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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卿把他额上已经温热的帕子取下,芷儿忙又递了一块冰的,再给珏覆在额上。
“太医,真的无碍吗?”
她见他嘴唇发红,脸上却没了血色,不由地向夏太医一再确认,悬着的心却放松不下来。
“微臣已让人煎了药,待会儿让皇上服下,发散了风邪,也就无大碍了。”
夏太医顿了顿,“恕臣多言,同娘娘一样,皇上也有忧思郁结之症,这才风邪入体,引起高热,娘娘还要多宽解皇上才是。”
“卿……卿儿……,”珏模模糊糊吐出些呓语,手指收了又张,“……别走……。”
芸卿眼圈一红,将手放进他手中,果然见他眉间松泛了些,手上还是攥得紧紧的。
芸卿低下头,重重呼出一口气,“是我任性了,我口口声声怨你任性,何尝不是在说我自己,我认命了,你不用再担心,我以后都会安安分分呆在这儿,陪着你,不让你孤身一人,哪日你不留我了,再说吧。”
睡梦中的人似乎感知到了她的心痛,眼皮下微动,“嘤咛”了一声,渐渐醒转过来。
芸卿见他清醒,忙伏下身询问,“珏,你怎么样?”
她竟忘了顾忌周围的人,之前的称呼脱口而出。
正受到高热折磨的人抬手摸了摸额上的帕子,可怜兮兮地哑着嗓子,“卿儿,我渴,我想喝水。”
“嗯,水,马上就来。”
她忙起身,一旁侯着的人机灵地倒了端给她,看着她有些忙乱的背影,躺在床上的人脸上一下子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看来,苦肉计还是很见效的,尤其是对卿儿。
他听得分明,女儿家的心思总是多的,他虽不知她为何心心念念他会离开她,但如今她总算服了软,也不枉自己病这一场。
见皇上冲他眨了眨眼,夏太医忙低下头去,他是旁观者清,这皇帝为了讨好芸夫人的欢心,居然要他也帮着说话,真是出尽百宝了,后宫今后谁是得罪不起的人,他是心里有数,只是那许多心里没数的人,不知还会闹出多少风波呢。
“皇上,臣下去看着药煎好了没有?”
夏太医告退,一旁季永年忙跟了出去。
“夏太医留步。”
季永年拉着他到了一边,“夏太医,奴才还得麻烦你,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芸夫人的身体。”
夏太医一副不解的样子,“冯太医医术精湛,下官看过脉案,只是心思郁结之症,莫非夫人还有不适?”
季永年看他仿佛不记得的样子,轻咳了一声,声音压得更低。
“夏太医难道忘了,先皇曾命太医拿绝孕之药,赐给了芸夫人。”
夏太医呆愣了一下,这才缓过劲来,干笑了一声。
“公公,恕下官直言,先皇让下官当日预备送上的,可是补身的好药啊。”
“啊?!”
季永年看他半点玩笑的样子都无,终于明白了过来,先皇啊先皇,你终究是不忍心,担心皇上走了你的老路,却更不愿他伤心啊。
他叹了口大气,对夏太医拱拱手,心里是落了一块大石了,“怪不得怪不得,奴才还说呢,夏太医要真那么做了,不可能还一点不怕,?恪???然柿??哦悸髁耍?闪?糠蛉斯⒐⒂诨场!
“原来是这样,怪道芸夫人每每见到,都不待见下官,不过别怪下官多嘴,公公还是早点告诉皇上吧,夫人不舒坦,皇上就不舒坦,这宫里个个都别想舒坦。”
季永年点头,两人齐齐看向内殿方向,相视而笑。
“果真……?”
“是啊,娘娘,皇上现在已经回养元殿了,听人说,昨儿个夜里皇上冒雨去了高元殿,这才受的凉。”
皇后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计划出了错,原以为封了一众妃子,能挪开皇上的心,也以为那芸卿只是等闲之辈,却没料到她这么好本事,昨夜那么大的雨,皇上还想着她,自己堂堂一中宫皇后,却连自己夫君病了,还要百般探知。
“莫非……,”她红着脸,看了看左右,才小声道,“她的身子竟让皇上那么着迷?”
