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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东晋五胡风云录 > 第93章 参加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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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口就再也不舍得蘸作料了,一口下去,但觉香气纯正,毫无杂味,肥而不腻。

    抹了抹嘴,笑道:“江太守,这猪味道馥郁,下次再做时加点盐巴炖,其他什么都不要放了。”

    “是,我们这里的猪是有军兵专门饲养,只吃历阳稻米麸皮拌菜叶、酒糟等,属于纯粮猪,没有其他猪肉的腥气。等天气渐冷后,敷上盐巴,晒干后,运往兖州各郡,供军前食用。”江卣躬身答道。

    “好,好。”陈谦又夹起了鱼片,边吃边道:“这鱼又肥又鲜,给我准备几条,我带回去给老夫人尝尝。”

    江卣欠身道:“早已准备好,放在征北将军官船上了。”

    他接着又道:“这是剔了骨的草鱼片,草鱼乃水稻田里所养,两不耽误,鱼水是最好的肥料,而水稻又有虫卵,双方互补。”

    “嗯,你有心了,我代我家老夫人谢过了啊。”

    “征北将军客气了,哈哈,如果老夫人喜欢吃,您回来时说一下,我每隔几天给送过去就是。”

    “别,这就不妥了嘛。”

    “历阳每天有去往建康给中书监衙门递送公文报表及采购船只,顺路的事。”

    陈谦吃的狼吞虎咽,心情大好,嘴上挂着饭粒大笑道:“再说,再说,哈哈哈……”

    两天后的晚上戌时末,陈谦官船到达秦淮河桃叶渡,吩咐官船上的值守校尉回历阳等候,然后带领毛安之及亲兵打马扬鞭向位于乌衣巷的广陵公府奔去。

    远远听到马队踏在青石板路面上的响亮铁蹄声音,陈宝带领家丁们忙跑出府门口迎候。

    见过礼后,陈谦将紫骅骝缰绳扔给陈宝,疾步向府内跑去。

    毛安之参见过父亲后,大家牵着马也进了府门。

    来到中堂,拜见了母亲,忙问道:“母亲您身体一向可好?小胜谯在哪?”

    苗薇笑眯眯地道:“你呀,问我这么敷衍,就想着你的女儿了。”

    “嘿嘿,我先瞧瞧她嘛,都两个月零三天了吧,还没见过呢。”陈谦一脸兴奋地道。

    “快去吧,在你们房呢,恐怕刚刚睡下。”

    “母亲,那我先去了,您早休息。”

    说罢,跑向后院。

    来到卧室,推门进去,司马熙雯一见他,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满是喜色,又嗔怪地忙摆手悄声道:“你轻一点,刚刚睡下。”

    房间内充斥着奶香味、澡豆味和龙脑香混杂在一起的气味,令陈谦迅速感觉到了家的温馨。

    坐在床边刚刚洗过澡的司马熙雯,粉黛未施,仍然眉翠唇红,白嫩的瓜子脸上明眸皓齿,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里面盛着盈盈春水;如瀑的长发慵懒地垂在胸前后背,松松垮垮的粉色撒花云纹罗衫露出大片的雪肌玉肤,露着迷人锁骨,凸显性感修长粉颈,比完全曝露出来更多了一份让人心痒难耐的撩人韵味。

    陈谦轻轻走过来,禁不住在她滑腻的腮上亲了一大口,然后俯身看向熟睡中的女儿。

    小被子包成了一个卷,有他的胳膊肘长短,粉嘟嘟,胖乎乎的圆脸蛋上尽是笑容,张着小嘴,微微地打着轻鼾。

    更是让陈谦不由自主的脸贴上去,要亲一口。

    司马熙雯忙一把将陈谦推开轻声道:“刚睡着,别弄醒了,让这小丫头片子搅得我白天晚上睡不好。”

    “啊,啊,夫人辛苦了。”

    “呸,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吗?”

    “总之是辛苦,嘿嘿,我虽然无法体会,但我总有听说嘛。”

    说着话,陈谦眼睛一刻没离开睡梦中的女儿。

    “唉,我说啊,你有三个月没回府了吧,怎么就不看看我啊?”司马熙雯说着轻轻在陈谦的耳朵上扭了一把。

    “我还从来没见过女儿呢,小胜谯啊小胜谯,唉?对了,夫人,她半夜都几点醒啊。”

    “吃饱喝足后,一般会后半夜丑时左右醒一次,鸡叫两遍还有一次,你要干吗?”

