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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东晋五胡风云录 > 第124章 小别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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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特进大人,不可以我还能咋滴?”司马熙雯边梳头边脆声调侃道。

    “唉,当然比不得建康,夫人,这元日节过的,忘了不让你们来了,你身子无碍吧。”陈谦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这一个月来,把一辈子的马都骑了,还跑的都是山路,屁股都磨出茧子来了。”司马熙雯懒洋洋地道。

    陈谦把布巾拧干,挂在墙上,来到床榻边坐了下来,笑着说:“唉,让你受苦了夫人,对了,明日一早务必修书给岳父大人,我动身去找你之前接到他的来信,说要罢免我的官职呢。”

    “罢免你最好,什么特进特退的,来这么个兔子不拉屎的兖州戍边,冻死个人不说还危机四伏的,”司马熙雯顿了顿,接着又滔滔不绝地道:“你看看人家桓云,去了大晋鱼米之乡的江州,把这个破地方让给了你,你倒好,当宝贝似的。”

    听着她一路疲乏而绵软无力的吴侬软语,更显得甜腻娇柔。

    灯光从她身前透过,把坐在圆凳上的司马熙雯背影,勾勒出一段如小提琴般的美妙曲线。

    她这老婆的姿容虽然离褚太后相去有段距离,但也毫不夸张的说是风华绝代,美艳动人。

    几个月不见,陈谦忽然发现司马熙雯生孩子后更增添了以前不曾有过的,成熟妇人的丰神绰约,珠圆玉润。

    陈谦不由得看的有些心神荡漾,毕竟是自从她怀孕到现在,一年多了,还未曾亲热过一次。

    正出神中,司马熙雯已经擦拭完头发,站了起来,转身来到床榻边,挨着陈谦坐了下来。

    陈谦伸出左手,将她拥入怀中,嗓子有些发干,低语道:“夫人,有件事我……不知,不知可不可以问?”

    “你问吧。”司马熙雯把脸贴在陈谦宽阔的胸膛上柔声道。

    “你被张蚝掠去,已有月余,他……他有没有对你那个,那个……”陈谦支吾着道。

    “呸……我就知道你就关心这个……”司马熙雯边把洁白的柔夷伸进了陈谦衽衣内抚摸着他肌肉隆起的胸膛,边轻声啐道。

    “咳咳,唉,唉……我……那毕竟是虎狼之穴,况且你在长安跟张蚝住在一起……”

    陈谦越是接受着她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抚摸,越是隐隐有些心中作痛,这只手是不是也抚摸过那个粗鄙丑陋的巨汉。

    “在蓝关道时,你咬牙切齿的要跟张蚝同归于尽,我就想对你说来着,但人多又不方便说。”司马熙雯慵懒的呢喃道。

    “不方便说……”陈谦顿感心凉。

    司马熙雯感受到陈谦身子颤了一颤,小手在他的腰上轻轻拧了一把,柔声道:“张蚝是个阉人。”

    “哦?”陈谦一惊,这六个字听在耳里犹如惊天霹雳一般,张蚝怎么会是一个阉人?他的刀法尤其是臂力不在自己之下,是穿越以来遇到过的最强对手。

    双手板着司马熙雯的削肩把她从胸前推了起来,盯着她迷离惺忪的大眼睛急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跟他同塌而眠了?”

    “胡说八道,”司马熙雯轻骂了一句,接着道:“自从被他抓到商县后,就各住一室,起初我也不知道,自从到了长安他府上,才知道的。”

    “哦?怎么知道的。”陈谦急急地问道。

    “他的两名丫鬟悄悄告诉我的啊,是她们一直服侍他的。”说完,司马熙雯又扎进了陈谦的怀里。

    陈谦忽然想起了张蚝如此一个五大三粗的巨型壮汉,说话声音却有些怪怪的,原来这样啊,再一深想,不觉恍然大悟。

    这个苻坚明显垂涎司马熙雯姿色,却把她暂时存放在张蚝家,如此放心,而且一经收复张蚝就任命他为大内行走的贴身卫士长,原来是个阉人!哈哈……

    看了看怀里这个散发着沐浴后体香的娇躯,心下顿觉有些羞愧不已,自己是不是有些小肚鸡肠了,唉……唉……

    脸上有些微微涨红,羞赧道:“夫人恕罪啊,我也是关心你嘛……再说,那么多人都知道你被掠走,就怕传出去不好听,这样,我就不怕——”

