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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觉得我非常有必要去当这个花母衣众了。”60;62; “花母衣众是个什么东西？”60;62; “锦衣是花的，卫不就是母衣众嘛，花母衣众呗。”60;62; “...随你吧，反正到时候挨打的不是我。”60;62; “诶？哥你什么意思？”60;62; “来来，我们来谈谈航海计划的事情。把那地图拿来，既然要去鸭绿江我就得把针路图给改一下。我看看天气——可以，去鸭绿江的话明天早上就出发，我们争取后天清晨到。”60;62; “要不要去皮岛中转一下？”60;62; “不必了，海路我熟了。”60;62; “那就好。诶？刚才我想问什么来着？”60;62; “你问要不要去皮岛，我回答过了。”60;62; “哦...”60;62; ——当夜。60;62; “头儿，到地方了。”邵纲敲开了朱由检的车门。车门一打开，朱由检便望见了天边的月牙。低头一看怀表，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60;62; “这里是哪？”60;62; “这里是石河驿。”60;62; 60;62; “驿站呢？”60;62; “让鞑子扒掉了，估计修了柳条边。”60;62; “得，那就在这先住下吧。我们和鳌拜之间的距离有没有拉近？”60;62; “没有，鳌拜在分兵之后立刻就向北边进军了。”60;62; “嗯，那还行，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复州卫？到了那里我们就该安排在浑河修城的事情了。”60;62; “明日到得利寺山城，后日到熊岳驿，再后一日到盖州卫。”60;62; “那到沈阳呢？”60;62; “盖州卫后头是耀州驿、海州卫、鞍山驿、辽东都司大本营、虎皮驿，然后就到了沈阳。如果我们保持这个速度，应该可以在十天到十二天左右的时间赶到沈阳。”60;62; “没必要那么急。虽然能走驿路，但现在毕竟没有驿站了，人马一天走五六十里撑不住几天。我们到盖州卫之后休整一天，到辽东镇再休整一天，十五天以内赶到沈阳就行。围城是个慢活，急不来。60;62; “知道了。头儿，这里离永宁监城不远了。”60;62; “是吗？那辽东苑马还在不在？”60;62; “哨骑正在去查看。我估摸着，鳌拜在撤退的路上可能把军马抓去吃了。”60;62; “鳌拜也是个体面人，这也还没到杀军马的地步。我倒是觉得他有可能把永宁监的马给带走了。消息还有多久能传回来？”60;62; “永宁监在得利寺山城西北，离我们七八十里。因为哨骑是轻装前行，所以今晚应该能回来。永宁监不在我们前行的大路上，那边的路况也不知道如何，所以可能会延迟，最迟不过明早。”60;62; “如果半夜回来了，把我叫醒然后再向我汇报。”60;62; “明白了。”邵纲点了点头，从马上翻了下来。落地的时候，他揉了揉自己的腿——在马上坐了一整天，他的两股之间架着马鞍的肌肉酸痛无比，腰也因为一直得保持平衡而变得有些僵硬。臀部就更不用说了，他觉得屁股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60;62; 回头望了一眼士兵们，他们每个人都备着背包，扛着枪，这些东西都不轻。60;62; 枪自不用说，是未上刺刀的“猴铳”。由于是实木的，抗在手里想当有分量。60;62; 子弹、燧石和火药装在腰包里头。在行军途中每人只随身携带二十发弹药，以备不时之需。至于身后的背包，那里头装的则是士兵们的个人物品。60;62; 容积足够一天饮用的水壶、卷在包裹上的毛毯、修筑工事用的铲子、换洗衣物、牙刷，以及干粮和白糖。60;62; 其余的东西都很平凡，唯有干粮和白糖算是新军的独创。60;62; 干粮，是用长条形面口袋装的炒面，是加了盐、猪油、八角、花椒和桂皮之类的香料炒过的面粉——其实就是油茶。这炒面是新军的老一套了，虽然实际上并没有用过几次，但士兵们的身上一直备着这么一袋。60;62; 这种加了不少香料的炒面虽然贵得很，吃起来味道不错，炒好了之后搁个大半年都不怎么变味。吃的时候只要取一捧放进碗里冲泡就行，算是紧急情况下的方便食品。60;62; 至于糖，那不是用来吃的，而是药品。60;62; 新军的伤愈率一直不错，这很大程度上都得归功于白糖。60;62; 高纯度的白砂糖极为浓稠，甚至甜得有杀菌的功效。将白糖敷在伤口上，伤处的细胞就会因为渗透压的关系迅速脱水——说白了，就用糖“腌”起来，和做糖瓜糖姜一样。60;62; 这招通常用来治疗烧伤和创伤，《本草纲目》里头的用法是将白糖炒制后和用茶油调和成膏药，敷在疮口，这对大面积烧伤和创口有很好的愈伤效果。60;62; 战场上没工夫用茶油调和，不过受伤了以后直接抓起一大把白糖糊上去，那也有不错的止血效果。但前提是，量得大，纯度得高。60;62; 这实际上又是大明军队的独家秘方。别人不是不会，是根本就用不起——白糖在欧洲是得做成糖雕来观赏的，谁也不会给每个大头兵发一斤价值连城的白砂糖，让他们直接往身上糊。就算是富得流油的荷兰，他们都撑不住这种“暴殄天物”般的用法。60;62; 克里斯蒂娜早就习惯看到大明军队把“奢侈品”当消耗品来用了。她本来以为巴黎的宫廷里用糖雕成维纳斯的样子，那才叫奢侈。到了大明来她才发现，南直隶人民炖红烧肉的时候都是论斤撒糖，大街上的糖比盐便宜多了。60;62; 在她彻底失去了对“糖”这种珍贵“香料”的狂热之后，她也开始审视白糖的应用价值。作为一种便携的高能物质，白糖可内服，可外敷，可佐餐，可助燃，简直是万金油一般的战略资源。60;62; 而这种战略资源，却被掌握了白砂糖提炼技术的大明所垄断，这使得大明靠技术优势把这种原料盛产于东南亚的“香料”成了自己特产，还依靠这种技术垄断剥削欧洲人千辛万苦从美洲搜刮来的白银。60;62; 对于这种诡异的情景，她一开始还会捶胸顿足，一如郑芝龙知道自己5000两买来的红夷大炮只值200两的样子。不过现在，她也早就习惯了。60;62; 捏着一颗方糖，她把糖扔进自己的茶杯里头。一颗、两颗、三颗，她加入了致?量的方糖，端着甜得像糖水一样的红茶抿了一口，在宽大的马车里惬意地享受她的“参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