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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呀！”穆拉德懊悔地抱住了头，缓缓蹲下，像刺猬似的缩成一团蹲在地上。60;62; 对面的赫斯基也慌了，他也蹲了下去。60;62; 这桌子本就不高，只是一张矮几。为了能和穆拉德继续对话，赫斯基差点就把脸贴到了地上：60;62; “殿下？殿下？”60;62; “阿里纳奇先生...我不该杀你啊！我...”60;62; “殿下?您...”60;62; 穆拉德忽然抬起了头来，像个露头的刺猬：“刚才，你什么都没听到。”60;62; “什么？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60;62; “我说，你刚才什么都没听到，是吧？”60;62; “你再说一遍？外头炮声太大了，我听不清。”60;62; “你...啊~~好好好，我现在开始喜欢你了，你和那死太监比起来越来越中用了。”60;62; “多谢殿下的认可。”60;62; “好，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们要不要和锡克教合作了。帮我算算吧，我该怎么做。现在我无论如何都要找个盟友了——光有苏拉特的财富还不够，需要军事上的盟友。”60;62; “殿下，相比较其他三人，您有个最大的优势，就是您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公布您的政治主张。”60;62; “那是阿里纳奇不让我公布。”60;62; “哦，感谢上。殿下，阿里纳奇是个叛徒，但他在这一点上做得可太对了。因为您以前没有公布政治愿景，所以您现在完全可以立即公布。”60;62; “为什么这就算优势？”60;62; “因为达拉书橱要波斯化、酒桶舒贾要婆罗门化、奥朗狐狸要原教旨化，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他们已经把话说出口了，他们不能改了。而您，您还没说，所以您现在完全可以公布和他们不同的政治主张。”60;62; “哦？有道理。我就知道一直保持沉默是好事，我可太高明了。”60;62; “殿下真是我大蒙古国第一智者！即使是伟大的成吉思汗的智囊耶律楚材也不过如此了。”60;62; “你这可就夸得过分了。”60;62; “殿下我只是...”60;62; “我自然是不如耶律楚材。但我认为，我和哲别大帅还是有得一比的。上马能开弓，下马能定策，这就是我啊~不是我自夸，耶律楚材可是打不过我的。”60;62; “那您可真是太厉害了！”60;62; “先别说这个。”穆拉德摆了摆手，“你先说说，我现在要表现出什么样的政治主张？我要支持锡克教为国教吗？”60;62; “不不不，这是不行的。锡克教的信徒不过百万，如果您支持锡克教为国窖，等于和整个印度数千万人拉远关系。政治不能这么搞，您不能把自己归到少数派——即使您真站在少数派这里，也得找一个漂亮的借口。”60;62; “哦，有道理。”穆拉德望着他，“你接着说啊，你等着我接话还是怎么的？有话你就说，别磨磨蹭蹭的。”60;62; “是。我建议您主张一条真理——和平！”60;62; “这叫什么主张？”60;62; “我是这个意思。现在我们四家势均力敌，多半是要开打。但若是打起来，先不说同胞兄弟之间的战争是凶兆，不吉祥。且说印度的百姓...”60;62; “印度贱民的死活关我何事？我倒是觉得不太吉祥。”60;62; “您至少对外得这么说，您至少对外得表明您还是在乎印度百姓的死活。”60;62; “好好好，行行行，我管着嘴，你继续说，你要我主张什么？”60;62; “现在这情况，只要开战就是四方混战，我大蒙古国必然会亡灭。但我们还有另一个选择——当年第一大蒙古国建立的时候，也曾面临子嗣内战的问题。为了避免整个世界再度陷入战火，整个大蒙古国被切割成了四大汗国。我认为，我们应该像碰见山崩的车马一样，发现路走不通就倒回去。”60;62; “倒回去？倒车？”60;62; “对，我们可以主张倒车，按照四大汗国的原则重新分割大蒙古国。这样就能保持和平了。”60;62; “可还得分出来一个忽必烈汗庭吧？”60;62; “也有说法是把大元算进去，一并算作四个。依我看，你们弟兄四人，正好可以分成四大汗国，维持各国自治。”60;62; 穆拉德想了一阵，点了点头：“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打。你的提议很好，但是锡克教会支持吗？”60;62; “这恐怕是锡克教最期望的结局了。四大汗国维持均衡，维持和平。达拉书橱在自己领土内波斯化，当他的王中王。酒桶舒贾婆罗门化，他说他要当罗?，那就继续当他的罗?。奥朗狐狸，他也可以念他的经。印度不再有一个主流宗教，这才是锡克教最期望发生的梦幻景象。”60;62; “哦...原来锡克教希望的是这个。那对啊，我希望的也是这个。当总督，哪有当国王畅快？可是别人会答应吗？”60;62; “所以您最大的优势就在这里，我的殿下。您是最后发言的，您可以从各人的主张的夹缝中申明一个能被最多人支持的观点。就像外头放炮一样，谁先开炮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后来的炮火就招呼上去了。您希望印度和平，符合全体印度人的利益！谁不同意您的主张，谁就是在和全体印度人作对。”60;62; “诶！不对啊！”穆拉德忽然皱眉道，“这么一来，大蒙古国的？我的大蒙古国去哪了？分成四大汗国，大蒙古国不就没了？大蒙古国都没了，全体印度人还有个屁用。”60;62; “殿下。难道您没有发现，全体印度人都在盼着大蒙古国崩溃吗？难道我大蒙古国是多余的？”60;62; “我想酒桶大概是这么认为的。其他二位，大概不这么想。无论是书橱还是狐狸，他们都希望大蒙古国保持完整。”60;62; “是的，这也是为什么支持二王子的人虽然不是最强的，但却是最多的。印度人，都希望大蒙古原地爆炸。您呢？您要保护大蒙古国吗？”60;62; “废话，我当然要保护。没了大蒙古国，我们还剩下什么？毕竟我可是...诶，对了，我是什么人？”60;62; “殿下唉，问题就在这里。我们所有人都发现了，就你们帖木儿家族的人还没发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波斯人？突厥人？蒙古人？印度人？还是阿拉伯人？你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那又有谁会在危机时站到你们那边？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个离谱的伊斯兰教波斯语突厥化的印度蒙古解体，这样大家就都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您觉得呢？这是最好的结果，所有人都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