    还没说完,司马熙雯娇哼了一声道:“我早看出你这些日子魂不守舍的了,你个傻子……”

    说完,她直起身子整个人扑在了陈谦身上,把坐着的陈谦猝不及防,压倒在了床榻上。

    陈谦温香软抱,抚摸着光滑柔嫩似婴儿般的肌肤,淡淡的清麝体味传入鼻中,顺势把她搂住……

    第二天清晨,陈谦醒来时,司马熙雯还在酣睡中。

    早春的曙光从窗棂上透过,洒在她侧仰着的身上。

    她睡觉极不老实,一只白嫩的纤瘦胳膊赤露在红花被面上,薄薄的小嘴唇微微上翘张着,嘴角有一丝涎水流在下腭上,光洁的脸腮上,一小片红潮,淡淡弯曲的眉毛下,一对浓密乌黑的睫毛覆盖在微闭的眼睛仿佛在笑,青丝散落在雪白的绣花枕头上。

    昨晚打了一晚上扑克,陈谦不免有些腿脚发软,但自感神清气爽,轻轻给司马熙雯盖好被子,下了床。

    穿戴整齐后,到了中堂,苗薇和抱着小谯儿正在给她喂食。

    陈谦上前躬身一揖到地:“母亲,我回来了,昨晚太晚,没敢打扰您休息。”

    苗薇仔细端详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谯儿,又抬头白了他一眼,撇嘴道:“早被你们吵醒了,谯郡后院子小,不比建康,隔音不好,你以后让熙雯小点声,吵着孩子。”

    “额……”陈谦语塞,面红耳赤。

    苗薇遂又道:“关中之行可否顺利?”

    “唉,有些小麻烦,最后在洛水幸遇桓冲搭救,要不然就喂王八了。”陈谦过来坐在母亲身边,边抬手示意丫鬟上早饭。

    “去年八月十五之夜,你在宫中,谢尚之女来找熙雯,她还不想见,被我劝止了,你们看看,这不正应了佛陀所说‘善业未成熟,善人以为苦;善业成熟时,善人始见善’嘛。”

    “母亲说的是,但熙雯也是热心肠的人,只不过从小和谢僧珍多有纠葛,哈哈。”

    “哎呦,你这个臭小子,现在就开始向着你夫人说话了。”

    “嘿嘿,她此次被掠也是吃了不少苦……”

    “唉,也是,这孩子从小没受过苦,司马家的千金之躯。”

    陈谦从母亲手里抱过小谯儿,接着道:“还好,她虽和陈宝在逃亡路上受了些苦,但在长安还算受礼遇,幸亏去得及时,第二天就要入宫接受苻坚册封贵妃了。”

    “啊?那你们怎么救她出来的?”苗薇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

    小谯儿红润粉嫩的小胖脸上两只紧随司马熙雯的大眼睛望着他,充满了好奇之色,咿咿呀呀的,陈谦忍不住在她腮上亲了一大口

    这时,两个丫鬟把早饭端了上来,陈谦把小谯儿放在旁边摇篮车里,边吃,边把关中之行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听的苗薇心惊肉跳,尤其是陈谦在蓝关道恶斗张蚝和洛水遇险。

    “那个死张蚝可真是凶悍,唉,我们在山桑城外遇袭,那个大汉原来是他啊。”

    “嗯,母亲,他应该是无意中撞到你们的,想把熙雯献给苻坚,他是个阉人。”

    苗薇无比惊讶道:“阉人?奇怪啊,你说这阉个鸡,阉个狗的,立马就低头耷拉甲的了,这人怎么阉了之后,还如此勇猛强悍。”

    “他力大无比,关中人人都知道,他能拉着牛尾巴,让牛倒退着走几百步。”陈谦边咬了一口馒头(魏晋时期叫蒸饼),吃了片鸡肉,边道。

    “啧啧啧……咱这谯郡有个许褚,当年曹操手下的‘虎痴’,有倒拉牛的神力,以为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真有这样的人。”苗薇啧啧称奇。

    咽下去后,陈谦复又道:“昨晚听熙雯说,张蚝当年与他的义父,那个首鼠两端的并州张平之小妾有染,被人告发,张平要将他斩首,张蚝为了表示痛改前非,就自宫了。”

