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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王子殿下。”辛格摇了摇头，“草有草的难处，可猛虎也有猛虎的规矩。一个森林，只能有一只虎王。每只成年的老虎，都必须和他的兄弟们一决高下，只有胜者才能继续拥有这片森林，只有胜者才能继续享受供奉。您的时候以后到了。”60;62; 闻言，舒贾抓葡萄的手放了下来。他慢慢的咽下口中的葡萄，连皮也一起咽下去了。60;62; 他空望着前方，沉默了一阵，喃喃道：60;62; “原来这是我的命...”60;62; “对，您不是马，您也不是花，您是虎。这是您身为猛虎子嗣的宿命。就像草一样，草有草的命，草要受苦。而虎也有虎的命——虎，不想马一样有人来选种。虎，是自己选自己，只有最强的虎才能留下来。”60;62; “我能不当老虎吗？”60;62; “这是宿命，没人可以逃脱宿命。”60;62; “上帝啊！难道就没有什么地方能我，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不拿刀就能活下去的地方吗？”60;62; “没有！”辛格正色道：“连我们锡克教团，也在前代上师的领导下开始军事化。虽然你们先前早有收敛，但我们早先就预计到莫卧儿必然会再次发生大分裂，你们这些老虎迟早会互相咬出血来。事实证明，六代上师是对的。他给我们留下超过十万人的庞大军团，让我们得以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保存教团治下的人民。而我，则和其他诸多门徒一样身居高位。”60;62; “这么多人...你们为谁而战？”60;62; “我们为人民而战。”60;62; “这是为了信仰？”60;62; “不，这是为了现实。因为我们都不想陪你们一起死——你们帖木儿，要找死就自己去死，别拉上我们。如果一定要我们选一个，我们选的当然是达拉舒科，你的大哥。只有他，才能创造一个美丽的新世界。实际上，教团合议的结果就是选他。如果将来战争爆发，达拉舒科会得到锡克教团的支持。”60;62; “可你们不是不希望...”60;62; “没错，我们不希望发生流血事件，所以我们采取武装中立政策，这是前代上师定下的国策。王位战争不可避免，而教团必然会选择武装中立。但我们会在政治上倾向于支持达拉舒科，并为他提供必要的支援——除了军事以外。因为不到万不得已，教团不会为吃人的老虎而战，即使这只老虎会念经也是一样。”60;62; “那你们有没有考虑过那种...那种会喝酒的老虎...”60;62; 辛格一掌派到自己的脑门上，把自己的头巾都派歪了：60;62;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本来教团也想过支持你，你挺身而出救奥朗则布的那一幕，让教团都为之动容。当时，教团认为你是真正的勇者，这才是真正的勇气！教团甚至认为，只要你不敌视锡克教，我们就会全力支持你，我就是那时才倒向王子您的——只可惜，您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60;62;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舒贾干笑了几声，“那么看得起我，还真是多谢你们了。”60;62; “呵呵...呵呵呵呵...”辛格也尬笑几声，并不说话。60;62; “所以，现在你还支持我吗？”60;62; “唉。这就像以土填海，我先前填下去的土已经沉没了。即使是现在收手，之前沉没下去的土也无法收回，所以我只能继续支持您了。但我可以如实告诉您，教团已经转向支持达拉舒科，这是确凿无疑的。”60;62; “你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失望的？”60;62; “我不清楚，这没有某个确切的时间点。但如果一定要说一个，那就是肚皮舞...”60;62; “那我改还不行吗？我不看了，我不看了。”60;62; “晚了，晚了。教团转向已经有不少年了，现在也和达拉舒科相处愉快——还别说，会念经的老虎就是不错。您现在也不必多虑，您不是还有天神相助？摩诃震旦可比我们教团厉害多了。”60;62; “可您难道不担心自己的教团在...”60;62; “不不，我完全不担心。因为可以预见的是，除非发生什么意外，否则教团时绝不会武装干涉王位继承战争的。这个先例我们不会开。现在有摩诃震旦参战，这已经是超自然的不可抗力，我们更不会来参展了。这一切就让奥朗则布那只邪门的猛虎去承受吧，与我们无关。”60;62; “唉...那就这样吧。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多考虑考虑，及时转向。毕竟我是要坐上孔雀王座的人，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不一定需要你们的帮助了。”60;62; 辛格恭敬地说：“我会将您的要求转达给上师的。我想，上师会考虑您的决议。”60;62; “你们的上师如何看？”60;62; “上师...上师14岁即位，今年也只有18岁。所以大事一般是教团合议，包括我在内的教团高门会协商决定教团的事务。当然，上师的决定权也是很重要的。”60;62; “18岁？不小了。你们的上师喜欢什么？我先给他送点东西。”60;62; “上师是个和善的人，但他也并不打算削减教团大军的规模。但要说他喜欢什么...他喜欢震旦物，他喜欢震旦丝绸上的花纹，他也喜欢欣赏震旦的瓷器。上师经常说，只有和平才是艺术的土壤。教团所在的阿姆利则天气热，上师喜欢穿着纤薄的震旦丝绸在花园中闲逛，和他的爱犬玩耍。”60;62; 60;62; “诶呀，这可正是时候！我刚刚从摩诃震旦那里得到了真正的瓷器，还是一对。来来，等会去我就把瓷器交给你，由你来转交好了。等到明年还有更多，我们会得到成千上万匹丝绸。”60;62; “怎么这么多？！您是从哪弄来的？”60;62; “我把大吉岭卖给摩诃震旦了。摩诃震旦的凤凰王大人慷慨地开了丝票给我，今年年末去神圣玉京朝圣的时候，我就会把丝票呈送给神子，神子大人就会把摩诃震旦最好的丝绸分给我。等我拿到了神子的赏赐，就整理一些震旦奇珍，一起呈送给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