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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景德镇的板...我呸，这可是景德镇烧出来的‘当千大泉’，用的是上好的苏麻离青，永乐年的款式。这不比纸值钱？你们是要轻飘飘一张纸还是沉甸甸一块砖？”60;62; “我哪个都不想要，直接发现银是最好。”那蓝旗佐领小声嘀咕了一句，但他可不敢在这里乱讲话。60;62; 他捧着“大泉”对朱由检道：“谢王爷赏赐。”60;62; 说罢，几个人便在豪格的授意下退了出去。60;62; 朱由检使了个眼色，邵纲也跟在他们后头摸了出去。60;62; “行了，起来吧。”朱由检抿了口茶，对还匍匐于地的李国翰说道。60;62; 李国翰缓缓地直起身，跪坐于地。60;62; “王爷，我来投了。”他对着朱由检拜了一拜。60;62; “你这不叫投，你这是被绑来的。”60;62; “可这是被截胡了啊！不信你问邵指挥，他知道，我是主动被他绑出来，然后半路才被截胡的。”60;62; “晚了。邵指挥是确认你没有支持者才会提议绑你，他要绑你的时候你已经没有胜机了——你正确的做法，是见到林将军的时候直接向他投诚，而不是打了一阵再投诚。啧，你呀。”朱由检在手上敲了敲毕燕挝：60;62; “你一点诚意都没有。”60;62; “王爷！王爷不要啊！”李国翰竟跪在地上爬了过来。60;62; “不要什么?你不要过来！”朱由检用毕燕挝的指头点住了李国翰的额头。60;62; 李国翰只觉得额头一凉，慢慢地往后退了退。60;62; “我又不是要杀你全家，你急什么？”60;62; “王爷不杀？”60;62; “我好好的干嘛要杀你全家。你虽然没投诚，倒也没给我们带来损失，就给你记个小红豆吧。你家里头的人不用死了——除了你爹。”60;62; “我爹？”60;62; “你爹是李继学，他干了什么难不成还要我给你点出来？我当初就跟你讲了，你得拿大红豆连换他的命。你不信，我有什么办法？”朱由检无奈地一摊手。李继学端的是罪无可恕，这个老匹夫当年也不知道干了多少狗屁倒灶的缺德事。60;62; 在预定的新法中，李继学这种七老八十的犯罪分子是不适用于死刑的。所以朱由检打算在新法确立之前就把这个老匹夫给斩首示众，以谢天下。要不是朱由检不喜欢血糊糊的凌迟，李继学也难逃一剐。60;62; “王爷！我求你了！饶我爹一命吧！”60;62; “饶你爹一命？我给过你机会了，你自己不珍惜，怪我喽？行了行了，下去吧。带着你家里人好好过日子，以后别再作孽了。你儿子正是读书的年纪，让他好好念书，将来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60;62; “我...”60;62; “小陆，带下去。”60;62; “哦。”小陆走上前揪住了李继学的衣领——60;62; “王爷！王爷！我求你了！”李继学涕泪横流，两手抓着地毯死死不放，甚至连地毯下头的土皮都让他扣得凹了下去。60;62; “头儿！拽不动！他太重了！”60;62; “不要在我的地毯上流鼻涕！这是鲁密国的贡品地毯！”朱由检上前便是一脚，把李国翰踹翻在地。60;62; “王爷啊！王爷！我也是个体面人，你不能这么对我啊！”60;62; “松手！别抱着我的腿！有你这种体面人？你们这些个汉奸真个是没皮没脸！你还要不要脸了？！”60;62; “只要能救我爹，我命都可以不要啊！”60;62; “谁稀罕你的命！你给我松手，松手啊！”60;62; 喊了三遍都没效果，朱由检抄起毕燕挝，把金手指直接捅进了李国翰的鼻孔。60;62; 硕大的指头直接捅进了鼻孔里头，把他的鼻孔撑大了一倍，整个鼻头都红了。60;62; 李国翰吃痛，惨嚎一声，仰倒在地。60;62; “烦死了。”他在李国翰的衣服上把毕燕挝蹭了蹭，又把毕燕挝递给了小陆：“拿去给我洗干净。”60;62; “知道了。”小陆把毕燕挝别在腰间：“头你要换什么款式的？”60;62; “给我巴掌款的，他再扑上来我就直接扇他的脸。”60;62; 闻言，小陆从背后的包里头摸了摸，掏出了一个张开五指的鎏金毕燕挝，递到了朱由检的手里。60;62; “王爷...不要啊，王爷...”李国翰被戳得还没缓过气来，只是仰面朝天无力地说道：“求你了，别杀我爹啊...”60;62; “唉...”朱由检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呐...”眼见得李国翰这么求，他倒是有些心软了。虽然李继学确实是罪孽深重，不过李国翰也算是孝心可嘉——不过，他可不会看在“孝心”的份上就饶过李继学。60;62; 李继学罪孽滔天，让锦衣卫损失惨重，所以宽宥李继学这件事从道义上来说就不是朱由检一个人能敲定的。60;62; “这样吧。”他拍着毕燕挝，跺了几步：“你去找邵指挥，他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他要是答应不杀，那我就不杀——我把权限给他，因为锦衣卫是直接的苦主。你，明白？”60;62; “明白！明白！”李国翰立时便跪地连连磕头。60;62; “行了行了，滚吧。”朱由检挥了挥手。60;62; 待李国翰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豪格微微一笑：“王爷果然面善心也善。你这么一说，邵指挥看在你的面上多半就不杀他了。”60;62; “不不不。豪格你这就搞错了——老邵跟我太熟了，我俩没什么面子好卖，他知道我是在征求他的意见。所以听他的吧，他要杀就杀，他要是不杀那就不杀。”60;62; “要是邵指挥答应了呢？”60;62; “全家发配澳洲。本来他们一家可以免罪，可以找个地方重新开始。但既然他不想让李继学死，那就全家拿终身劳役来换那老匹夫的命吧。”60;62; “其实，王爷，李继学还有些用。”60;62; “嗯？”60;62; “他可以算是卡伦的建立者，他是初代卡伦的核心人物。”60;62; “我已经有锦衣卫了，毋须多言，我不需要一个老匹夫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倒是豪格你，你得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就回南京。”60;62; “现在就回南京了？”60;62; “嗯。山海关的战事初步结束了，北边交给林庆业和索尼鳌拜，你跟我回南京去正式接受册封，以后你就住在南京了。我在紫金山南麓帮你挑了块好地方，你就住朝鲜王隔壁吧——你顺便帮我盯着朝鲜王，那老小子不怎么安分，还容易发疯。”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