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乐阅读]
https://www.leduxs.com/最快更新!无广告!
“……这么说,珏儿出使贺国后,也没跟你联系?”
“是,奴婢之后因为……很快也出了宫,一直待在王府,也没有办法与他联系。”
皇上看着她一脸茫然,半点作假的颜色他也看不出来,如此说来,珏又是通过其他人得知她的消息,居然没有告诉她,如此费心思不让她直接接触那些黑暗的角落,他倒真是摸不准自己儿子到底对她放了多少真心了。
“皇上,午膳的时候都快过了,皇后的人还侯着,看皇上要不要过去?”季永年恭声传了话。
芸卿一听,不由地露出一点放松的神情,皇帝看得真切,心里又是一阵叹息,这样的人留在珏儿身边,光要护她周全已是不易,对珏儿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他不禁想起曾经同样干净的一个女子,脸孔的表情似乎凝固了一般,却又快得令人无法察觉,冲芸卿招了招手,她小心地靠近来,跪在他面前冰冷的地砖上。
“你听着,珏儿信任你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倘若有一天,你用这份信任伤他一分一毫,即使朕死了,也能杀了你。”
芸卿听见他低沉如鬼魅的声音回荡在耳旁,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被季总管搀住扶出了殿外,半冷不热的风扑到面上,她才似梦醒般打了个颤,只觉得心头还彭彭跳得厉害,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害怕,又有种不详的预感,竟不敢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去吧,千万别把今儿个的事告诉二皇子,皇上不会高兴的。”
季永年好心地提醒了,看她好像饮了一夜烈酒般踉踉跄跄地走了,才悠悠地叹了口气,转进殿里。
“皇上,人回去了,奴才也告诉她不要乱说话。”
皇帝推开了他递上来的茶,偏过头问,“永年,朕是不是该……?”
季永年知道他还是动了那样的念头,只是今日压制住了,却还是不由地一劝。
“恕奴才多嘴,偏是这样的人,皇子才会放不开,若工于心计,巧于机算,那皇上也不会在意的是不是?”
“……你也算是说得明白了,”皇帝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闭上眼,“朕是怕啊……。”
他并没有听见任何回答,季永年也知道他的心思,皇上,并没有在问他,只是在向曾经死守不放的人忏悔罢了。
即使,他再没有办法,听到她的宽恕。
宫里的路真是长得很啊,回去跟来时一样,总有种一直走不完的错觉。
芸卿绕过清宁殿,转进御花园,她忍不住在洄泗亭边停住了脚步,欲歇上一歇。
何况,现在即使回去了,她也没有信心能让珏一点儿也瞧不出端倪来。
口也渴得很,说了那么久的话,嗓子有种泛出铁锈般血腥味的刺痛,前面好几棵石榴树结着红果子,她却不敢摘下一个。
“咦,你怎么在这儿?”
一个穿着侍卫服饰的人走了近,手里还端着一个锦盒,芸卿定了定神一看,竟是有些日子没见的周辉。
“我……,”芸卿没想到答案,转口一问,“你呢,不是跟着王爷的人么,怎么在宫里闲逛?”
“王爷刚刚进宫,去了安王殿下那里,又想到有上好的龙团没带,我这才急忙取来,王爷说你去了殿下那里伺候,今日,也可算是巧遇了。”
他话语明朗,端正的脸上又漾着令人温暖的笑,芸卿看了,也站了起来,放下心中担子与他说话。
“是,安王殿下刚回来,宫里的人都生疏了,便让我回去服侍,你不是去了福州办事吗,回来的也快。”
“咳,不过是跟着上峰去的,办完了自然也不敢多停,不过我在当地也买了一些上好的雨前回来,就想着送你一些。”
他的脸上浮起一抹郝色的红,芸卿不禁也有些词穷,府里几年,她有心回避着,但到底不是傻子,他的心意她也不是不知,当初不曾答应,如今更加不可能,只干巴巴地道了句“多谢”。
“要不,反正是回安王殿下那里,我与你一道吧。”
“那敢情好。”
周辉笑着应了,两人便并肩而去,这有人一路说话顽笑,回去的工夫也觉得不那么长了。
“怎么去了那么久?”
进了殿,珏正陪着瑜衡说话,见到周辉进来,瑜衡放下手里的书卷,先开了口,一旁的珏抬眼看去,见他身后跟着进来的人,不禁一皱眉头。
“原来是两人一起啊,你主子正在问芷儿你去内事局怎么这么久,是不是迷路了,回来得正好。”
瑜衡笑了一笑,见她行了礼,才对着一旁的珏,“瞧,人好好的,你还心不定,刚刚的书也解释得乱七八糟。”
“皇叔说笑了,”珏见他二人还站在一起,心里更是莫名的不舒服,“你过来。”
他很少在人前这么明显地摆主子的架子,看惯了他在自己面前作傻的一面,芸卿难免有些不习惯,但转念一想,许是王爷与周统领在侧,还是马上乖乖地走到他一旁。
“一大早的不见人,过了午后才回来,你去了哪儿了?”
“别把今儿个的事告诉二皇子,皇上不会高兴的。”
季总管的话响在心里,她想左右也不能说得太过离谱,只得称内事局记错了,她是遇上了之前的兰心姑姑,听说她现在回来了,又解释了好大一通,才说清了之前的事,还问她要不要回三皇子那里侍候。
“你怎么说的?”珏语气不太好,上次的事总还在心里扎刺。
“奴婢说自己现在也过得很好,就婉拒了。”
珏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见她白着一张脸,想是午饭也没吃,轻咳了咳,“下去吧,把饭热一热再吃。”
芸卿也有些难堪,尤其还当着王爷和周辉在场,也没听出他话中的关切,低低地回了声“是”,又对着瑜衡行礼,方才告退。
瑜衡倒眼瞧着直到芸卿走进了去,他那眼珠子才回了神,心里便也是好笑,见一旁周辉有些茫然,脸上还夹着一丝感同身受的恼色,便又起了坏心。
“这丫头跟着服侍你,可还尽心吗?”
