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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疯狂县令 > 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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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头,张相在听完皇后懿旨后就一直在琢磨,他为什么会觉得紫金郑家听起来如此熟悉?

    六皇子心中也在呢喃:郑家,郑……,这不是母后一族的姓氏吗?紫金郑家……啊!

    六皇子猛地抬起头,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怎么会是紫金郑家!母后她这是什么意思?

    大皇子和五皇子似乎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那个郑姓代表了什么,顶多觉得皇后赐了自己的姓给鼠姑是一种荣宠。

    五皇子还阴暗地想:八成是皇后看皇帝那么疼爱不是她生的静宁,心里不快,这次索性就狠狠往静宁心口插了一刀。

    另外有些官员也在心中嘀咕紫金郑家这几个字,总觉得他们像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京城郑家……我好像听说他们家的女儿在权贵中特别受欢迎?这紫金郑家倒是没有怎么听说过。”一名小官跟他身边的上官低声说道。

    那上官突然低叫一声,看向鼠姑的表情当时就变了,原来只是看某个幸运儿,现在却像是看某种珍禽异兽!

    一个又一个“回忆”起某个传说的贵人和官员抬起头,他们一会儿看看鼠姑,一会儿又看向朱二,满眼都是迷茫和惊愕。

    朱陈氏看郑家人为鼠姑出面,大皇子竟也为了那贱婢出口指责她,朱老太爷甚至说出让大皇子当堂打死她的话,而她的丈夫和儿子却毫无反应,如今满堂客人更是对鼠姑行注目礼,朱陈氏心中恨极,腹中忽然剧痛,当下就捂着肚子大声哀叫起来。

    这次不是装的了,她的肚子是真的疼起来了,而且下身也有潮湿之感。

    她这是真要生了?

    朱陈氏心中害怕,她的年龄不小了,这一胎又超了月份,就怕生不出来或者难产,如今偏偏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阵痛起来……

    “这是要克死我啊!”朱陈氏哭泣起来。

    朱陈氏满头冷汗,宛如胡言乱语一般哭诉,不住说有人冲撞了她肚里的孩子,有人在克她。

    这个克她的人是谁,众人听得都很明白,也让众人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鼠姑这个女子到底知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身份?朱家呢?他们知道吗?如果他们知道,还会如此羞辱欺凌这个未来的儿媳吗?

    朱老太爷表情数度改变,似乎在做某种难以定下的决策。

    鼠姑面无表情,认真地说,如果真的能把朱陈氏克死,她会很高兴,哪怕为此要被少爷休掉,她也愿意。

    嗯,这一对婆媳关系已经十成十无法调和,谁都想干掉对方。

    “母亲,您过了孕期还未生育,如今家中刚刚一连降下三件大喜事,我那幼弟就迫不及待要出来了,这怎么能说克呢?明明就是大吉大利之兆,喜上加喜之事。祖父,父亲,你们说我说得对也不对?”

    朱二虽然是在问朱老尚书和朱翰文,但并没有看向他们。

    朱二在挨了耳光后就已经失了与母亲对话的意思,等他再看到朱陈氏那么精神奕奕地打人骂人,期间都忘了捂肚子,也明白朱陈氏不过是借由她特殊的状况发泄心中不满。

    他也任由朱陈氏骂,决定等她骂够了,他就来个支持不住的昏倒大戏好结束这场闹剧。至于名声?对于他这么一个能求来雨水的血脉觉醒者,皇帝怎么可能让他传出好名声?

    虽然不明白皇后为什么非要给鼠姑赐下紫金郑家这样的身份,但皇帝的“同意”绝没有好意在内。

    按照他的推测,皇帝会同意皇后的提议,目的不过是三个:

    其一,利用鼠姑威胁他效命,如果他有任何反意或者做出不好的事情,鼠姑的新家世就是她的催命符。皇帝无耻起来,甚至可以把鼠姑重新赐给太子为妻!不愿意?你一个小官霸着紫金凰族什么意思?想谋逆吗?

    其二,依然是利用鼠姑的身份。如果有人真的有谋逆之心,听说他娶了紫金凰族,哪怕只是个名头,也会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聚集到他身边。这对他是一种诱惑,同时也是皇帝将来找借口收拾他的最好罪名,还能借此把一些有异心的人一网打尽。

    其三,算是皇帝为女儿的报复?那些心怀天下的人,如果知道鼠姑成了紫金凰族女,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无耻的事情出来,反正今天懿旨一下,他们夫妻以后是别想安生了。

    朱二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真的没怎么在意朱陈氏对他的态度……不爱不期盼,又哪来的恨和失望?

