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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疯狂县令 > 番外 查明当年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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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二把厉天财带到京城,厉天财找了机会见到了自称是朱巫氏表妹的少女。

    少女变化不小,衣服和妆容比之前向厉天财求救时华丽不少,加上人的记忆容易模糊,厉天财刚见到少女时并不能太肯定。

    但在听到少女开口说了几句话后,厉天财立刻道:“就是她,没错了。”

    少女的口音是南边人,声调比较软,但她似乎很喜欢模仿京城人说话,也就是模仿官话,这导致她在说官话时总是会带出一些乡音。

    当初少女向厉天财求救,说的就是带了点南方口音的官话,少女说话时会不自觉地带个“啦”字,而且大概是刻意想让自己的声音更动听、语调更绵软,少女说的这个“啦”字非常有特色,厉天财当时被她说动,也有几分原因是少女的嗓音和语调都很能动摇雄性的意志。

    有了厉天财这个苦主作证,朱二就通知了大理寺那边把少女抓捕了起来。

    少女一开始被抓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住喊冤。

    但大理寺抓人哪会给她走出门喊冤的机会,直接就在朱府里堵住她的嘴巴、把人塞到轿子里抬走了。

    大理寺突然上门抓人,不用说,整个朱府都被惊动了。

    朱老尚书本来还在礼部做事,听到消息,当下就赶了回来。

    朱老尚书到家的时候,朱翰星和朱大等朱家男子也都回来了。

    这时,朱府的女人们几乎哭成一片。

    朱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不住逼问跪在厅里的朱巫氏,问她那少女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抓,最重要的是会不会连累到朱府。

    朱巫氏心中焦急,脸上哭得梨花带雨。

    朱大在旁边焦急得走来走去,不住帮自己妻子说好话。

    朱老夫人再疼爱这个长孙,也忍不住呵斥了他几句。

    见家中的主心骨回来,朱老夫人和朱夫人全都向自己的丈夫哭诉,满脸都是惊慌。

    “好了!都闹腾什么!全都不准哭!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哭!”朱老太爷发怒,厅里立刻安静下来,只偶尔几声抑制不住的抽泣声响起。

    朱老尚书年纪大了,先喝茶平气,等心跳不那么快,才开口质问朱巫氏:“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巫氏无声滴泪摇头,“孙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那你说说你那表妹,以前也不见你这个表妹来找你,现在她为什么会突然找来?”朱老尚书知道府中来了亲戚娇客,但一个孙媳的表妹,他自然不会多加留意。

    朱巫氏低声道:“孙媳之前就跟祖母和母亲提过,晓彤的母亲是妾身表姨,晓彤父母早亡,被她叔叔家拉扯长大,因晓彤父母给她留了丰厚的嫁妆,她叔叔家想要让晓彤改姓,好嫁给她堂哥,但晓彤父母生前就给晓彤说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京城人氏,还给她送了玉佩做定礼。晓彤不愿改姓嫁给亲堂哥,就让忠心仆人带着她和她的嫁妆进京寻找那户人家。晓彤的意思是如果对方还认这门亲事,她就正好嫁了,如果对方不认,她想请妾身在京城帮她找户人家嫁掉。总之,她不想便宜居心叵测的叔叔一家。”

    朱御史听了儿媳的陈述,看了眼长子,他记得不止一个爱妾跟他提过,朱大似乎想要娶贵妾,但一向对朱大千依百顺的朱巫氏这次却不太愿意,看来那个贵妾人选就是朱巫氏这个表妹晓彤了。幸亏没娶!

    朱老尚书沉声问:“她的身份来历可靠吗?你可确定过?”

    朱巫氏微带惊慌地道:“晓彤来时带了信物,而一直侍候她的老仆也认得妾身,妾身对那老仆也有点印象,而且她带来的嫁妆确实十分丰厚,妾身怎么想对方都不像是坏人……”

    “哼!想当然的事还少吗?”朱老尚书拍桌,头疼道:“朝中早有风声,说仁德王很可能在各家后院安插了一些人手,而且这些人很可能大多都是女子。显然,这个晓彤身份不干净,也许她就是仁德王派出来的奸细之一。”

    “什么?和那个谋逆者有关?”朱老夫人慌了,“这可怎么办?这个糟家精,怎么就招惹了这么一个亲戚上门!我原先以为你是好的,万没想到你会给我老朱家招来这么大的祸事!”

    朱大帮朱巫氏说话:“祖母,秀也不知道啊,她怎么会想到有人故意来骗她。”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为什么那妖女别人不着,偏找这糟家精?”朱老夫人完全忘了这个孙媳妇还是她亲自相看并给长孙娶进来的。

    “行了,现在抱怨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必须要把我们老朱家从这件事中干干净净地摘出来!朱巫氏,你听好,如果有人找你问话,你莫怕,实话实说,这事真说起来也是对方诈骗,只要你没有牵涉进去,脱身并不难。”朱老尚书嘱咐完,又不放心地问:“那妖女的财物等,你们没拿吧?”

    朱大和朱陈氏都微微变色,就是朱老夫人也有点难堪,他们都收了晓彤的礼,而且那礼真心不薄,如不是因此,那晓彤也不可能住进朱家来。

    朱老尚书一眼就看出来家里人都被收买过,当下就怒声道:“不管你们收了什么东西,清理出来,要一样不少地都给我交上去!”

