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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了“采购”马穆鲁克的方案，图曼把一个“样品”带到了朱由检面前——几乎是即时就带到了。60;62; “我说，图曼啊，你准备得很充分啊。前脚告诉你，还不到五分钟吧，你就把人带过来了。”60;62; “我就知道，摩诃震旦一定会被我的诚意打动的。”60;62; 这话倒是没错。朱由检看到全副武装的马穆鲁克，确实是动心了。60;62; 训练有素的马穆鲁克披挂着一身家伙事，就像老中医亮出一排银针一样专业。长短兵器，冷热兵器，都妥当地安放在身上或者马鞍上。60;62; 至于马穆鲁克本人，他直视前方，眼神毫无波动，显示出一个工具人在待机状态下该有的样子。就连那匹马，都一动不动地戳在那里，只有尾巴偶尔会晃动几下，以驱赶飞虫。60;62; “不错嘛。2000个人都是这个素质？”60;62; “您尽管放心，马穆鲁克训练出来的兵士全都一样——不合格的都剃掉了，充做杂兵来用，绝不会以次充好。”60;62; “对了，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骆驼在埃及以外的地方好不好用？”60;62; “如果说实话...”图曼眨了眨眼，思考了片刻，“您看我没有给您选配上骆驼，您就该知道了。骆驼兵，我们不建议非专业人士模仿，因为骆驼从饲养到管理都和一般的骑兵很不一样。我也和您说过，骆驼并不适合冲阵，因为骆驼很容易被刺死。我可以和您打个比方，我注意到您拉车用的挽马，是重型挽马，看起来很像法兰克人用的。”60;62; “对，确实是法兰克人的。你有什么看法吗？”60;62; 法兰克在“马穆鲁克的语境”里，是西欧的统称，并不单指法国。60;62; “过去十字军的年头，这种重型挽马还是会被十字军骑士拿来用的。然而现在，法兰克人也不把重型挽马当作战马来用了——这种马上了战场就会被长矛直接戳翻，根本无法完成热血马的战术动作。在用马刀陷阵进行劈砍的时候，热血马也可以在敌人之间闪转腾挪，寻找有利的攻击位置。同样，这也是重型挽马这样的冷血马做不到的。它们只有骑枪冲锋的性能比较接近。”60;62; 说完，图曼指了指马穆鲁克的马：“这年头的战场上，灵活的热血马才能发挥作用。我们选用的都是优质的阿拉伯战马，轻灵矫捷，远不是笨重的驮兽可以比的——要真说有什么是只有重型挽马才能做到的，那就是双人乘马。”60;62; “还有这种操作吗？”60;62; “有，圣殿骑士团的穷鬼骑士们一开始就这么用。那些笨重的驼兽，带两个人是完全没问题的。这点上骆驼也是一样，骆驼也可以带着两个人跑。如果是摩诃震旦的两倍大骆驼，大概带着三个人都不成问题。当然了，这种玩法在现在这个年头就是找死。”60;62; “我看你挺清楚的嘛，现在法兰克人怎么打仗你倒是一清二楚。”60;62; 图曼摇摇头：“我再清楚也没办法。虽然从威尼斯人和热那亚人那里可以聊到新的情报，可是我们根本就没钱去更新马穆鲁克的训练教材。”60;62; 朱由检的理解是——马穆鲁克因为母公司被收购，项目出于半瘫痪状态，已经没办法更新版本了，只能勉强维持系统的运转。所以即使图曼知道现在的马穆鲁克已经落伍，他也没有办法做出革新。60;62; 但朱由检对这些完全无所谓，因为马穆鲁克落伍的只是战斗体系。至于战斗技巧，这种东西只要骑兵还在一天就不会落伍。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想要接纳哥萨克和曼萨卜达尔加入王师。60;62; 马穆鲁克处在前端，尚且还知道些消息。至于哥萨克和曼萨卜达尔，他们恐怕根本就不知道现代战争是怎么打的。不过这不妨碍王师使用他们，因为骑兵这个兵种比起步兵来说，更加强调个人勇武。所以只要指挥得当，用起来也一样——60;62; 就像60年代的豹1主战坦克也未必要拿同时代的坦克去对付。30年代的bt5也可以打到她豹炸，只要配上一口伏特加。斯图卡投下来一枚500KG炸弹，就算是艾布拉姆斯也得被炸裂。60;62; “行，这拨人你尽快送过来吧。马你还有没有多余的？”60;62; “摩诃震旦还想要另外买马吗？”60;62; “好马不嫌多。你们有多少？”60;62; “如果您急用，可以调拨出来4万匹阿拉伯马。我们也可以委托波斯，还有其他地方进行采购。”60;62; “很好。”听到图曼这么说，朱由检便准备开始下一步计划——给哥萨克换马。60;62; 这实际上是沙俄在19世纪的工程，苏联在这一方面也有延续。在此之前，哥萨克使用顿河马，那是蒙古马和中亚本土马种的杂交品种。和蒙古马一样，顿河马耐粗料，耐力优秀，但爆发力不如阿拉伯马。沙俄引入阿拉伯马进行改善，主要就是为了增强顿河马的爆发力。60;62; 朱由检的计划还不止于此，这个小小的计划，是在为一个大计划铺垫——那就是重建天朝马政。60;62; 大明马政从太仆寺失陷后就完蛋了，彻底的完蛋。就算是八旗那里，实际上也没用多少好马。而重建马政的关键一步，就是重新选定一种适合大明的马种。朱由检选定的是“山丹马”，1984年才在甘肃的山丹马场宣告育成。60;62; 等哥萨克到了后，朱由检打算把原始顿河马和阿拉伯马一起送回去——这两种加在一起，再混合西域来的阿尔捷金马，这才是20世纪成型后的顿河马的样子。60;62; 以这样的顿河马为母本，就能培育出山丹马、东北挽马这样的本土品种，重建马政。也只有本土产马了，骑兵才能摘掉“贵族兵种”的帽子，在本土大量培育“公民骑兵”。60;62; 不过培育战马也不是非得在草原上进行，这点不只是朱由检知道，朝廷也是知道的。因为当年太祖皇帝起兵的时候，他起兵的地方就在前元的淮西庐州马道。大明军队所以从一开始就有一支强悍的骑兵，徐达常遇春等都是骑兵将领出身。至于水土之类的因素，都可以用钱来克服。像南宋一样舍得打水漂一样地砸钱，也能硬砸出大理马一样的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