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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明白，我知道您的意思了。那么，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就好好整备马穆鲁克军团，准备应付奥斯曼的进攻。”60;62; “我先问个问题。”郑成功抬手指着下面那些马穆鲁克，“我想知道他们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那黄黄的一坨，还有这个饼。我就认得这个饼了，那黄黄一坨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刚还以为是咖喱，但这也没有咖喱的味道啊。”60;62; “那只是不起眼的埃及平民食物而已，您不必去关注。”60;62; “不。我认为，吃得好不好是维持士气的基本要素。把你刚才发下去的，给我也送一份过来，我要看看你的兵每天吃得都是些什么。”60;62; “您等等。”图曼站起身来，和后头的马穆鲁克使了个眼色。60;62; “可是...图曼大人，他们吃的可都是...”60;62; “废话什么？原模原样拿来。国姓爷要‘评估’，懂什么叫评估吗？就是得拿原样的来才能评估。”60;62; 那马穆鲁克应声而去。不一会，便有人从外头端来一个盘子——和地上马穆鲁克的那些半锈的铁盘截然不同，这是个白瓷盘，白瓷盘上还有龙！仔细一看，那些龙竟然是...60;62; “早知道不卖这种东西出来了。”郑成功端着盘子，和斗鸡眼的龙对视着。盘子里的那坨黄黄的东西，就摆在斗鸡眼龙的鸡爪子上。60;62; 郑成功用勺子拨了拨那坨黄黄的泥，又用勺子面往下压了压——确实是泥的质感。60;62; 他最终也没有下勺子去尝。60;62; “所以，这个到底是什么？”60;62; “这是，鹰嘴豆的豆泥。”60;62; “嗯，还有呢？”60;62; “还有...还能有什么？”60;62; “这真的只有豆泥？一坨豆泥？这玩意儿本身就是主食。豆泥是主食，大饼也是主食。主食配主食，合着你们厨房有个日本厨子？”60;62; “额...什么是日本厨子我是不知道。但埃及的平民就是这么吃的。在这里训练的奴隶兵并不算正式的马穆鲁克，所以他们只能吃这些。”60;62; “那怎么行？”郑成功用指头敲着瓷盘子，“打仗是要玩命的，怎么能只给玩命的人吃这么点东西？那你怎么指望他们给你卖命？唉，算了，我先尝尝吧...”郑成功试着吃了一小口豆泥：60;62; “呕~~怎么回事？这豆子里怎么还有壳？还有麦麸？这是给人吃的东西吗？”60;62; “哦。”图曼一拍脑门，“可能国姓爷你对我们的做法有一些误解。所以我跟您说不要吃，可您非要吃。实际上是这么一回事——我只把能通过测试的人当作是马穆鲁克。而这些尚在训练营里头，就只是消耗品。对，你们就是消耗品。”图曼面向下头那些马穆鲁克:60;62; “我知道你们中有的人听得懂我和国姓爷说的波斯语，因为你们中有的人在老家的时候就和波斯打过交道。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们——你们，就是消耗品。你们不是我刀鞘里的宝刀，你们只是我箭囊里头的一支不起眼的箭。我随手就能把你们打出去，扔在旷野里。现在，有谁想反抗的？站出来！”60;62; 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就站起来一个。60;62; 还没等他开口，周围其他几个马穆鲁克紧跟着跳起来就把他按倒在地。60;62; “拉出去，别耽误时间。”60;62; 那边一阵闹腾就把人拖了出去，郑成功这边看得摸不着头脑：“我以为至少有一场闹可以看，怎么一点大动静都没有？”60;62; “没有大动静，这才是常态啊，我的国姓爷。一群奴隶而已。我们要是连奴隶都管不住，马穆鲁克又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呢？”60;62; “这倒也是。那这家伙你们打算怎么处理？”60;62; “埋沙子里，七八天以后就干了，然后挖出来掉城门上示众。”60;62; “啧，太麻烦了。送给我怎么样？”60;62; “哦？国姓爷要这种劣等货有什么用？”60;62; “觉得挺有趣的。我对‘有趣’的东西都很感兴趣。哦对了，把这个鹰嘴豆泥也给我带一份，我要给制台看看。”60;62; “额...行，您的要求我们全都能满足。”60;62; “那我还有个要求——你要给他们吃好的，要吃好的。今后这里要做训练营，有不少不是奴隶的人要进来训练，你不能像扔草纸一样把他们全部处理掉。”60;62; “好好好，都听国姓爷的。那加什么呢？”60;62; “就先...诶对了，先加茶吧。给他们每人泡一杯茶，就当是我给他们的赏赐。”60;62; “听到没有？！快，那水壶来，国姓爷要赐茶了！”60;62; ——片刻后，每个人的面前都用瓷杯摆了一杯茶。60;62; “299,300。”图曼念着数，“好，都记着，300个瓷杯子。喝完之后记着清点，一个都不能少。要是少了一个，全员脱光了搜身。咳，国姓爷，您可以下令了。”60;62; “喝茶别那么拘谨。来来，可以喝了，别一口气喝掉啊，要慢慢品。”60;62; “听到没有！国姓爷说要慢慢品茶！都给我分50口喝掉！一口不能少！”60;62; 跪在下面的奴隶兵一言不发，一齐捧起了还冒着热气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60;62; “呕~~”60;62; “呕！！”60;62; 刚才吃着粗粝豆泥都吃得干干净净的马穆鲁克们，一沾到茶水竟然都吐了出来！三百个人里头至少有250个都开始吐，剩下的人也都在干呕。60;62;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图曼怒吼道，“不许吐，都给我咽下去！谁再吐一口，我就让他...”60;62; “诶。”郑成功止住了他，“你别吓他们。你给我问问，他们为什么不爱喝。不应该啊，这种砖茶是蒙古人最爱喝的，在印度也是好评如潮，一口下去多少油腻都能刮出来，简直神清气爽，怎么在这里...诶呀！”60;62; 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蒙古人吃奶，吃油腻腻的东西，所以要刮油。但是这群马穆鲁克从来不吃油水，一口砖茶下去把胆汁都要刮出来了。诶呀，好啊！呵哈哈哈！好啊好啊！”60;62; 身后的侍从问：“国姓爷您这在高兴什么？”60;62; “你是不知道，蒙古人不分贵贱，从王爷到牧民，全都喝论捆卖的黑茶。所以在蒙古的茶一直卖不上价。但他们不喝砖茶，呵哈!这可太好了，终于有人舌头正常了，终于可以好好卖给他们正经的绿茶喝了。去拿我的大红袍了，给这个图曼带二两喝，我看他是不是真的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