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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也听说过这件事。听说秦始皇在紫金山上的某处埋了金，不过这‘金’到现在还没找到，我估计不是金子，而是铜鼎一类的礼器。只要‘金’一直在那里，就会镇压地脉中的土气，地脉就一直淤塞，王气也就全都散了。”60;62; “那我们怎么办？我想了一下，自古以来定都南京的都没什么好下场啊！最近的，你看我朝建国的时候定都南京，不就是被北京来的成祖皇帝给归正了？这么一想，我觉得毛骨悚然啊，这可如何是好？”60;62; “嗯...我想想...以金克土..以.金克土。若是秦皇以金克土的话，我们可以用火克金。我们正好要兴建明堂——明，光也，光即为火。那明堂得通体涂成朱红色，还得在明堂顶端立一只朱雀，这才能用火气克制秦皇埋下的金鼎。那座明堂的名字我们现在还没想好，但若是按照这套路子来，那明堂可以叫‘光明顶’之类的名字，以火克金。”60;62; 60;62; “孔阁老大才啊！那...那木克土怎么办？”60;62; “木克土，那我们就得尽量砍光紫金山上的木头，莫要让木气阻碍了龙脉。倒也不用刻意砍伐，我们在紫金山上修建楼阁，越多越好，最好用砖石来修建。这样把紫金山的山体用大皇宫的殿宇给铺满，木气自然就没了，只剩下充沛的地脉和我大明的炎运。”60;62; “如此一来，那岂不是很壮观？”60;62; “嗯...老臣觉得还可以再壮观一点。既然要立光明顶，没有光怎么行？我觉得这个新建的明堂必须要彻夜明灯，这才能让大明的火德充沛，以火德旺地脉，即可保万年江山！”60;62; “彻夜明灯？那不是很容易着火？”60;62; “确实是容易着火。但是琉璃塔也亮了几百年的灯，也没见琉璃塔着火。”60;62; “琉璃塔那不是琉璃做的吗？”60;62; “我们也可以用琉璃啊。上回和吴王商议过了一次——老臣当时还觉得并没有用琉璃砖瓦的必要。现在看来，确实是得用琉璃瓦。要不然我们彻夜明灯，迟早有一条要让‘光明顶’大火一把...”60;62; “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得快些动工，莫要让王气再泄出去了。雨花台的吴王宫先动起来，先拿平地上的吴王宫练手，等手艺纯熟了再去紫金山的山顶上盖。”60;62; 60;62; “快些开工倒是没问题...只是...皇上啊，现在朝廷手上缺现钱。”60;62; “缺现钱？我们不是常备七八百万两随支用吗？”60;62; “问题是，这七八百万现在得调出去五百万两。”60;62; “为何？什么东西要花五百万两？”60;62; “这就是老臣要讲的第二个问题了——有人在抛售债券，弄得债券市场鸡犬不宁。内阁商议后，全体阁臣一致认为我们必须要出手救市，要不然南京的债券市场就全完了！”60;62; “这...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昨天还还好好的？”60;62; “就是今天中午的事情。本来今天早上一切正常，但中午的时候突然来了两个人，带着五百万两的债券以极低的价格抛售，南京市民纷纷抢购，一下午就卖空了。”60;62; “这有什么后果吗？”60;62; “我给皇上打个比方——债券，好比是水。我们的市场，好比是海绵。我们要做的就是让海面既不能吸满水，也不能干掉，保持湿润即可。本来我们让这块海绵湿得恰到好处，让水可以随时流进流出，方便南京的商贾经营生意。可突然有个人抓了一杯水兜头浇下来，把整个海绵全都泡进水里了。现在海绵吸饱了水，他一滴水也吸不进去，就像人吃饱了以后就失去了食欲一样。”60;62; “所以...他们这一大坨水让我们的市场消化不良了？”60;62; “对，积食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出猛药催吐，让市场把这些水给吐出来。”60;62; “所以...催吐的方法就是把债券买出来？”60;62; “嗯。我们要用‘钱’当作大锤，对着海绵狠锤两下，把积食的部分给打出来，这样才能恢复海绵吸水放水的功能。”60;62; “既然是必须要花的钱，那花便花吧，咱们尽快把这些‘水’给引流到别处即可。但是这股水是从哪里浇下来的？是谁在抛售债券？查清楚了没有？”60;62; 闻言，孔阁老回头望了一眼卢比扬，后者上前开口道：“回禀皇上，是孔家。”60;62; “啊？”60;62; “额...不是孔阁老的孔家，是北边那个孔家。”60;62; “衍圣公家？”60;62; “正是他们。”60;62; “反了他！他们想干什么？”60;62; “他们...在下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他们不知道怎么着就拿出了一大堆债券，也不知道怎么着就把债券全都贱卖了。”60;62; “唉...既然钱非花不可，那就花吧。我们会亏损多少？”60;62; “一成到一成五分之间。”60;62; “那就是六七十万两？”60;62; “嗯，估计是得亏这么多。”60;62; “...孔阁老，这事还有多少人知道？”60;62; “暂且只有锦衣卫和内阁知道是他们干的。但这事情本身已经传开了，南京城里头人心惶惶。我们已经用晚报对这件事做了个说明，报纸里头朝廷保证一定会出手救市，明早的早报再把这些事说一遍。我明天一早就去和我那本家商量商量，要他实在不听劝，那我们就只好动手了。”60;62; “孔阁老你要尽快。毕竟，人心难测啊。未免夜长梦多，你快些和衍圣公说清楚为好。他要是能讲得通理，就让他承担损失，让他自己出高价回购，我们也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他要是不答应，那我们不收拾他，满朝文武也要拿他开刀。”60;62; “老臣明白了。”60;62; “唉...那事情便这么办吧。对了，曹公公，朝鲜王子安顿好了么？”60;62; “回禀皇上，王子殿下已经安排住下了。每日里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几个锦衣卫每日里带着他在南京城里头到处闲逛。这个点他估计还没有回府。”60;62; “他住哪？”60;62; “住在紫金山南麓，孝陵卫在那里有几处空宅，离孝陵外头也不远，既方便看管他，也方便他出门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