    “这样她就能看见父亲了嘛,我也和她说说话,抱抱她,嘿嘿。”

    “去去去,你看看你一身铁叶子臭气,去洗个澡,到厢房睡去,小胜谯要是看见你,晚上能吓的睡不着。”

    “唉?夫人,三个多月不见,你开始嫌弃我了?”陈谦从女儿身上移开了目光,色眯眯地看向香肌玉肤,出水芙蓉般的夫人,生女之后比之从前略显丰腴成熟,别有一番风味。

    司马熙雯秀眉微蹙,伸出皎若白雪的手腕将凑近的陈谦推了出去,轻声道:“你别靠近我啊,堂姐前日来看我和胜谯,跟我说啊,桓温听葛洪大师说的,生产之后的女人得一年之内不能行周公之礼,否则下体会有损害,皮肤衰老的快,而且……”

    “我……她……”陈谦一时语塞,苦笑不得,哀叹道:“那桓温纳了蜀中第一美女李势的妹妹,如胶似漆,他巴不得一辈子和南康长公主不行周公之礼,你怎么能听她的……你唉……”

    “你少来啊,你是不是也想纳个妾?你是不是在谯郡也已经有了一房?”司马熙雯似笑非笑地斜睨着陈谦道。

    “夫人啊,天地良心,我真没有,一心只想着你……”

    “呸,还想着太后吧你——”

    陈谦慌忙将司马熙雯嘴堵上,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

    “哎呀,不可胡言!好好好,我去厢房睡,但要是小胜谯醒了,我得过来看看。”

    “你别过来,她晚上要是看见不熟悉的人,会惊吓出病来,不差这一会儿了,明天早晨再看吧。”

    “唉,好吧,好吧。”陈谦只得站直了身子,悻悻地道。

    “快去吧,好夫君,听话啊,人家葛洪仙翁都这么说了,八九不离十,你忍着点吧。”司马熙雯又换成了一副笑脸,娇软甜腻地道。

    看着酥胸半露,朦胧惺忪的娇妻,陈谦跺了跺脚,猛咽了口唾沫,恨恨地转身离去,惹得身后司马熙雯一阵子的娇笑。

    翌日晨,陈谦精神大振,昨晚睡的颇为香甜,毕竟家中不比谯郡军旅生活。

    虽然在谯郡住的是府衙,但他卧室颇为简陋,里面床榻硬邦邦的跟军营里普通军卒一模一样。

    起床后,今天要早朝,他换上了三品武将朱袍朝服,穿戴整齐。

    出门偷偷走到后院对面司马熙雯卧室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知道二人一定未醒,就走向了前面中堂。

    苗薇已早醒,在中院收拾院内的茶花,见陈谦过来,就高声吩咐丫鬟备早餐。

    鲁秀也过来帮忙一起布置早餐,然后在苗薇身后站好。

    陈谦看了看鲁秀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笑道:“二姊,坐下一起吃吧,你和柏杰的亲事定了没?”

    “广陵公别管我,你和老夫人先吃吧,亲事嘛,老夫人给定就是了。”鲁秀眉眼弯弯,大大方方地含笑道。

    陈谦暗道,女人也真奇怪,怎么年龄越大越有种妩媚妖娆的绰约风韵,让柏杰这小子捡了便宜了。

    他收回混乱思绪,转头对苗薇道:“咳咳,母亲,柏杰来过了吧?你给定了日期吗?”

    “陛下后日大婚,我给定的下个月十六,跟柏杰说过了,当咱家的女儿嫁出去。”苗薇边喝着鸡肉丝粥边道。

    “哦,如果军务不忙,我和陈安一定赶回来喝你们喜酒。”

    鲁秀在旁微一屈膝,红着脸道:“谢过广陵公了,您能来,是我们的福分呢。”

    “唉?这么客气,我和世海兄可是兄弟一般啊,”陈谦忽然想起女儿来,又道:“母亲,小胜谯和熙雯怎么还没起?平时也这么晚吗?”

    苗薇还没答话,鲁秀抢着道:“小胜谯晚上一般得醒两三次,天蒙蒙亮时我听见又哭了一次,想是她们娘俩刚刚睡下。”

    “哦,哦,我昨晚睡的太沉了。”陈谦若有所思地吃了口米饭,又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禀广陵公,快到辰时了——”鲁秀说道。

    “啊……坏了,朝会要耽误了,哎呀,你们怎么不早叫我……”说着,陈谦又塞了口米饭,抓起两只鸡腿,朝外面跑去,边跑边喊,“陈宝,仁祖,备轿,快备轿!”