有些话不好启齿,大婚以来,皇上虽有时也过来,但也不是次次都有幸,而她,一个有教养的大家闺秀,也不好像其余那些嫔御一般,使些妖媚手段来。原以为皇上在情事上面并不上心,这样看来,难道是自己在无趣了,皇上才喜欢那个宫女出身的芸夫人。
“平常妃嫔侍寝,是不会留宿到天明的,可是皇上在她那里,总是早上才走,娘娘,看来之前的想法要再琢磨一下了。”
“皇上不来,本宫又能怎么办,”知道夫君对别人的感情比自己深,对哪一个作妻子的不是打击,皇后抚弄着手指上的甲套,总是心里不爽利,“这甲套的红宝太淡了,拿回去,让他们重镶了。”
许嬷嬷知道她不痛快,答应着帮她换了,又重给她扶了扶冠上的珠花。
“娘娘尊贵,这些宝石都是陪衬,哪及明珠璀璨夺目啊,何须动怒伤身,那些个没有沾得皇上雨露的,自会去找她的麻烦。”
“话虽如此,皇上对她这般上心,嬷嬷,她会不会先有孕,虽说嫡子尊贵,长子也是有说法的。”
许嬷嬷动了动嘴,却不说话,皇后与她交心,自然是明白的,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本宫还没有这样的心,要是事发,自身也就罢了,恐怕还要连累族人。”
许嬷嬷想起一事,自从岳太嫔身故,容华公主一直无人照拂,皇后之前提起,还叹其可怜,如今,倒是该给她找个去处。
“那人原就是照顾皇子皇女的身份,公主给她养,一来可见皇后心怀后宫,二来照顾孩童总是费神,她那身子骨看着也不是太好,如此……。”
“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只怕皇上会有意见,”皇后还是担心皇上不买自己的账。
“这也是自己的妹妹,又不是大事,皇上也不好驳娘娘的面子。”
皇后按了按太阳穴,终于点了点头。
“那就赶紧办吧,你去看看汤好了没有,等下陪本宫给皇上送去。”
暖榻上,宫女正端了药过去,那药味窜得厉害,珏一闻,手就伸不出去了。
“皇上还是喝了吧,待会儿夫人问起,奴才可撒不了谎。”
“咳……,”珏扁着嘴,捏着鼻子几口灌下,碗一丢,苦得直喘大气。
若不是看卿儿的身体弱,他何苦一个呆在这养元殿,不过季永年都说了皇叔的事,他也知道自己这次做得有些过了,想起后宫那些闲人,也觉得心烦。
“大约还是上次说的那个楚怀玢之事,罢了,这事你帮朕传话,朕身体不适,一切由皇叔与内阁定,朕登位不久,以前的事也多遭人诟病,是该好好找个帝师,堵住这些生非之人的嘴。”
“是。”
季永年看他脸色还好,便想着说一说那件事,虽不担心死罪了,活罪恐怕逃不了,他一踌躇,便听见外面的人进来传话,说皇后在外侯着。
“看来朕以后一举一动更要慎重了,宣吧。”
皇后进来时,正看到珏斜躺着,一个宫女正给他捏着腿。
“给皇上请安,臣妾来得晚,吵了皇上休息了。”
她本想走近瞧瞧,珏却指着一边,“皇后还是坐远些,朕怕过了病气。”
皇后只好坐到对面,冷冷一眼看向那个捏腿的宫女,瞧颇有姿色,心里也更不好受,想着身份搁在那里,偏不得亲近。
“皇后看着脸色也不好,不会是跟朕一样,贪看夜雨,反而受了寒吧。”
“皇上关怀,只是挂心皇上身体,”她见他把去高元殿一事推得干净,也不好多说,只好招了许嬷嬷上前,端过那一盅汤。
“这汤也炖了好几个时辰了,臣妾已经问了太医,是不伤药性的,让臣妾服侍皇上喝吧。”
“嗯,闻着还挺香的,倒是想尝尝,只是刚喝了一肚子苦药,再灌不下去了,还是永年先拿下去,待会儿想喝了再热。”
皇后看季永年手伸过来,只好让许嬷嬷递过去,抿了抿嘴,看珏还有精神,便开了口。
“如今时气不好,皇上身体不舒坦,本不好再让皇上烦心,有一事,臣妾想请示皇上。”
“说……。”
“裕华所乳母来报,容华公主至母亲身故,一直啼哭,如今情况也极为不好,先皇的公主皇子单薄,还请皇上怜惜公主。”
珏想起那日祝融之灾,脸色也很是不好看,听她说得可怜,也点了点头。
“父皇当日也有遗命,容华太小,才留了太嫔照顾,一番用心,身为儿子,也是容华的兄长,却不能看她小小年纪便孤苦伶仃。”
皇后轻叹,“正是呢,皇上若是允准,臣妾有个想法。”
见他没有异议,她接着说。
“各姐妹皆初初入宫,都还年轻不经事,只芸夫人还算稳妥,到底……,”她轻咳了一声,“也是有过经验的,听说当日齐王也蒙她照顾不少,养得很好呢,不如公主就搬去高元殿一段时间,待大好了,再移出来就是了。”
皇上脸上似笑非笑,一旁的季永年听了心里只摇头,皇后这话是正犯到皇上的忌讳了,什么话不好说,偏去提齐王,芸夫人的出身皇上最不愿听,皇后这下怕是惹了祸还不知道。
“……皇上觉得不好?”皇后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意见,脸上的笑有些僵掉了。
“怎么会,皇后为朕劳心劳力,朕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反对,”他轻踢了一下那个宫女,她忙退了下去,珏坐直了身子,捂着嘴咳了两声。
“皇上不怪臣妾多事才好。”
珏笑了,“皇后替容华那孩子操心,不愧是母仪天下,要真做了母亲……。”
“皇上……,”皇后只当他打趣,娇嗔了一句,自羞答答地揉绢子,却没有瞧见珏眼中的冷漠。
“这件事皇后安排吧,以后这样的小事,你拿主意就是,成了皇后,也无需这样拘谨。”
皇后听了,不禁心中欣喜,忙搭着许嬷嬷的手跪谢了恩。
事了了,皇后欢欢喜喜地去了,内殿里一时无语,末了,听见珏一句。
“永年,你可知罪?”
作者的话:输了,我的心拔凉拔凉的,现在在看对土耳其,有可能赢,也就是说,土耳其打赢了日本,打赢了巴西,中国输给了日本,输给了巴西,要是中国赢了土耳其,呃……好吧,郎导,您真是懂得怎么虐我这样的伪球迷啊,知道我们始终对女排一片丹心,中国女排加油,期待再次飞翔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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