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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想了想，就
分析了一遍之后，朱由检还得想想：“血缘如果淡泊，那有多淡？”
“不是淡不淡的问题。是虽然有不少家族有罗马时代的传承，但是教职的传承并不以血缘为基础。所以你现在教廷找罗马人的血，也不是找不到。但大概就像在广东菜里面找辣椒一样——也不是没有，但你多半只能找到做蘸料的辣椒酱，都掰开了揉碎了，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嗯...”
她想了想，给了总结：“西罗马衰落的时候，教会确实保住了罗马人的大部分家系。但在一千多年后，这些家系都被时间冲刷殆尽了。因为无论家族再怎么控制当地教会，当地主教也必须经过教廷任命，这始终都是一种‘间接传承’。”
“嗯...这就和威尼斯不一样了。”
威尼斯的情况是很清楚的，非常清楚。因为威尼斯的议席是世袭的，他们一个个都把门把得极其严实，因为他们家里真的有千分之一的八分之三罗马皇位要继承。
“不过话说回来。”朱由检想了想，“这样对罗马真的好吗？教廷姑且还是在选贤任能，威尼斯那套总觉得不太对劲。”
“青天大老爷，你不会是冲着给造福罗马来的吧？”
“咳...”朱由检咳嗽了一声，“差点忘了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不过话说回来，到底什么样的罗马，对我们才最省心呢？”
他望向了克里斯蒂娜。这其实是个很复杂的问题，也要追溯到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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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哪怕是用大宗小宗建立起来的封建西周，一家人之间过不了多久也会同室操戈。虽然克里斯蒂娜是朱由检最信任不过的人了，但是之后的事情怎么办？哪怕两人的亲生子——不说当英白拉多，哪怕是当了皇帝，两边该打还是要打。
“所以我们要搞明白的是，建立怎样一个罗马，才能保证我们双方利益的最大化。越国以鄙远，君知其难也，是吧？”
参考过去的例子，朱由检他接着说道：“我的想法跟以前一样，我认为直接统治两京一十三省以外的广大区域是不可能的。有两点，第一就是我们不可能在全球每个地方都建立文官政府。第二，就算建立了，我们也不可能给当地的文官政府提供晋升通道。”
“嗯...这个确实。你们无论无论广东福建、湖南湖北，河南河北，哪里的人当首辅都可以，问题不大。籍贯是需要考虑的，但只要不结党营私，那无论谁上都可以。但是怎么想，也不可能让朝鲜人、越南人来当首辅，是吧？哪怕是最接近的朝鲜和日本都不可以，别的就更不可以了。话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伦理关系。”朱由检回答，“传统上，我们的官员和百姓之间是存在礼法上的伦理关系的。虽然伦理这部分已经淡化了，让外人来当一地的‘父母官’，这是野狗把门，野鸡司晨，完全不可以接受。更不用说进入京城当高官，完全不可能。”
“那反过来呢？去当蛮夷的父母官？”
“夏君夷民是可以的，历史上有很多例子。再比如暹罗就是典型的夏君移民——虽然我们并不鼓励华人去颠覆其他国家，但也不是不行，只是就算颠覆了也不会获得额外的礼遇罢了。但反过来是万万不能的，绝对不能。”
“原来是这样。那就很合理了，如果不提供上升渠道，那么文官的科层制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所以，我的意见是，朝廷不可能，也没有兴趣把各级衙门开到全球各地去。那完全是得不偿失。虽然朝贡国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但地球另一头靠朝贡国也没有用了。如果放任蛮夷自相吞并，就会和漠北似的从‘地图外面’不断刷新莫名其妙的蛮夷出来。所以，一直以来我们两人的共识就是，要由罗马来镇压地球的另一头。这样，就能减少朝廷的麻烦。”
“那么，一定要建立科层制吗？”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我认为建立科层制是必须的——换而言之??，我不你搞什么民主、君主、寡头，哪怕是抽奖大乐透决定国君也好，我认为这里应当遴选葵丘会盟时的誓言为基准，来构建‘我们’。”他指了指他自己，“构建我们认为的安全区。罗马的行为必须符合这个安全区，这才是‘盟’的基础。”
“嗯...很合理。那么哪些？”
“大概，拣选这三条——初命曰：‘尊贤育才，以彰有德；再命曰：无曲防，无遏籴，无有封而不告；三命曰：士无世官，官事无摄，取士必得，无专杀大夫。葵丘会盟时认为，满足这些条件的，才能在国家之间互相建立安全感。我认为在现在也很合理。”
克里斯蒂娜想了想：“好像都是我准备做的事。第一条，就是科举制。第二条，就是不要向对方发动地形攻击和经济战，要保持通信机制。第三点，就是现在最重要的吧：罗马必须保持法制和文官统治，做到士无世官，官事无摄，取士必得，无专杀大夫。”
“没错。”朱由检点了点头，“我认为晚期罗马帝国的官僚体制就相当符合这一点——虽然依旧由体面的罗马人担当各级官吏，但大体上是选贤任能的。而且，无论谁来统治罗马，整个帝国经济体制可以在官僚制度运行下保持正常运行，不至于让罗马被蛮族吞没。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他敲了敲桌子：“我们根本就不在乎从世界另一头能弄来多少资源。我不会看到菜里放了油就要来攻打。我们希望的是，长期看来要实行良政和善政，不要犯蠢。哪怕搞点封建玩意儿，也比跳大神要好。罗马好好活下去，比什么都强...答应我，和我一样做个好人吧，和我一起来复兴罗马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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