    看着他的背影,苗薇摇摇头笑道:“还跟个顽皮孩子似的,唉,都是三品大员了,还这么疯疯癫癫。”

    鲁秀掩口而笑道:“广陵公真是看不出来是一位统帅千军万马的地方大员呢。”

    匆匆来到台城,进了朱雀门后,走上长长的汉白玉阶梯,陈谦进入了太极殿,这座金碧辉煌、重檐九脊、斗拱交错的庞大建筑。

    一条笔直的大红绣金地毯铺在上好汉白玉地面上,两旁文武大臣已悉数到齐,大家都在凝神静气,或各怀心事,等待着司马聃的到来。

    陈谦暗道惭愧,匆匆走了进去。

    看到第五排文官中的柏杰,朝他挤了挤眼,然后大踏步向前走进武将里的第三排中。

    不大一会儿,随着田孜那熟悉的公鸭嗓子喊道:“陛下驾到……”

    司马聃身穿黑色镶红边龙袍,头戴冕旒珠帘,迈着稳重的步伐从后面转了出来,走上御榻。

    司马昱、谢尚在前领衔众文武一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司马聃用他那标志性,青春期少年刚刚变声的粗嗓门道:“众卿,平身。”

    说罢,在御榻上坐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大臣们奏事了,吏部尚书王彪之出班躬身道:“启禀陛下,豫州刺史、安西将军谢奕病重,已连上三道奏章要求卸任回京治疗。”

    “你们可有合适人选吗?”司马聃问道。

    “启禀陛下,经会稽王、尚书仆射和臣一起会商,决定启用给事黄门侍郎谢万出镇汝南郡,任豫州刺史、西中郎将。”王彪之躬身答道。

    “哦……”司马聃沉吟了片刻又道:“对了,陈谦不是回京了吗?他都督三州诸军事,他来了没?”

    陈谦正在暗自感叹,这豫州地界成了谢家的世袭制了,从谢尚、谢奕,现在又是谢万,拜托,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请谈名士,他去豫州那不是瞎扯淡嘛……

    忽听到提到他的名字,赶忙出列,来到丹樨前躬身道:“臣在这里,陛下。”

    “陈卿,谢奕身为你的属官,他如今患病,该由谁来接替何事?”司马聃温言道。

    陈谦已经许久没有当朝奏对了,不觉身上有些冒汗,他迅速集中精力,组织了一下语句道:“启禀陛下,安西将军忠心为国,倥偬戎马,积劳成疾,实是朝廷一重大损失,臣以为应听听他的意见才好。”

    他说了跟没说一样,谢奕怎么可能不让他的四弟接替豫州职务。

    “嗯,这样吧,先让谢万暂时署理豫州事务,待谢奕回京后,再看看他有何举荐。”司马聃最后拍板道。

    谢万、王彪之、陈谦忙躬身领命。

    “征西大将军北伐现在到了何地?进展如何?”司马聃又问。

    尚书仆射谢尚躬身道:“臣听闻,北伐大军已渡过伊水,正在向新城县行进中。”

    “征西大将军率军北伐,朝廷要给予全力支持,众卿皆要鼎力相助,待收复河洛,朕要亲自去祭扫先帝皇陵。”司马聃朗声道。

    众大臣一起躬身道:“谨遵圣意!”

    司马昱躬身道:“陛下大婚,臣等已准备近月余,明日休朝,宣布大赦天下,后日迎皇后入宫,举行大典,显阳殿大宴各藩属国使节及群臣,不知陛下可还有什么示下,臣等好去办理?”

    司马聃对这门父母包办亲事并不甚满意,挥了挥手道:“你们看着办吧,一切从简为宜,国家尚未一统,减少金银器用度,切忌奢侈挥霍无度。”

    “陛下圣明,体恤爱民,内政修明,实为千古仁君。”司马昱再次躬身一揖道。

    司马聃兴趣索然地挥了挥手道:“武陵王为册封皇后正使,中护军司马洽为副史;会稽王主持祭拜祖庙,高崧主持大典一应事务;无事就退朝吧。”

    说罢,司马聃起身向后殿走去。

    “臣等遵旨!”众文武一起躬身道。

    看着司马聃年轻而又削瘦的身影,一种莫名的忧伤涌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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