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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什么玩意儿？你打算让我们和谁建交？”60;62; “和日落之地来的圣国，我的大人。难道你们已经和圣国建交啊？诶呀！你们不会是挨着的吧？摩诃震旦与摩尼的圣国。”60;62; “啧...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以为我们是两个国家的？”60;62; “因为你们一个从东边，一个从西边...却！”尼古拉斯忽然睁大眼睛，“地球！地球是圆的！是圆的！”60;62; “你总算发现了吗，地球是圆的。”60;62; “那你们一个从东边，一个从西边...”60;62; “对，是一个地方。”60;62; “那你们岂不是已经把我们的世界给包围了！”60;62; “你可以这么理解。”60;62; “啊！！啊！！啊！！”尼古拉斯像土拨鼠一样叫了起来。一旁几个希腊人看得茫然不知所措，凑上去问清情况——60;62; “啊啊啊啊！”一群土拨鼠开了腔。60;62; “肃静！”邵纲抬手对着桌面就是一拍，吓得对面几个人登时就不敢出声了。60;62; “咳。”朱由检咳嗽了一声，“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另外半边帝国打交道的？”60;62; “就从前去年开始。”60;62; “那他们反应倒是挺快嘛。他们有没有往欧洲派驻什么使节团？”60;62; “总督本人就在巴黎，他现在正在访问法国。”60;62; “哦？那倒好。你们所知的那个总督，姓什么？”60;62; “姓郑。”60;62; “那就对了。他是国姓的亲戚。”60;62; “诶？”尼古拉斯诧异道，“国姓爷，他不是姓国姓吗？”60;62; “啧，得亏他不在。他姓郑...他什么时候改姓‘国姓’了，你们从哪听说的。”60;62; “因为荷兰人也这么叫，所以...”60;62; “那你们现在知道了，他姓郑。负责管理东部殖民地的，就是国姓爷的叔叔。他也是我旁边这位的老上司。是吧，老邵？”60;62; 邵纲点了点头：“他是北明最后一任锦衣卫都指挥使，武进士出身，令本人甘拜下风——我怕是一辈子也考不上武进士。”60;62; “诶，老邵，锦衣卫有都指挥使吗？”60;62; “锦衣卫没有，是因为锦衣卫指挥使三品封顶，而且实际上同时存在好几个锦衣卫指挥使。所以朝廷另外封了‘都指挥使’，这实际上不合规定，因为两京都没有都司，他这个都指挥使的‘都’是虚空来的...实际上还可以加到‘锦衣卫都督’，后来头儿你也给他加了，你也给我加了。”60;62; “额...也对。那你们见面之后，会不会呛行？”60;62; “不会。我们早就习惯指挥使有5个，千户几十个，百户几百个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人在岗。都督也可以有好几个，最终管事的那个还只是‘掌锦衣卫事’。掌锦衣卫事的就一个，现在是我。”60;62; “那就没事了...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带兵来欧洲。他要是带了，正好能省我们不少事。哦对了。”他忽然绷起脸来：60;62; “你们几个。”60;62; “是！”尼古拉斯举手应声。60;62; “回去之后，不许乱说，懂没懂？我怕吓到你们。如果吓到太多人，到时候不好做生意。我可警告你，我要是从别处听到了消息，就拿威尼斯是问。鱼雷的威力你见到了吧？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用舰队封锁亚得里亚海，片板都不得停靠威尼斯。”60;62; “是，明白了！我保证不说！我保证，绝不会给帝国带来困扰。”60;62; “嗯。”朱由检点了点头——实际上他并不在乎面前这些家伙到处去说。只是，他习惯多给对方提点条件。不压榨一下，怎么知道这些威尼斯人有多听话呢？60;62; “行了，既然你们答应，那就没事了。来来，把可丽饼吃完，后面还有。”60;62; “好...好好好。”尼古拉斯不停地点头，也招呼其他几个希腊人继续吃。几个人风卷残云地就把可丽饼给吃了。60;62; 等他们吃完，这边也开始上第二道菜。60;62; 第二道菜是惯例项目，是烤鸭。烤鸭是大明国宴的标配，皇家就爱吃烤鸭。各种肉里头，皇家吃禽类也比较多——原因是兽肉的品相不稳定，猪牛羊的养殖周期过长，就算是皇家也很难把控全部的生产流程。禽类就不一样了，鸡鸭鹅类的生长周期短，可以全程监控。烤鸭烧鹅炖鸡汤，能保证十年间做出来的每一道都有几乎相同的味道。60;62; 烤鸭端上来，邵纲便朝后退了一步——以前这活是他来干的。现在后继有人了。60;62; 小陆随着菜一起进来，肉上裹着额带，一副上法场要行刑的派头，手上攥着一柄剔骨尖刀。是新的，还没用过。60;62; “啊！”尼古拉斯又叫了起来。60;62; “你怎么一惊一乍的?”60;62; “你这是...果然是这样！你们果然和圣国是一家的！圣国当时再科隆宴请各国，用的也是这道菜！这是不是烤鸭！这是烤鸭吧！”60;62; “诶，对，就是烤鸭。”60;62; “当时有一位刀术大师，人称阿里巴巴，手上转着13把弯刀，一边扔一边抛。一刀下去，就切下来一片肉——切了和没切一样。全场的人都吃饱了，鸭子才掉了一块胸脯肉。”60;62; “嗤...”朱由检实在没忍住。他瞟了一眼旁边的邵纲，邵纲倒是面无表情，就是手有点抖。60;62; “老邵，你怎么看？”60;62; “我又不是卖拉面的，我可不会那种切了半年牛还没死的手艺。”60;62; 尼古拉斯接着问：“大人，那今天我们是不是也能看到...”60;62; “没有那回事，那是魔法。一片鸭脯怎么能让你们5个人吃饱？这得用北京鸭才行。”60;62; “哦~~原来是鸭子不对。那今天的是？”60;62; “今天是本地的鸭子。我们没有带那么名贵的品种到西边来。”60;62; “哦，我明白了，和蚕丝一样吧？那我们，干脆自己切好了，不用帮忙切。”60;62; “啧。”朱由检摇了摇头，“到底还是罗马亡了啊，连吃饭的规矩都不懂了。”60;62; 尼古拉斯立马振作神情：“这...这是礼仪吗？”60;62; “要不然呢？在桌上舞刀弄棍的，实在是太粗野了。要不是照顾你们的手，今天连餐叉都不该让你们带上桌。中餐的宴席，是烹调好了菜品，然后在餐室内由侍者来分餐。吃的时候，用筷子。其实我们对罗马人的习惯也并不满意——罗马人躺着吃饭？”60;62; “啊...对，罗马人是这样。”60;62; “罗马人也不够规矩。吃没吃相，坐没坐相。要牢记，食不言寝不语。床上不能有人，垃圾桶里不能有垃圾。回头我也要帮罗马整肃一下风气，不合规矩的也全都要改掉。文明人，都该像我们一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