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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覃大人缺失的是肾……”
“这位佟大人的脾脏被人取走了……”
听完仵作的一通分析后，我觉得头昏脑胀，喉间有一股酸辣感，再往下则感觉有东西在体内翻涌……
老黄说，“何大人生前杀伐果断，处事雷厉风行，旁人评价他铁面无私不近人情。”
我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这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和老黄一起调查，竟不知道要了解死者那样多的细节。
老黄继续说，“覃大人嘛……经常去一些烟花场所，这几位死者中，他侍妾最多。”
“佟大人是人人称颂的好官，生活作风优良，家中有儿有女，是他们当中最为圆满的了。”
我连连点头，也不知道这些人的生平与他们被杀之间存在什么联系。
老黄介绍了五个死者的生平后，末了，他问我，“你有何感想？”
我说：“我想吐。”然后撒腿跑了出去。
由于对着尸体并没有找出额外的线索，老黄就带着我们去了案发现场。
先去的是何大人的家。尸体还尚在衙门的停尸房里安放着，何府就已经挂上了白灯笼了，刘少卿在门口等候着我们。他见到了老黄后直接忽略我，拉着老黄一番报告，“这个何金人缘不太好，得罪了不少人，来吊唁的也没几个。不过他做事倒是一丝不苟。”
我迈着大步子跟上他们。
何金是死在房间里的，据说案发时，房里没有一丝声音传出来。他的夫人也是在半夜起身找夜壶才发现身旁浸了一床的血，何金已经没有呼吸，心脏被挖走了。
“哦？这么奇怪？是被人双双下药了？”老黄拿着折扇挡在鼻尖，低头看了一下黑红的血渍，眉头微微皱起。
刘少卿：“应该是吧。”
“能查出是什么迷i药吗？”
“估计是不能的了。迷i药是吸进去的，顺着鼻腔进入肌体，随着血液运行到全身，实在是没办法从血里头找出是什么迷i药了。”
老黄：“那就把城里有的所有迷i药都查一遍。”
“是。”
我看着他们的一番谈话，觉得老黄更像一个当官的，那气质那谋略分明在刘少卿之上。能出现在瑾王府的官，品阶多半是不低的，搞不好这个人认识杨玄烨。
越想就越不安，觉得眼前的人对我隐瞒了很多事情。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时分，我望着天边残留着的红霞，顿时觉得呼吸顺畅，钻进了马车的时候，老黄已经坐在里头了，手里还捧着刚刚的仵作检验记录看着，不时还拿出笔做了个标记。
他今天穿的是初见时候的那身白衣，端端正正地坐着，专注地模样煞是好看。我不忍打扰，掀着帘子又仔细看了一会儿。
看了有好半晌，他才抬起头，浅笑着看我，“怎么还不上来？”
我扶着车门，跳了上去。
马车里的空间并不大，仅仅容纳两人，我要是再臃肿一点，就能把老黄挤到一边去了。
忐忑了很久，我还是说出了内心的疑虑，“老黄，你究竟当的什么职？为什么对这些事这样上心？”
他一哂，“我怕说出来会吓到你。”
“我经吓。”只要不是皇室宗亲，我都能接受。下一瞬又想，其实是什么官阶又有什么用呢，反正和我也没有关系。没可能的两个人还在纠缠，实在是我不够坚强，还没有做好和他此生不复相见的准备。
他偏过头看我，“你真想知道？”
我很是诚恳地点头。
他说：“大理寺卿。”
得知答案的我并没有太兴奋，心情很是平静，甚至好像还有一些失落。
马车一路摇晃着往前走，马蹄哒哒声不停作响，我好好端详着身旁的那倾倒众生的脸。
“累的话，靠着我睡一下吧。”他解开身上的袍子披在我的身上。
我捏了捏袍子，似有淡淡清香涌入鼻尖，索性将头靠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就不去想其他了。
翌日，我和穆渊起了个大早，蹑手蹑脚地收拾好了东西，留下一封书信准备开溜。
心中思绪繁杂，我将信放在梳妆台，想找个胭脂盒或者口脂盒压着，但没有……于是把它塞进了铜镜的缝里。
穆渊一把将信抽了出来，“还留什么信啊？打算以后联系吗？”
“肯定要留的呀，不告而别的话他把我当成失踪人口去报官怎么办？”我说得很是正当，心里想的却只不过是想着让他看到那些我没法说出口的话。
我把信抢过来，重新?c进缝里，确保不会被风吹走后才出了门。
离开的过程很是顺利，天还没有亮，宅子里没有人走动。穆渊带着我翻了墙。
我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着的褐色木门，心中有无限感慨，到嘴的却只有一句：“走吧。”
天还没亮，周遭是深深的蓝色，入眼一片朦胧，依稀可见事物。为了不被察觉，我和穆渊双双没有带灯笼烛火等东西照明，走了没几步，被突然间走出来的两个姑娘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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