    可是鼠姑冲过来了,不但拖着他避开了朱陈氏第二个耳光,还试图挽回他的名声。

    这让朱二从某种冷漠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当他看到朱陈氏似乎真的阵痛起来,但仍旧在试图败坏鼠姑的名声时,也不禁无语。

    鼠姑忽然对他耳语:“奴不气,夫人应该是怕自己过了生产期还没生出的孩子,等下生出来会有什么毛病或干脆是死胎,所以先铺垫一下。奴懂得的。”

    鼠姑的悄悄话声音一点也不小。

    听到的人都不晓得该怎么控制自己的表情:这个女人果然不愧被皇后赞为“侠义”,与柔弱可欺什么的绝对挨不上边。

    朱二压下弯起的嘴角,重重咳嗽,“夫人绝没有那样的心思,孩子也会很平安地出生,你莫要乱想。”

    朱陈氏气得连骂都骂不出来,她现在情况是真的糟糕了。

    朱二脸色微微一变,他和朱陈氏站的近,看到了对方裙摆变了颜色。

    “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夫人要生了看不出来吗?你们两个,去抬一个太师椅来,椅子上放上厚被。快!”

    “公孙大夫!求来为我母亲看上一看。”

    朱二把对朱陈氏的一切意见抛开,别说这人是他亲娘,就真是个不认识的恶毒妇人,快生产了,他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你要信我,就把这参片含进嘴里。”朱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盒打开,从中捏出一枚参片送到朱陈氏口边。

    朱陈氏如瞪视仇人般瞪视他,咬住参片呸地一口吐到地上。

    朱二看朱陈氏这样,什么话都没说。

    公孙赶到,他的药箱从不离身,随时都能给人看诊。看到朱陈氏吐到地上的参片,小气的他立刻心疼得抽抽:“朱夫人,这可是上百年的野山参,您可真舍得!”

    鼠姑不嫌脏,上前又把参片捡了起来,用干净的手绢擦掉上面灰尘,好好包了起来。贵人们不会再用这片脏掉的参片,但穷人和奴仆们可不会在乎。

    “不要碰我!大郎,大郎你快过来!”朱陈氏不信亲子的参片,也不信他喊来的大夫,一个劲地叫朱大。

    朱大眼中闪过厌恶和不耐烦,但仍旧和朱巫氏一起靠近。

    朱大顺便把朱二挤开,口中还说:“不要在这装样子了,你看你把母亲气成什么样了。”

    朱翰文也过来了,这么多客人在,他的妻子要生产,他如果一点表示没有,明天说不定就有官员上折子说他对妻子无情无义。

    朱二被挤到一边,看朱大和朱巫氏在那里不住喊着母亲,该做的正经事却一件没做,眼中闪过寒芒。

    就连朱翰文这个丈夫,也只是站在一边斥责仆人,骂他们早该带夫人回去后院云云。

    朱老太爷忽然叹口气,开始和皇子们请罪,又请郑亨、张相等人去主厅歇息。

    仆人们又要顾着客人这边,又要听朱翰文训斥,还要去叫大夫和产婆,顿时就有点混乱之感。

    朱二皱眉,撑着身体叫出福嬷嬷,无视府中其他主人,把仆人的指挥权拿过来,开始指挥起仆人。

    “你们两个,去请府中大夫,让他立刻来前院。”

    “你们让产婆不用过来,在院中准备接生。接生该做的事情,不用我来教你们吧?”

    “大管事负责把贵客们引往主厅。二管事开大门,把想离开的客人好好送走,一定要记下都有哪些人前来,也好方便日后回礼。门房注意不要再让其他客人进来,但要解释清楚,就说府中因为夫人生产忙乱,无暇接待,莫要让客人恼怒。”

    朱府前院很快就在朱二有条不紊的命令下,从些微骚乱变得快速活动起来。

    朱老夫人本来正要呵斥仆人做事,见朱二处理得不错,也就没再插手。

    张相看着这一家,再次摇摇头。

    朱老头真的看不出来长孙对嫡母不过是维持个面子,而次孙只应急能力就远超长孙?

    坚持自己的信念不错,但坚持到固执,那就不一定是件好事了,因为固执最会蒙蔽眼睛和心神。

    太师椅抬来了,朱二撕开挡路的朱大,强硬的命令强壮仆妇把朱陈氏抱上椅子,再命壮仆抬起朱陈氏。

    朱陈氏这时疼得已经顾不上骂人,抱着肚子缩着身体不住呻吟。

    府中早就备下的大夫也来了,快速查看朱陈氏情况,同样给她塞了一片参片,只说了一句:“让产婆准备。”

    意思就是下面的事跟他无关。

    朱二对众人拱手,声音微虚地道:“诸位殿下,诸位大人,家母即将生产,府里如有失礼之处,还请莫怪。”

    客人们看朱陈氏真的要生了,也纷纷让道,尤其男客人,全都被引往另一处院落。不过大部分客人都选择了离开,包括三位皇子和张相。

    大皇子和六皇子以及张相其实都有话对朱二说,但今天朱府和朱二显然都没空再接待他们。

    六皇子走前,目光复杂地扫过鼠姑。

    朱二轻轻推了推鼠姑,郑家人还留在原地等她,显然是在等她一起回郑家。

    鼠姑看他脸色苍白身体虚浮,不放心就这么离开。

    朱二对她低声道:“我没事,只是累的。你现在留我身边不安全,只要我们没有成婚,他们随时都能做手脚。你去郑家,皇帝只要还想用我,就必然会把你保护得滴水不漏。去吧,等我用十六抬大桥把你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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