珏抬起眼,见他嘴角抿笑,也知皇叔又有些存心,他一下子也是词穷。
瑜衡指着一旁的周辉,“将龙团奉上吧。”
“是。”
待周辉将锦盒奉于案上,瑜衡才敲着那盒边。
“那丫头倒有一手烹茶的好功夫,本王在府里时也因她品了不少好茶水,如今人走了,这茶放在本王那里,也没什么用处,你也可尝尝她的手艺。”
“我还以为皇叔好酒,”珏笑着,“龙团本就名贵,父皇极少赏人,以前我也不曾尝过。”
“本王以为,茶比酒更易染著,喝酒令人头痛,也有抛开的时候,可是茶不同,你日日饮,时时饮,也不会有什么不舒服,反而头热心烦时用上几口,倒比甘露醍醐好,久了,也就成瘾成癖,反而离不得了。”
“是,”珏看着那锦盒上繁复的花纹,“不过这茶也分品种,像这龙团,听说是加了龙脑,珍罕至斯,哪容得人天天如水饮?”
周辉站在一旁,听得他们是在谈茶经,可却又像是打哑谜,颇有些不自在。他跟着王爷久了,以往只是论军务防卫,也是对答如流,但这一进宫,所见所闻,倒衬得自己只有匹夫之勇一般浅薄了,话说芸卿还会烹茶么,真是厉害。
“看周统领有些乏味,看来是我们谈得太无趣了,”珏收了与皇叔博弈之心,目光转向一旁的周辉,“周统领大约也是好酒不好茶一辈吧。”
“殿下唤奴才周辉即可,”周辉拱手,“奴才不懂茶礼,实在惭愧。”
“他呀,酒呀茶的什么都不懂,倒是一根筋通到底的人,又好认死扣,你就别打趣他了,”瑜衡在一旁笑,“说来性子跟那个丫头投契,难怪两人在府里时谈得了话了。”
他最后一句犹如尖刺破穿方才和睦的气氛,珏只觉得心里一酸,喉间一噎,再找回自己的呼吸,看似没有任何改变,仍自在如方才似地与瑜衡有说有笑,只是不经意朝周辉扫过去几眼,还是带上了情绪,让那个站在一旁的人莫名地肉疼,开始胡思乱想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话了。
“听说前头你去了风轻衣那里。”
瑜衡突然提起此事,脸上有些不赞同的颜色,珏点了点头,看他叹气。
“皇兄这几年是宠爱他,弄得风评都不好了,你怎么也不知避忌?”
珏笑了一笑,“皇叔恐怕是不理那人的吧。”
“笑话,他配吗,要本王见他,没得恶心。”
瑜衡瞧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更上了火,“你不会是也好这一口吧。”
珏正喝着茶,没得差点被他的话给呛着。
“……侄儿消受不起,咳咳……再说……,”他眼睛往后殿看去。
瑜衡拍了下手,“瞧我被你吓傻了,居然忘了你早就被人吃定了,不过说归说,你做事还得仔细些,你去那人府上也是别人传给我听的,留神些吧,想抓你小辫子的人太多了。”
“是,皇叔放心,珏自会懂得分寸的。”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这期间的事情,瑜衡才带着人走了。
如燃烧正旺的红炭,被忽然淋了一瓢水,珏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白烟,瑜衡他们走了许久了,他仍坐在原位,瞪视着前方的虚空。
他居然大意到如此,之前就觉得周辉与卿儿亲近,想来依卿儿的年纪,若在民间,恐怕儿女都成双了,虽然宫女要等二十五岁方能出宫婚配,但以女子芳华年纪,谁不会幻想早日遇上自己的良人,寻个出路呢。
那个统领,看上去又是极端正明朗的一个人,这样的人对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不失为一良配,更何况是经历过宫里明争暗斗的芸卿,皇叔当日在王府,恐怕一高兴,也透了些讯息。
这样的想法令他更生起气来,而他惯常武装的外表,也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中露出了狰狞的本相。
他想阻止的,为什么自己一碰上芸卿的事,自己想保持起码的沉着也成了奢望,为什么,自己要时时刻刻担心失去这个人。
他自然可以开口要了她,只是她顾忌太多,就算依了,到底不是甘心情愿,但若要他再等,万一生变……,他已非昨日黄口小儿,他更不能任何人抢去原就属于他的人。
贺国的经历总是学会了太多东西,重莲反手便能扭转乾坤,他也不是白看了的。
啡色眼睛射出遇见挑战时才闪烁的光芒,还在内殿忙早上未完活计的芸卿忽然觉得背心一阵发凉,忍不住抬头看向前殿的方向,莫名地有种发慌的感觉。
作者的话:知道什么叫作死吗,就是脸已经长圆了,还拿出藏了很久的花生味威化……配绿茶真是好搭的说,呃……明天再减肥吧。。。
ps:小莳:不给票票会长肉。
众人:原来你那个肚子上的圈圈是这么来的。
小莳:怨念ing。
众人:不然你交出威化,我们考虑给票票。
小莳:(磨脚)……可是只喝绿茶太刮油。。。(已被踢飞鸟。)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