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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兔死狗烹后,变身女侠以武犯禁! > 第2章 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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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军队伍终于停歇了下来,伙夫们抓紧时间到周围村镇上采购。

    战马驻足,马上的人儿向着远方望去。

    暖阳夕色,季安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气,但那同样苍白的唇却不见一点红润。

    目光远去,看着沿江两岸的热闹集市,季安终于松了口气。

    快到家了。

    要不了多久便能入南关,届时,南靖城也就近了。

    在这南关外,虽然仍是北方,却已有了几分江南水乡的模样。

    就拿此地来说,百姓吃水,全靠一条银川河,养家糊口,也全仗着这条贯通东西的大河。

    眼下这时节,银川河的汛期已过,河水缓缓流着,河口处来来往往的客船停靠河岸,岸上的酒家也忙碌了起来。

    这银川河又称“银河”,一来是此地盛产白银,二来则是到了寒冬时分,这河上便要盖上一层银子般的雪。

    看起来便像极了一条银子做的河。

    这是南关以内所见不到的。

    此河此景,倒是平添了几分意趣,以至于盛名在外,关内百姓,西北胡商,都常聚此地置办货物。

    季安歇了战马,望了望天垂的红日,心下思量着要不要夜里行军。

    毕竟,南关虽近,此处却还是关外,无论是西山番蛮还是新败的塞外胡虏,骑兵眨眼即可抵达,都得防备着。

    早些进关才能放心。

    想到这里,季安敲定了主意,甩了甩左手上的马鞭,对着刚刚赶上来的老裨将下了令:

    “老匹夫,你去通知兄弟们,动作快点,半个时辰后出发!”

    季安把马鞭挂在鞍上,单单用左手撑着,一个回旋侧身下马,随后张望着岸边棚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直到他看见了一处挂着酒幌的酒家,脸上顿时露出轻松神色。

    季安将身上战甲卸了,随手搁在一旁,只穿着素袍单衣,又甩了甩右边空荡荡的衣袖,便朝着那小酒馆而去。

    身后,官军中不断传着号令,吆喝声此起彼伏。

    “大将军有令!半个时辰后启程,期间不得骚扰百姓,违者斩!”

    与民无犯,是这支军队的准则之一,无须季安明令,弟兄们自会照做。

    季安满意的点了点头,抬脚跨进了酒家门槛。

    ……

    银川河上,一艘大船的舱中,一双眼正盯着岸上的官兵,以及那位刚走进酒家的人。

    “国师大人,这是季家军到了。”

    一名胡商打扮的大胡子显得有些紧张,语气里夹杂着几分无措,向着身前的白袍老道轻声提醒道。

    闻言,被称为国师的老道猛然睁眼,一股无形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桌案上的酒杯也随着抖动了几下。

    老道眼中闪过精光,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随后他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终于来了。”

    对座的胡商点了点头。

    这船舱是个独立的隔间,只他二人,隔音不错,故而胡商提高了音量,神情严肃道:

    “世人都叫他季万军,只因传闻他曾一人闯过万军大阵,擒杀了呼罗可汗。”

    说到这,大胡子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转而疑惑道:“我西山国中常言此人心狠手辣,不仅屠戮外族,镇压他们夏庭叛乱时也广开杀戒,滥杀无辜,是个不折不扣的人屠。

    然而方才听他军令,却又像个爱民之人,真是怪哉……”

    胡商若有所思,连连摇头。

    “装腔作势谁不会?”只见那白袍老道已经恢复了气定神闲,此时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胡商忍不住又问道:“可我还听闻此战后他放走了身高不到车轮的年轻战俘,这可是为将大忌,难道他为了装腔作势连这种错都犯?”

    眼见这大胡子向着外人说话,白袍老道冷冷打断了他。

    “我原也奇怪,但好在我去看了那些被放走的孩子。”

    大胡子不由好奇起来:“怎么?”

    老道顿了顿,轻轻握住了桌案上的茶杯举到身前。

    与此同时,一阵江风拂过,船身猛的晃了晃,那胡商来不及反应,眼看着桌案上的酒壶和自己的酒杯通通翻倒,酒水洒了一桌,又蔓延到了地上。

    胡商正俯下身准备收拾满地狼藉,却听老道幽幽道:

    “他挑断了那些孩子的手筋。”

    话音落地,大胡子的瞳孔一震,如芒背刺,胡须下的脖颈忍不住一颤。

    良久。

    收拾好了桌案,胡商的心情仍然不能平复,终于恶狠狠说了句:“那还不如杀了他们!”

    “是了,把雏鹰的翅膀折断,再把他们扔回草原,美其名曰放生,实在是可笑。”

    白袍老道嘴角勾起,似乎是在冷笑。

    而此刻的胡商,思绪已然飞到了千里外,草原上,一群手腕滴血的孩子回到帐中。

    迎接他们的,却是冷眼旁观,因为草原不会养废人。

    他们连报仇的机会都被剥夺去了……

    “真是个伪善之人!”

    胡商愤慨道,“可他是季万军,国师可有胜算?”

    白袍老道闻言,神情变得郑重无比,只见他强自镇定,稳了稳身形,从袖中甩出一封密函。

    漆黑木盒大开,一卷黄色锦帛露出一角。

    胡商眉头拧作一团,连忙擦了擦手,将那黄锦帛摊开,下一刻便不由惊呼道:“是大夏国印!”

    “难道说?”胡商惊诧之余,只听老道接着道:

    “彼国要亡彼人,何愁无胜算?”

    胡商点了点头。

    老道话锋一转,终于露出了几分胸有成竹的神色道:“不过,此行最大的胜算不在于这文书里的东西,而在于季万军自己。”

    “他自己?”胡商又一次疑惑道,“此话怎讲?”

    “听闻此战,季万军受了伤,依我看,这世上本没有人能伤的了他。”

    白袍老道本还有疑虑,但他方才亲眼见了那季万军,对方确实受了伤,且伤得不轻。

    “啧啧,此等妖孽,就算天生神力,能够一力降十会,但终究是血肉之躯,力气再大也会力竭,仅凭气力哪有不败之理?”胡商终于是对这季万军少了几分敬畏。

    是人就会受伤,受伤就会死,季万军吹得再神,也违背不了天理的。

    “不,你又错了。”

    就在大胡子以为胜券在握之时,老道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

    与此同时,这老人的脸上竟然露出激动甚至神往之色,他颤抖着声音道:

    “季万军真正厉害的不是天生神力。”

    胡商又犯迷糊了,追问道:“不是神力,那是什么?”

    “是他的剑。”

    “剑?”

    “可他没有带佩剑。”

    胡商再次看向船舱窗外,他确定自己一直盯着的那位年轻人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现在想来倒是奇怪。

    “是了,他大概是因为丢了剑才受伤的。”

    老道说完这话,忍不住自嘲般叹了口气。

    “想我仙剑在手,却只敢对付一个手里没有剑而且还受了伤的季万军,实在可笑。”

    胡商咽了口唾沫,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向了老道腰间古朴的佩剑,道:

    “是他那把丢了的剑太厉害了吗?”

    “你又错了!”

    老道音调猛然抬高,眼中竟然有了几分畏惧茫然之色。

    不知是在提醒胡商,还是在提醒自己,他又接着无力的说道:

    “即便是寻常铁剑,亦或者其他什么……”

    “到了他季万军手里,便足以破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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