    “哦……这样啊,长见识了,他还真是个狠人。”苗薇自言自语地道。

    接着她又似乎想起什么来,脸色严肃起来,攒眉道:“你以后长点记性,不可轻信于人,那个王什么来着……”

    “王猛。”

    “嗯,你早早把箭扔了,这不是人家马上就下手置你于死地。”

    “嗯,儿子记下了。”

    陈谦吃完手里的蒸饼,待要离去,苗薇喊住了他,嘱咐道:“这次你和熙雯安然无恙回来,得好好感谢人家陈宝和陈安,他俩功劳最大。”

    “嗯,母亲,我记下了。”说罢,躬身一揖,告辞母亲,跨过中院,向大堂走去。

    来到大堂后,只见大堂上已经站满了人,正在围着陈安、毛安之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

    陈谦从屏风后面转出,轻咳了两声。

    众人停止了说话,一起躬身施礼道:“参见特进大人!”

    陈谦来到中间坐下,挥手道:“诸位请坐。”

    然后从桌案上拿起一份公文,边展开边淡淡地道:“在说什么呢?”

    陈安忙站起来道:“他们问及特进在长安智救谯国夫人,蓝关道大战张蚝,在卢氏义释王猛——”

    陈谦摆手打断了他的话,示意他坐下,抬头向众人扫了一圈,诧异道:“宪祖、仲祖,不是让你二人陪同老爷子歇息几日吗?怎么今天就过来了。”

    “禀特进,家父说他自己就溜达溜达即可,公务要紧,所以我们就来了。”毛穆之在座中躬身答道。

    “哦……”陈谦点头,话题一转道:“眼见得已开春了,还是年前说的话,朝廷给我们的补给并不多,我们需要自给自足,边练兵边屯田。”

    众人凝神静气,仔细倾听。

    “叔仁、石奴。”

    “你们接下来的担子很重,一个要亲临田间地头视察督促农耕,一个要抓紧征兵并亲自审核,兵在精不在多。”

    王蕴和谢石一起躬身应命。

    “仲祖,你派人分别去汝南和下邳,通报谢万、郗昙二位刺史七日后来谯郡议事。”

    “遵命。”

    “另外我远赴关中营救敝夫人的事儿,有没有外传出去?”

    “这个……还是散播出去一些……”主簿王荟支支吾吾道,他是主管兖州的司法、刑名、治安方面主官。

    陈谦手指敲着桌子,心道,司马熙雯被掠月余,官场上应该都知道了,但民间一定不能再散播了,指不定被渲染成什么不堪入耳的桃色新闻。

    遂吩咐道:“要采取措施,尽可能的压缩传播范围,要让百姓们理性应对,做到不信谣、不传谣、不造谣,以免让百姓觉得我们兖州治安差,人心动荡。”

    众人心中皆暗笑,特进这是不好意思明说,想堵住百姓的口,禁止谈论谯国夫人被掠之事,这谈何容易啊。

    然后陈谦分别又问询了王荟、杨?缙凇⒚?轮?⒅茔伞⒘醵莸热说母鞯卣?睢⒆な丶把盗非榭觥

    最后,他语重心长、言近旨远地朗声道:“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大家对这段话应该耳熟能详了,别的地方我不好插手,但兖州境内我不希望有什么仁者、智者、孝者、忠者出现,如果出现了这样的人,说明我们兖州就道德败坏了,大家做事情时要谨记这一点。”

    众人一起躬身应命。

    陈谦细目从座中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接着提高了嗓门道:“诸位都知道,我去了一趟关中,所见所闻令我大吃一惊,氐秦境内物阜民丰,兵强马壮,人才辈出,将来必是我大晋第一强敌,我们要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广揽人才。”

    说完,他左眼上的伤疤跳了跳,给人感觉出了些许狠厉之色。

    只听他最后厉声道:“功必赏过必罚,不论出身世族亦或寒门,不称职,我就将其请出兖州。”

    众人忽地不约而同想起了司马耀之死,均战战栗栗,同时也敬服不已。

    去年夏天,收复淮北,大家都升了官发了财受了爵,连朝中重臣朱焘、桓景的儿子都送到军前效力,跟着陈谦自然比殷浩、谢尚这些人前途更加光明。

    如此乱世,没有比打仗升官更快的途径了,尤其领导还是位常胜将军。

    众人散了后,陈谦坐在案几前,开始批阅这些日子来堆积如山的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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