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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茶座上的杯印，换了个话题“西铭先生刚才在招待客人，不知是否复社学子。”
“廖先生慧眼如炬，刚才确实与几社几位兄台在喝茶。”
“不知可否当面讨教。”
张溥看他说话很直，也直接回到，“当然可以，您请稍后，张某到隔壁请过来。”
……
不一会，进来年纪相仿的三男一女，唐琪还未想为什么会有女人，张溥就介绍起来，“廖先生，这是陈卧子陈子龙、夏彝仲夏允彝、徐暗公徐孚远、河东君杨爱先生。”
哎呀，前三人都是名单上的人物啊，这个女人有字号，看起来可能是个女才子。唐琪不等张溥介绍，拱拱手，“众位先生久仰大名，鄙人辽东廖广书，这是贱内张氏。”
互相客套了一下，唐琪、张茹澜、李越在左首，另外几人坐到了右首，又把刚才张溥的几句废话来了一遍。
实在不想扯淡，唐琪干脆直入中军，“三位先生，鄙人代表镇北王邀请三位到辽东书院，不知是否有意？”
几人一顿，陈子龙当‘领导’的自然来发话，“廖先生为何看中我等几人？”
“陈先生诗、词、文、赋兼工。。四六跨徐庾，论策视二苏，诗特高华雄浑，睥睨一世。夏先生既并称‘陈夏’，还有徐先生，众位与徐大人同乡，老先生赞以道义文章名于时，有救国利民之志。廖某不会错。”
唐琪的名单上，这三位都是抗清英雄，还是诗词大家，毫不犹豫把后来人的称赞拿出来，骈文第一、散文可媲美苏轼兄弟、代表明代诗歌最高成就。
果然，这样捧一下陈子龙三人脸色瞬间大红，“徐老先生过奖了，愧不敢当。”
唐琪立刻站起来双手一拍，“这么说三位先生同意了？好，这真是大喜事。”
陈子龙也瞬间跳起来，“不，不，不，廖兄误会了。”
“怎么，三位有什么顾虑？”
“不，不，顾虑谈不上，太突然了。”
“三位声明远博，看不上辽东的小庙？”
“这从何说起，廖先生……”
陈子龙正尴尬间，旁边的女人突然插嘴，“廖先生好一顿夸，妾身与子龙交友多年，也未可知。不知廖先生眼里妾身如何？”
唐琪扫了她一眼，脱口而出，“姑娘自然才貌出众、倜傥自如。”
嗤得一声，对面憋不住笑了，“廖先生，妾身哪里才出众？”
呃……
唐某人答不上来也没觉得尴尬，老子管你哪里出众，什么毛病，江南这么开放？
……
众人看着他，他看着众人，毫不客气准备顶回去，正要开口，张茹澜趴到耳边低声说道，“相公，她是柳隐、柳如是！”
唐某人瞬间定身，这时候秦淮八艳是什么情况？柳如是还没有嫁给那个软骨头钱谦益吗？心里想什么嘴上就问什么，“原来是柳姑娘，未知姑娘芳龄几何？”
张茹澜与柳如是瞬间闹个大红脸，“廖先生，是妾身在问你。”
“其志操之高洁，其举动之慷慨，其言辞之委婉而激烈，非真爱国者不能。”唐琪张口就来。
这下不只对面四人定住了，张茹澜也扭头看着他，好像在说，‘相公你每天一个人悄悄得都做了些什么？’
柳如是郑重行了个礼，“廖先生过奖，如是不敢当。廖先生没来过江南，妾身唐突了，给您陪个不是。妾身今年正值双十。”
哦，二十，就是没和钱谦益勾搭上了，“如是姑娘若是有意，廖某也欢迎你到辽东。”
“呵呵，廖先生，如是到辽东做什么？打扰别人进学可不是该做的。”
“你可以教授学问啊，初学还是没问题的。”
众人又定住了，操，谈话节奏好慢啊。
张溥轻咳两声，“廖先生，眼看午时，不如现在寒舍用餐，我们边饮边聊。”
“好，那就麻烦您了。”
……
仆人拿上来几个菜和米饭，唐某人没有什么胃口，更不可能饮酒，今天不能空手而归。
张溥招待几人落坐另一侧的圆桌边，李越很是尴尬，唐琪挥挥手，让他到外面等候。
这个动作落到柳如是眼里，美眸一亮，“廖先生在辽东任职何处？家中兄弟几位？”
唐琪听出了她想问什么，随口就答道，“柳姑娘猜猜，然后廖某再回答。”
“李员外对您如此恭敬，想必不是一般属官。妾身刚才想到廖同音辽，广书，这是唐字拆了一半。”
呵呵，有意思，“然后呢？”
“廖先生虽未介绍夫人，夫人穿着普通，却一身贵气中带着威严，想必是顶尖权贵人家出身。镇北王的兄弟妾身不太了解，听说三位公子供职在秘书处，另外两位兄弟应该刚到二十，没有……”
“柳姑娘，不用分析那么细，看我娘子出身，自然知道唐某是谁，除了二哥和我，唐家还真没有娶权贵人家的。”
四人立刻统一姿势，“原来是唐三公子当面，幸会幸会。”
……
挑明到这个地步，唐琪摸摸胸口，拿出一个名单，低头折叠了一下，亮出来给三人看了一眼，“看到了吧，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不走不行了，怪不到我。”
陈子龙眉头紧皱，“这是什么？”
“镇北王的任务！”
“王爷是请我们，又不是绑我们。”
“是啊，请你们，你们不是同意了吗！？”
“唐三公子，第一次见面，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就同意了！？还请您容我们考虑考虑，过年正月后给您答复。”
“明白，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是朋友对吗？”
“是…就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就算是。”
“是！”
唐琪转头对张茹澜说道，“娘子，你帮为夫数一数。”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唐某人走到门口，虚掩着木门。
把头伸出来又缩回去，连续晃了几次，拍拍手进来，“好了，这下七八回总是有的，说朋友太肤浅了，我们可以肝胆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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