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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琢磨琢磨又像五六十岁，最后回忆回忆又好像是三四十岁。让人觉得惊奇但摸不着头脑。
权瑾倒是神色依旧，但是嘴上却是有点不客气的说道：“死老头子又在玩什么装神弄鬼，不自己出来拿饭，还要我上去给你吗？”
“咳咳”里面顿时传来一阵尴尬的咳嗽声。
不一会，无知塔的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破旧儒衫，头发像一个月没洗过一样，蓬头垢面的老人，探着头从门缝里露出小半个身子。
“嗯？”李乐心中嗯了一下。他实在没有想过，这种街边流浪汉打扮一般的老头，会和学宫大祭酒有什么关系。
权瑾则是用手扶着额头，一脸黑线。
权瑾走上前一把将那脏兮兮的老头子拽了出来，一把按在塔前的台阶上。
权瑾一脸严厉的说道：“死老头，你这头发多长时间没修了。”
老人有些心虚的磕巴道：“没，没多久。”
“唉。”权瑾叹了一口气，从食盒里抽出一把剪子。
“那个能不能让我先吃完再剪。”老人还想做最后的反抗，但是显然反抗是无效的。
“不行！”权瑾眼睛一瞪，那老人立马不敢说话了。
权瑾随手一招，从一旁的泉水里飞出一道水柱，围绕着他的身边。
慢慢得权瑾身边竟然围绕着一些水蒸气，他竟然是把这道水柱烧开了，变成了一条在空中游动的热水柱。
权瑾把老人的发箍打开，花白的头发顿时像爆炸的烟花一般，发丝支楞八翘的指着所有方向。
权瑾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操纵热水将老人的头烫湿。头发上的污秽和油脂也随即一起被带走，那头发瞬间就听话了很多。
李乐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还是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个孤傲淡薄的子清先生吗？他想居然在伺候一个老头子洗头！
李乐震惊的一时间说不出话，直到权瑾停下手中的剪刀。老人的脸上，衣服也都干净了许多。
现在的大祭酒看起就像是一个市井中，平凡却干净的老人。
权瑾收好剪刀，对着老人一指李乐说道：“他有事找你。”
权瑾依旧是言简意赅，半个字不肯多说。
有了权瑾的指引，老人这才是好像才注意到这边原来还有一个人。
他打量了李乐一眼对着权瑾说道：“想不到你那么骄傲的性子，居然能够帮别人办事。”
权瑾闻言有些不喜，冷哼了一声说道：“哼，朋友。”
“哈哈哈哈，小权权啊，你居然有朋友了。哈哈哈哈。”
老人听完权瑾的话居然仰天大笑，这笑不是嘲讽的笑，而是发自内心庆祝的笑。就好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看见了自己的孙儿终于领着孙媳妇回家了一样。
权瑾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老人这才渐渐的收起了笑声。
老人用商量的口吻小声的对权瑾问道：“我可不可以先吃饭，然后再说事啊。”
权瑾眼睛一瞪，柳眉一竖说道：“不行。”
老人见到权瑾的怒意，立马救蔫了。无精打采的看着李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找老夫什么事快说。”
李乐这次恭恭敬敬的行礼说道：“学生李乐，见过大祭酒。学生此次前来是与城中的疫情有关。”
“城中的瘟疫，老夫似乎是听人说起过。怎么你也是来劝老夫，开仓放药支援百姓的？”老人闻言做出若有所思的回忆表情。
“对。”
李乐再次躬身行礼说道：“请大祭酒打开药库，放药治瘟。大行仁义之道，拯救黎民与水火。”
老人看着李乐的眼神变得深邃，淡淡的说道：“你在和我谈仁义？”
随着老人的话音刚落，李乐便感觉周身的空间为之一变。
就仿佛有四座大山，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他夹在了中间一般。
“何为仁？何为不仁？若是仁者爱人，生老病死皆是天道。顺天道，天有其时，地有其才，人有其治。如此说来，君子不救才是大仁。”
老人言语犀利反问李乐说道。
李乐一边感受着四面八方的压力，一边仿佛觉得眼前的老人一点点的变得高大，他甚至比那做无知楼还要高。
李乐可以断定，眼前的老人是他此生见过的人中，最强大的人。
哪怕是海上日月共潮生澹台明灭。还是持剑化死，天地俱静的漆雕修。他们都是儒家的顶尖强者，是世间唯二的斩龙之人，但是在这位大祭酒面前，依旧会落在下风。
“啊！放你娘的屁。”
只不过李乐还是李乐，他从来不会因为敌人的强大而退缩，也从来不会因为恐惧而怯懦。
动弹不得的李乐，仰天大吼一声。那声音中有剑鸣长啸，也有虎啸龙吟。
李乐艰难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握成拳头。但是仅仅如此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皮肤寸寸龟裂。
鲜血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渗出，就好像正在被人握在手里的海绵，血一点点的从身体里被挤压出来。
“不要！”权瑾大惊失色，立刻探手为指。天地间的规则短暂的一变。
鲜血居然如时间倒流一般回到了李乐的身体里，李乐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一轻，但是随之而来遍布全身的刺痛。
权瑾使用的自然是名家离坚白的神通，改变了天地威压的形态，将鲜血重新压回了李乐的体内，并且用自己的力量承担了一部分的压力。
防止了李乐被像挤海绵一样，被压成人干。
“还不住手。你要是杀了他，我以后就不来看你，让你自己烂死在这破塔里！”
权瑾一边帮助李乐抵挡压力，一边对着老人吼道。
“果然大了不中留，向着外人。罢了。”老人有些惋惜的摇头说道。随后便是扯去了那到压在李乐身上的威压。
但是此时的李乐就像是被压到了极致弹簧，他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挥拳，他浑身的力量都在抵抗着那道压力的阻隔。
而压力的瞬间消失，李乐没有倒下。那道挥拳的执念，是他的身体像一个拉满弦的弓箭一般瞬间射了出去。
“砰！”
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大祭酒孙况的眼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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