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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人，您要是不满意也没事儿，咱也有大一点，不过再大就要到前门大街那一带了。”
“我寻思着您应该也没那个必要，这地方就挺好的！”
“既符合您的身份，又搭上您的气质，还能够满足您怀旧的心理多好呀！”
“您大可以拿之前的补偿金交个首付，然后再借上一万。”
“第一年每个月就四百多，虽然艰难了些。但是忍一忍，到了第二年就轻松了呀！”
“第二年只需三百，再往下第三年两百……”
“以此类推您的压力，越来越小日子也过得越来越轻松，多人性化呀！”
“而且太孙那边，每逢年过节都给您一箩筐的赏赐，每一件拿出去不是上千贯的？”
这账倒是让你算的明白了！
黄子澄气得脸色铁青。
看这秦瑞那一幅运筹帷幄的样子，知道自己是说不过他，只能欲哭无泪的求着朱元璋
“陛下呀，他这一下子就要将臣的积蓄全部榨干。”
“臣就算心系天下，但也不能为了天下人，而饿死自家老娘吧。”
“所谓百善孝为先，小家都顾不到，又何谈大家？”
朱元璋若有所思的盯着黄子澄问道
“黄子澄啊，你好像是正四品官吧？”
黄子澄微微愣神，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
“承蒙陛下器重，臣正是正四品……”
“哦，那就对了。正四品的官，你娘应该也是正四品的诰命。
“要是这么说来的话，你娘每个月还有七十多时的俸禄呢，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得饿死了？”
明朝有制。
一到五品官授诰命。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大殿之外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朱元璋审视的目光不断在黄子澄身上来回游走。
秦瑞则不紧不慢的拿出了借款的契约，就连笔他都带了。
在上面填上了黄子澄的名字，便将其约定了过去
“黄大人，别再犹豫了，赶紧签吧，等到交房的时候，您就可以入住了！”
“而且告诉您个秘密，里面都是装修好了的，到时候您就可以直接拎包入住。”
秦月的话便如同一道催命符，不断的回荡在他的脑海之中。
现在的黄子澄已然到了，进退两难，骑虎难下的第一步。
咬了咬牙，也只能在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
签就签呗，大不了以后赖账……
当然，就这种老赖心思，是每一个借款之人都必须防备的。
秦瑞这么精明的人又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呢？
只是轻轻的俯下身子，在他耳畔小声道
“王大人，还有个注意点，得跟您说一下。”
“每月初九，请保证您户头上有四百贯钱，不然不好还的。”
黄子澄阴沉着一张脸，死死的瞪着他
“这人难保没有困难的时候，老夫不还怎么了，难道还不让人喘口气了？”
秦瑞连忙笑道
“黄大人，我知道您很着急。”
“是我劝您还是冷静一下。”
“你要是那么一两月不想还也没事，反正每个月也就收您一点点的违约金，差不多几十文吧，小事一桩。”
听到这，黄子澄冷笑一声。
还以为能有多大的手段呢。
不就是几十文钱吗？
反正自己都不打算还钱了，违约金欠的再多又怎么样？
当老赖就当老赖。
反正是这秦瑞先坑自己的，豁出老脸又如何？
看着黄子澄贱兮兮的样子。
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歪心思。
朱元璋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你在那磨叽什么呢？赶紧签呢，反正你还落下一处宅邸呢，又不会让你白花钱！”
黄子澄回过神来，眼含热泪的从他手中接过笔，硬着头皮写下自己的名字。
自此，大明第一份房贷契约正式诞生。
秦瑞收好了契约，一切已成定局，黄子澄也如释负重的松了口气。
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下子是彻底没回头路了。
朱元璋也松了口气，忽然意识到了个问题，忍不住问道
“秦瑞，如果说有人借钱铁了心不还，那你这再多违约金不也白搭吗？”
秦瑞不可置信地盯着老朱
“啊毕加，您刚才站在这半天，我还以为您看的契约内容呢！
“上面可是黑子白纸写着，若是超过六个月不还钱，宝钞提举司就会直接带人收走宅邸！”
此言一出。
好似晴天霹雳一般，一道惊雷砸在了黄子澄的身上。
黄子澄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咬牙盯着秦瑞问道
“那老夫还的钱呢？”
“什么钱？”
黄子澄：……
懂了，不还钱不仅没房子，之前给的钱也全部打水漂了！
如果是那些商贾，在场恐怕也得自愧不如。
没有想到，有人居然比生意人还要奸诈！
看着黄子澄区别的样子，朱元璋就差当场笑出声来了。
将契约揣到怀中，秦瑞也松了口气。
然后看着朱元璋说道
“陛下，要是没啥事儿的话，臣就先行告退了，咱那儿还有不少事情要办呢，忙得很啊。”
朱元璋应了一声
“嗯，你就先去吧。”
秦瑞几乎是一路小跑着离开奉天殿。
而聊天群里，嘉靖直接拿出一个算盘，快速的拨弄起来。
一阵“噼里啪啦”。
原因无它。
主要是看到黄子澄那副绝望的样子，嘉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最后将手中的算盘一丢。
“不对，祖爷爷，这房贷的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呀！”
朱元璋微微一愣
“什么意思？
“您说黄子澄这些人，每个月都有些愤怒，能够换得起钱，还能撑住这一笔债务。
“可是大明的百姓们，他们哪来的资本和条件，去攒那么大一笔钱呢？”
“就拿门外卖煎饼的，一个煎饼大全套，最多也不过十文钱。”
“他们就算把铁铲子抡冒烟了，一个月也赚不了一百贯啊！”
一贯就是一千文。
那么一百贯就是十万这是何等滔天数。
就按照一个煎饼十文来算，那每天也得卖出四百份。
先不说起早贪黑，他们有那个能力一天卖这么多吗？
这话倒给朱元璋也提了个醒。
现在金陵人数不多，普通老百姓日子过得本就拮据。
每天叫卖煎饼，也顶多卖那么几十个糊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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