    朱老尚书把这件事的基本处理方针决定下来后,又匆匆离开家,他要在事情还没有发酵前赶紧去找皇帝求求情,哭诉一番,无论如何都要把老朱家摘出来。

    朱府各房各自回屋,且不说其他人心中如何想、又是如何处理此事,单说朱二的亲娘朱陈氏。

    朱陈氏回到自己屋中,沉默半晌,让人把福嬷嬷叫来了。

    福嬷嬷因为向着朱二,这两年已经被朱陈氏边缘化,还让她留在朱府,不过是看在她一片忠心上。

    福嬷嬷来了,行礼后默默地站在一边。

    刘嬷嬷如今是朱陈氏面前的红人,带着一点同情和不屑的目光扫向福嬷嬷。

    朱陈氏紧握手绢,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福嬷嬷,你去找那不听话的逆子,跟他说,就说我说的,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他如今已经是一品定国侯,又是定国司的司首,他完全有能力护住朱家。只要他能护住朱家……”

    朱陈氏抿着嘴唇,眼中满是不甘愿,酝酿了好久才吐出:“只要他能护住朱家,不让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到朱府各主人的官职地位等,本夫人就、就承认他娶的那个……女人!”

    福嬷嬷在心中叹了口气,没有拒绝,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定国候府。

    朱二对久不见的福嬷嬷很热情,招呼她坐下说话,又让丫鬟给她上茶上果子。

    福嬷嬷很羞愧,也很无措,但还是把朱陈氏的话原封不动地转述了一遍。

    朱二听完,轻笑。他这个娘啊,还真是老样子。

    不过这次他恐怕无法如他那位母亲的意思了,而且泰平帝也打算借此事撬开各家后宅的口子,老朱家必将要倒霉一段时间。

    鼠姑听说福嬷嬷来了,因为朱二尊重她,她就也特地赶过来见她。

    福嬷嬷见了鼠姑,神态很拘谨,她之前也不太赞同朱二娶鼠姑,毕竟鼠姑身份太低。可谁想到鼠姑之后竟然入了皇帝皇后的眼,不但得以赐下紫金凰族的身份,更在祭祀时暴露了她乃是传说中的“得之得天下”的祈愿者。

    鼠姑祈愿者的身份暴露,如今京城乃至天下,哪家不羡慕朱二能娶得这样的妻子?更有人传言说朱二能有如今的发展,有一半功劳都在鼠姑身上……谁让人家是祈愿者呢!

    也就是朱二心大,对于别人把他的能力和各种努力都归结到鼠姑的祈愿上,也毫不在意。不过也许真正有才华有能力的人,也不怕别人说他吃软饭。

    福嬷嬷端端正正地和鼠姑见了礼,心想也只有他们家扭了性子的夫人,到现在还没有认清鼠姑的价值和地位,仍旧端着夫人的架子。

    不过……,福嬷嬷抬头看鼠姑,见她笑容温和自然,再看朱二看向妻子时毫不掩饰的情意,便明白人家也没把夫人的态度当回事。

    但是福嬷嬷到底是朱陈氏的人,她又忍不住在心中埋怨鼠姑,觉得她不会做人家儿媳,眼见人家母子关系这么糟糕,也不晓得弥补一二,而且他们来京这么久,也没说去看看夫人。这作为儿媳来说,就有点不尽责了。

    就算是祈愿者,就算得皇后赐婚,你以前也只是个丫鬟,你如果肯稍微软一点,给夫人台阶下,又怎么会让夫人和二少爷的关系弄得如此僵硬?

    福嬷嬷终究忍不住,大概是朱二对她的态度太好,让她找回了一点自信,她带着一脸“我为你好”的表情,软和着语调对鼠姑说:“二少夫人,您现在身份虽然不一样了,但到底是儿媳,您和二少爷不住在朱府,不需要晨昏定省,但也不能连见都不见夫人一次。夫人她也就是拉不下脸,但二少爷毕竟是夫人的亲生子,她心中十分想念二少爷,又说不出口,您作为少夫人,怎么也该帮着调和一二,您说对不对?”

    鼠姑笑了笑,笑意没有到达眼中地道:“好,我尽量。”

    福嬷嬷见鼠姑答应了,自觉办成了一件大事,心里也很高兴。

    朱二冷眼旁观,终究没有给福嬷嬷难堪,只稍微冷淡地说:“您说的事我知道了,麻烦您回去告诉夫人,就说这件事陛下自有定夺,吾等臣子只能建议并不能影响其。”

    福嬷嬷焦急,“可是……”

    鼠姑握住朱二的手,软声道:“有些话,侯爷不好明说。您回去不妨告诉夫人,请她安心,只要朱府那边和仁德王确实没有关系,侯爷至少能保住朱府所有人性命。其他的,隔墙有耳,我想您明白的。”

    福嬷嬷连声道:“明白明白,老奴懂二少夫人和二少爷的意思了。”

    福嬷嬷喜滋滋地离去。

    朱二斜睨妻子。

    鼠姑捏了捏他的腮帮,好笑道:“我说你会帮朱府保命也没说错啊,朱府本来就和仁德王没有关系,就算牵扯也只会牵扯到朱巫氏。陛下为了稳定人心,也绝不会在此时从重处理朱府众人,只会办理首恶。”

    朱二哼唧两声,到底没说什么。

    之后,大理寺人不断进入朱家,询问各人那晓彤的事情,朱家人为此苦不堪言。

    虽说大理寺做得还算隐秘,但京城是最瞒不住事情的地方,朱家惹了官司的事到底传了出去,一时,因为朱二的连带关系,变得门庭若市的朱府一下就变得冷冷清清,有人走他们家走过都忍不住加快脚步。

    朱府也紧闭大门,约束家人和仆从,决不允许他们在外胡乱说些什么。

    朱二和皇帝都在盘算着时间让晓彤“招供”,然后把朱巫氏给抓捕起来。

    就像是提前得到消息般,这天一大清早,一位女客很突兀地出现在定国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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