，“你国国王现在就在天堂，自然是蒙了上帝的洪福。”60;62; “不不不，断然没有...”60;62; “没有？那我问你，东印度公司的旗帜为何换了？原来你们的船上不止挂了十字，还挂了三狮。现在，那些狮子呢？那狮子可是英格兰王室的标志。”60;62; “没有，没有，国王绝没有被杀，没有这回事，您可以问下一个问题了。”60;62; “真的？”60;62; “没有，那都是假消息。至于旗帜，您可以去咨询有关人员，我并不知道这方面的消息。”60;62; 舒贾眨了眨眼：“那克伦威尔又是谁？是你们的新国王吗？”60;62; “哦，我的王子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配第眼珠子一转，顿了片刻，张口便说，“大人，这是我们对摩诃震旦的效仿。”60;62; “你们？学摩诃震旦？”60;62; “是的，大人。摩诃震旦的神子统而不治，设立上下两院，由首相领导国政。我国国王正是学习了摩诃震旦，在欧洲最先建立了责任内阁制，由议会公决，这才有了护国公阁下。护国公，他是英国人民选出来的。”60;62; “好吧，配第先生，你给出了你自以为完满的解释，但我对这个‘民选’的护国公并不满意。不过...”他吃了个葡萄，接着说，“不过，这也不影响我们之间的生意。”60;62; “您说得对啊。咱们这里的生意，和国内没关系。”60;62; “我很好奇欧洲各国怎么看你家的护国公大人。他们是支持，还是反对？”60;62; “额...他们既支持，也反对。”60;62; 舒贾望着他，不说话——出于王子的修养，他并没有对配第翻白眼，但意思是哪个意思。60;62; “王子大人，这个意思是，有的人支持，有的反对。”60;62; “谁反对？为什么反对？我想参考一下他们的意见。”60;62; “法国的意见是反对。法国反对护国公阁下，是因为他们反对英国的一切东西。”60;62; “嗯，继续说。”60;62; “瑞典方面也是反对的——自从克里斯蒂娜陛下卧床不起之后，瑞典的外交政策已经分裂了。有传言说，他们在德意志的驻军要武断地对波兰发动进攻，口出粗鄙之语。但是内阁方面一直在试图收缩部署，解散征召兵。”60;62; “那他们和你家护国公大人又有什么仇？”60;62; “因为问题在于，在神罗实现宗教和平之后，勃兰登堡已经退出了新教同盟。理论上，瑞典、荷兰还有英国应该组成三国同盟，联手遏制欧陆。但是克伦威尔阁下拒绝任何合作，他奉行孤立主义，颁布了航海法案，试图建立贸易霸权。”60;62; “啊...”舒贾笑道，“原来是这样。人家想拉着你家主子去包围欧罗巴，可你家主子要连他们一起收拾了，是吧？”60;62; “是的，因为英格兰与荷兰没有任何的共同利益，二者无论是在欧洲贸易还是美洲殖民上都是竞争者。30年战争已经结束了，我国已经没有必要选边站队。而荷兰，荷兰在试图重塑战后的国际秩序。”60;62; “这是当然的。”舒贾摆了摆手，“有僧人辩经时，不一定要辩服对方所有人，只要说动大部分人旁观就行。荷兰，大概就是想让英国和瑞典陪他一起旁观罢了，这样他就能一对一地单独和欧陆诸国开战。这我懂，你们欧洲人也总想让我国保持中立，是吧。”60;62; 配第点头道：“您说得对，但还不是全部。就是荷兰海战没输过，陆战就没赢过。他们毕竟不是什么海怪，若是法国人打来他们根本就跑不掉。所以他们一直希望通过盟军来补足这方面的问题。”60;62; 舒贾愣了一下：“等会，原来荷兰人，这么不经打？我一直听闻荷兰人能征善战。”60;62; “啊对，是这样的，荷兰人挺能打的。”60;62; “可为什么又打不过人家呢？”60;62; “额，是这样的——您觉得荷兰人能打，是因为您给荷兰人付钱了，他们是您的雇佣军。但若是有人入侵荷兰，那就是在赔钱。与其赔钱，不如投降了事。战败的赔款指不定比打仗还要少。”60;62; “嗯？！”舒贾瞪圆了眼睛，“还有这样的？”60;62; “王子殿下，是这样的。”60;62; “那为什么他们非得和英国过不去？”60;62; “因为法国西班牙等众只是要荷兰的现钱，而英国是要他们的财路，这就是要命啊！输给英国，可不是赔点钱那么简单，这是要失去贸易霸权的。”60;62; 舒贾摸了摸头：“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奇怪的欧洲人...什么钱啊，命啊。要是没了命，还要钱干嘛。算了，我管你们那远在日落之处的事情。我就奇怪，难道荷兰和瑞典结盟就能保命？”60;62; “没错。古斯塔夫二世的带领下的新教联盟是无敌的，不可战胜。”60;62; “但你之前说的那个克里斯蒂娜...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