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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60;62;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了?”60;62; “也罢。老夫也不是抠门的人。这事也事关国计，老夫要是不多捐点钱那就太不识好歹了。”60;62; 说罢，他走上前，走到那小桌旁提笔写下了“贰拾万两”。60;62; “钱阁老也捐二十万两？”朱由检倒是有些意外。他本以为钱谦益会捐个十五万两，没想到他竟然也顶到和孔阁老平齐的位置。60;62; “他是个阁老，我也是个阁老，当然得捐。更何况制台你还给小儿送了个长命钱，老头子我要是再不多出点，那就失了礼数了。”60;62; 朱由检望了他一眼——这话说的倒是不像假话。只是这些东西值不值得让他出二十万，那就不知道了。朱由检只知道钱谦益有钱，他不知道钱谦益到底多有钱。兴许二十万两对他来说虽大，但还并不至于伤筋动骨。至少看他那副表情，这笔钱虽说出得肉痛，但还不至于让他凑不出来。60;62; “啧，我还是小看了这帮家伙。本来以为孔阁老能拿出二十万两已经是很有钱了，没想到钱老头这厮比孔阁老还有钱。这么多钱全都烂在手里头不存银行，真是血亏啊。”60;62; “对了，制台啊，一会我还有别的礼要给你。”朱由检还在盘算着怎么捞一笔，钱谦益却开了口。60;62; “礼？钱阁老你要送什么礼？”60;62; “制台你待会就知道了。”钱阁老嘴角一扬，走了进去。60;62; 不多时，众人或站或坐，都进了殿中。60;62; 锦衣卫上前喊了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钱谦益应声便走了出来。60;62; “陛下，臣有事启奏。”60;62; “钱阁老有何事啊？”60;62; “臣——”臣字念完，钱谦益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卷轴，念了起来：“赐进士及第柱国特进光禄大夫太子太保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总裁国史翰林秘书院学士总裁虞山钱谦益、赐进士及第金紫光禄大夫......”钱谦益一连念了一大长串名字，十几个人，每个人都有几十个字的头衔，听得满朝文武头昏眼花，足足念了四五分钟。60;62; 念完了名字，钱谦益自己也喘了口气，接着说道：60;62; “臣等一十八人顿首拜曰：自古三代，胙臣以藩国，裂土以封疆，计其户数，以屏卫王室...”60;62; 此话一出，把朱由检吓了一跳：“这群鸟人难道要劝进不成？”60;62; 待念完了全文，朱由检这才放了心。60;62; “臣等叩请吾皇，进封制台为——燕王！”60;62; 闻言，朱由检和朱聿键对视了一眼，对他摇了摇头。朱聿键会意，便向朱由检问道。60;62; “制台，你觉得如何啊？”60;62; “不敢不敢，燕王之禄，受之有愧啊。”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朱由检当即便回绝了请求。因为不管他答应不答应，王号这种东西都完全不同于其他的爵位，这是封疆建土之权。就算他答应，他也得回绝三次，得等第三次再同意。60;62; 有了钱谦益的“劝进”，今早本来并没有什么事情的朝会也变得麻烦了起来。60;62; 朱由检本想在今早向百官提出把内阁正式改组成尚书省，但因为钱谦益这档子事也只好往后推一推。60;62; 待早朝过后，朱由检和孔阁老像往常一样兜了一圈，又走了回来。三个人屏退了左右，开始了闭门会议。60;62; “要不，德约你就接了？”朱聿键开口道。60;62; “是啊，制台。钱阁老不写篇奏章，过段时间等你加封的时候也免不了麻烦。反正都是要麻烦，倒不如顺水推舟接下了吧。”60;62; “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封王倒是也方便我行动。就是有个问题——燕王，按照法理来王府该是在北京。那问题来了，到时候他们要是让我就藩我怎么办？这是祖制，他们要是抬出太祖皇帝来我也没什么办法。”60;62; “这倒是。德约要是就藩了，那我们怎么办？”朱聿键摸着下巴想了想，一拍桌：“对了。德约啊，燕王改成吴王怎么样？”60;62; “吴王？吴王的法理首府在哪？”60;62; 孔阁老开口道：“吴王有两个，南京和杭州，这两个都行。”60;62; “我就是这个意思。德约，把吴王府放在南京不就行了？”60;62; “南京？放哪啊？”60;62; “江宁县啊。皇城在上元县，吴王府摆在江宁县不就行了？他让你就藩那你就藩便是，反正你每天都去雨花台‘就藩’。”60;62; “嗯...”孔阁老点了点头：“反正南京城是个大概的说法，又没有‘南京城’这个编制，本来就是两个县。王府摆在江宁县，那也没什么不可以。到时制台也不需要去别处，正好直接把雨花台改成王府便可。”60;62; “这倒是个折衷的法子。那行，要辞谢三次是吧？”60;62; “按理说是该辞谢三次。”60;62; “封王了以后，吴王的俸禄从哪里来？”60;62; “早先吴王封到杭州去的时候，吴王的俸禄是从浙江省的赋税里头抽。要是封到南京来，那就得抽南直的赋税了。我就怕别的文官不答应，因为南直的赋税在他们看来是一笔天大的数目。到时候他们怕是会闹，闹着让吴王去浙江。”60;62; “其实...我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妥当不妥当。”60;62; “制台你说，老夫听着呢。”60;62; “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控制好南直隶的赋税是吧？”60;62; “确实是如此。南直隶的赋税占全国半数，又是首都区，想干什么都得先从掌控南直隶下手。”60;62; “那我提个建议——把浙江也给并入到南直隶里头来。正好浙江就在南直隶边上，既然要建设首都区那就一起建设了。如果南直隶把浙江也给算上，那只要我们控制好南直隶，就等于控制了赋税的半壁江山。到时候杭州也被并进了南直隶，我吃的也还是南直隶全省的赋税，他们要吵闹也没什么动力了吧。”60;62; “把浙江也并进来？”孔阁老摸着下巴想了想：“那恐怕会遭到浙江巡抚那边的阻碍。”60;62; “那我们就得先取得士林的认可了——莫不如，南直隶免税一年如何？反正我们有债券的收入，没必要再抽农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