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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顿了顿，接着说道：60;62; “不过郑芝龙之前并没有什么叛国行为，只是在朝中独断专行而已。更何况郑芝龙本人还领兵在外，他不对直接郑芝龙动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现在戳他的脊梁骨等于在逼他造反。将军的意思是，只要拿到了他通敌的证据，那就没有必要顾惜那么多了，因为郑芝龙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不是死了就必定是反了——或者是在造反的路上，因为他永远都两眼向钱看，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60;62; 闻言，黄得功摸了摸下巴：“啧，照这样看，我们守城的难度就又上升了。南京城能撑住吗？说实话，邵镇抚，你有没有个底？”60;62; “底子？说实话，我对南京的防御放一万个心——你要是真的见识过新军有多强，你就知道八旗绝不是什么不可战胜的强悍对手。我们守好城墙就行了，别的就交给雨花台，到时候尽可以在城墙上观摩。”60;62; 正说话间，卢比扬从门里走出，对着二人说道：“侯爷，头儿，纪云抓到了。”60;62; “他躲哪了？躲在避难所？”60;62; “不是，他不知怎么得从哪里搞到了侯爷部下的军服，试图蒙混过关。”60;62; “嘿！”黄得功气得把铁锏往地上一顿：“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扑杀他不可！”60;62; “侯爷消消气，我们先来个简易版的过堂。侯爷你讲话用的大大的铜喇叭带了没有？”60;62; “带了。”说着，他招了招手，一名卫兵便从身后取出了之前黄得功在城墙上讲话用的扩音喇叭，递给了邵纲。60;62; 邵纲接过喇叭，咳嗽了几声，走进了锦衣卫衙门。60;62; 走进大堂旁边的一间暗室，众人便见到一个蒙着眼的锦衣卫跪在暗室中间。60;62; 一听到有人来，他便大声道：“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宁死我也不会说，我锦衣卫有...”60;62; “有十二种方法自杀是吧？”邵纲替他回答道。60;62; 那锦衣卫顿时便昂起了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再言语。60;62; “听着——”邵纲拿着喇叭，一边靠近他一边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相信人人都不想死，你也是吧？”60;62; 那锦衣卫毫无反应，一声不吭。60;62; 见状，邵纲走上前一脚把那锦衣卫踹翻，踩着他的胸口。60;62; “你不说话就不说话，和我没关系！现在，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他举着喇叭对着那锦衣卫的脑袋厉声道：“我问，你答！我数到一——一数完你不回答，老子一枪崩了你的狗头！”60;62; 闻言，那锦衣卫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是在听着。60;62; 邵纲暗自一笑，对着喇叭用尽丹田之气一声吼：“你忠诚不忠诚！”60;62; “忠诚！”方才还沉默的锦衣卫声嘶力竭地回答道。60;62; “忠诚不忠诚！”邵纲又问了一遍。60;62; “忠诚！”60;62; “苹果还是香蕉！”60;62; “香蕉！”60;62; “桃花还是梅花！”60;62; “桃花！”60;62; ...60;62; “怡红院还是媚香楼！”60;62; “媚香楼！”60;62; “柳如是还是陈圆圆！”60;62; “陈圆圆！”60;62; “大明还是鞑清！”60;62; “大清！”60;62; “黄得功还是黄台吉！”60;62; “皇太极！”60;62; “走你！”说罢，邵纲一脚踢在他的腰上，把他踢得就地一滚，守在门口的士兵抬手就一枪，正崩在他脑门上。60;62; “下一个。”邵纲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句，另一个人被带了进来。卫兵取出了塞在他耳朵里面的棉花，把他按倒在地：60;62; 邵纲又举起了喇叭“我问，你答！我数到一...”60;62; 守在门口的黄得功只听见里面又喊到：60;62; “忠诚不忠诚！”60;62; “忠诚！”60;62; “忠诚不忠诚！”60;62; “忠诚！”60;62; ...60;62; “青楼还是青椒！”60;62; “青椒！”60;62; “叫化鸡还是红烧肉！”60;62; “叫化鸡！”60;62; “大明还是大清！”60;62; “大明！”60;62; “滚吧，下去交代清楚。”邵纲点了点头，两名卫兵便架着他出了门，把他扔进了牢房里，准备进行正常的审讯。60;62; 与此同时，枪声在南京城各处不断响起，郑芝龙的府邸已经被冲破，家丁都被打翻在地，整个府邸被包围得严严实实，无一人得以走脱。60;62; 越其杰带着几个卫兵走进了郑宅的后堂，到了正房，两个把守房门的卫兵立刻打开了门——门里面，郑成功的母亲翁氏正在焦急地踱步，不知所措。60;62; 一见有人闯进来，郑母举起匕首便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60;62; 还没等郑母开口，越其杰便抬起了手：“夫人莫要惊慌，将军有令，要我们保护好夫人。夫人，郑芝龙叛国的罪行已然公诸于世，但还有些挽留的余地。夫人若是想让郑芝龙不至于丧命，就听我们一句劝——这里是国姓爷让我们转交给夫人的书信。国姓爷嘱咐了，这信只有抄家时才能给您看。”60;62; 郑母颤颤巍巍地接过了书信，看了几行字，便泪流不止，跌坐在地上。60;62; 见状，越其杰回首点了点头，两名侍女走了进来，把郑母搀扶了起来：“夫人，现在城里不安全，随我们上紫金山避难吧。”60;62; 郑母并不说话，也不嗫泣，只是泪流不止。两个侍女便一左一右搀扶着她，上了停在门前的马车，和南京城的市民一起上了紫金山。60;62; 郑芝龙的府邸旁边便是郑芝豹的住处——时至中午，郑芝豹依旧没有起床。即使外边喊杀震天，他也在床上“巍然不动”。换了旁人说不定还会以为他成竹在胸有什么诡计，但越其杰却知道他在干什么。60;62; 一开门，郑芝豹依旧无力地瘫软在床上，面上挂着一点潮红，鼾声如雷，睡得像头熊。60;62; 几个士兵走上前便要叫醒他，越其杰却摆了摆手：“不要掀开他的被子，要不然你们会三观尽毁。直接卷起来塞进麻袋，等打完了扔进秦淮河洗一洗再审问。”60;62; 混乱一直持续到午后，城内的喊杀声才停下。而城外几百米的雨花台却自始至终保持着寂静——新军的士兵们默不作声地进行着最后的准备，他们把沙袋都和柴束都在及胸的矮墙后摆放妥当，携带着个人装具候在工事里面，眺望着南京城的东南方。60;62; 终于，随着隆隆的炮声，一面蓝色的龙旗从远方的外郭城楼“安德门”上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