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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计划偏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先将人抓了关起来，然后静观其变。”
说完之后，秦瑞便一屁股的落坐到藤椅上，开始沐浴起阳光。
孙传庭一头雾水，在乐观这一方面，自己实在远不如秦瑞。
遇到事情，秦瑞永远都能保持冷静沉着，而它却会干着急。
这种气质，没有这七八十年的沉淀，反倒是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像个冲动的少年。
……
顾家。
几个商贾齐聚一堂，脸上满是纠结惶恐之色。
那杜老板皱着眉头率先开口：“杜老板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发现呢！”
“我们早就将东西藏起来了，他不是那么粗心的人啊！”
“其中必有蹊跷，八成是有人暗中搞鬼！”
“与其纠结这些，还不如担心一下咱自己,他要是出事了，万一将我们供出来怎么办！”
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已经开始自乱阵脚。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顾春生最有拿定主意的资本，于是前前后后就聚过来了。
听着他们嘈杂的声音,顾春生揉了揉耳朵，显得有些不耐烦
“行了，少说两句，咱们不是什么都没查到吗？何须担忧！”
顾春生从容自若的态度，多少有些引人质疑。
为人敏感的老杜,忍不住打量着他：“不对呀，顾家主，你怎么这么冷静？”
“听说收出了两箱子那么多的货，恐怕只有咱们几个大家手中才有，别的人可没有这个条件。”
的确，顾春生表现的实在是太冷静了，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一样。
通过这么一番分析，几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他的身上。
在思索，在纠结，也在考量。
顾春生不以为意，轻哼道：“怎么，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们不信我？”
“咱们是有这么多货，可你们别忘了，那个孙阁老之前也搜出了不少的货，他照样也能拿出来！”
“难道你的意思是，是那孙阁老自导自演！”
几个人突然反应过来，顾春生轻轻应了一声，“不错，这是最大的可能。”
“你们也知道，那孙传庭做事板正，如果事情没有得出个结论，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有朝廷的巡抚给他压力，他若搜不出东西，那么咱们就可以顺其自然的解除海运，到时候他就没那么轻松的去抓他们的把柄。”
“想来想去，只有抓住咱们的一条线索，他就有理由继续跟我们作对！”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呀。
孙传庭之前就盯他们几个盯得紧。
之前，孙传庭是从各艘小商船搜出来的。
当然、那也都是这些大老板找的人分批运送货物，掩人耳目。
那个时候抓的严，为了能够减少货物的流失，他们只能这么做。
和孙传庭也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对方对他们的情况起诉了如指掌。
几艘货船，几个服从，几个水手，人家都心知肚明。
如果真的想要再当陷害，那简直轻而易举！
“可恶，这该死的孙传庭。朝廷的事他不管，居然来挡咱们的财路！”
老杜当即一巴掌拍在椅子上，而后又咬牙切齿道：“既然他不想给我们活路，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顾春生瞪了他一眼嗯，“天真！谋害朝廷命官，朝廷若有心探察，就算是掀了整个福州，咱们几个也难辞其咎！”
“那怎么办？本想着让他一无所获，然后给他压力重新开通海运。”
“现在好了，不仅计划落空，就连老张也赔进去了。”
“我现在什么都不担心，就怕那老小子嘴不严，把咱们给供出去。赚个屁的钱，大家都玩完吧！”
另一个人也气得捶胸顿足，眉目间难掩紧张和畏惧。
他们是在顶风作案，朝廷越是重视，被查到那就越是万劫不复。
还是老杜稍微收敛了一下心思，看向顾春生问道：“顾家主，咱们以你为主，看你这么冷静，怕是想到的应对之策吧？”
这花多少有些试探的意思，几个人也满怀期待的看向了他。
顾春生抿了口茶，轻叹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人赃俱获狡辩不得。”
“老赵啊，只怕是必死无疑了。”
几个人脸色一变，心都凉了半截。
“我们要是不救他，那日子还不得过得提心吊胆的。听说那审讯房里，可有几百种折磨人的法子，他那软骨头哪里挺得住？”
“大家先别着急，我也了解过了，一旦走私贩卖这些脏东西，那是要抄家灭门的。”
“老赵虽然没救了，但是我们可以想办法救救他们的家人。他可有个独生子最是疼爱，想来愿意为了孩子舍身取义的！”
“到时候我就跟他说，让那孩子认我做义父罩着他，也能让老赵安心的去。”
几个人摇头晃脑一脸茫然，说的轻松，可做起来谈何容易。
老赵虽是主谋，可是他家人的命，也是当官的说了算，那人家不松口，谁能够保他们。
就算顾家祖上是有官职在身，可也被革职了，在朝堂上，哪里有什么脸面之说？
纠结了片刻，有人才眯着眼睛问道：“不知，顾家主打算怎么救他的家人？”
“你们别忘了，昨日咱们说的要试探一下那秦瑞，现在不就正是个机会吗？”
“到时候由我亲自出面为赵家说情，如果那姓秦的愿意给个面子，那就说明他是可用之人。”
“若是不愿，那就是不愿意咱们交好，这人留不得！”
昨日秦瑞说的那些话，就好像历历在目。
现在，他倒要看看，秦瑞是不是真的和孙传庭不和！
几个人都默认的选择同意。
虽然秦瑞年轻，但毕竟是朝廷钦派下来的官职不如孙传庭，但是他有说话权。
也是唯一能和孙传庭对抗的人！
除了他，他们暂时别无依靠。
“那，如果他不愿意松口呢？”
“如果不愿意的话，那咱们只好送老赵提前上路了！”
顾春生自顾自的磨着指甲，嘴角噙着一抹令人胆寒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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