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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这...”钱谦益磕了好几个头，让朱由检不知所措。60;62; 钱谦益磕了头，忽然起身：“王爷，这次不仅有上古珍宝现世，还有珍兽现世啊。”60;62; “麒麟我已经有一打了。”60;62; “不是麒麟，是当康！”60;62; “当康？”60;62; 话音未落，朱由检便望见那群跳草裙舞的夏威夷人之中走出几个大汉。60;62; 仔细一看，他们虽然穿着草裙，但却高鼻深目，皮肤都被晒得通红，一看就是洋人的模样。60;62; 那几个的洋人袒胸露孚?]，胸毛蓬成一团，腰下的草裙随风摇摆。60;62; 忽然间，人群中冒出一个“张牙舞爪”的猪脑袋。那猪脸拉得老长，四颗大牙横生在嘴里。整张脸长得一言难尽，像是造物主给他捏脸的时候打了个喷嚏。60;62; 可这张脸虽然丑，却鲜明地传达出了两个特点——第一，它是只猪。第二，它有四颗牙。60;62; 有四颗牙的猪，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当康！是只要跳舞就能带来风调雨顺的丰壤神兽啊！60;62; “当康！是当康！”人群中爆出一阵惊呼。60;62; 那当康在惊呼声中慢悠悠地走出来，几个穿着草裙的洋人大汉推出了一个滚筒。那“当康”见到了滚筒，竟自己把前蹄搭在滚筒上，后蹄着地，推着滚筒跑了起来。60;62; “当康跳舞了！当康跳舞了！”60;62; “祥瑞啊！神兽啊！”60;62; 当康的屁股扭来扭曲，围观群众竟然欢呼了起来。他们一个个都掉头往回跑——这是个军港，先前围观的都是码头工人。但这种瑞兽现世的情景这辈子都难得能见到一次，他们纷纷跑回家去，叫上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来看热闹。60;62; ——两个小时。60;62; “所以说一个人的命运啊，不光要考虑个人的努力，还要考虑历史的进程。”说完，朱由检靠在圈椅里头，叹了口气。60;62; 郑成功懊恼道：“早知道钱老头来这一出，我就该直接把他给架起来。现在可好，他五拜三叩首就算了，还来了个三跪九叩。”60;62; “啧啧啧。”奥古斯塔也摇了摇头：“还原历史啊，还原历史。历史上钱谦益这一出‘三跪九叩’是对着多铎来的。现在可好，多铎没进来南京城，他给你来了个三跪九叩。”60;62; “我就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朱由检猛然一拍桌：“他这么一跪，我怎么下得来台？到明天满南京都要传我要‘篡位’了！”60;62; “依我看呐，他是真想劝进。”奥古斯塔指了指后头书架上的《三国》：“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劝进之前都是天地异象——什么禾生双穗、地出甘泉、瑞兽降世。你看，瑞兽降世了不是？南京城里头一百多万人，这下全都知道当康出来了。”60;62; “那疣猪到底是怎么回事！克里斯呢？她回来了没有？她说她知道。”60;62; “诶呀，估计快了。”奥古斯塔低头看了看怀表，又看了看门口：“嗯，来了，回来了。”60;62; 朱由检朝门口一看，之间克里斯蒂娜怒气冲冲地走进来。她身后跟着十几个锦衣卫，锦衣卫围着一个半裸的草裙大汉走了进来。那大汉头上套着个头套，押送大汉的则是另两个穿着蓝色军大衣的洋人——这人便是多日不见的阿尔弗雷德。他是克里斯蒂娜的骑士团长，这段时间一直在南京当参谋。60;62; 朱由检许久没跟他碰面了，因为俩人的工作范围不重合。这次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押着个人走了过来。60;62; 押送朱由检面前，阿尔弗雷德对着朱由检躬身行了一礼，随即便离开了。60;62; “诶？他...”60;62; “让他走吧。”克里斯蒂娜摆了摆手，随后又对着朱由检轻声道：“他认识这家伙。”60;62; “啊？”朱由检看了看那个被蒙头的草裙大汉，是在看不出这人有什么特别的。60;62; 克里斯蒂娜站到她面前，对锦衣卫使了个眼色，两名锦衣卫便蹲下身子去下了头套。60;62; 那裸身大汉猛然见到阳光，惊呼了一声。抬头一看，一个人站在他面前，这人似乎还有些眼熟...60;62; “陛...陛...陛下！陛下！”揆一用德语惊呼一声：“你怎么在这里！陛下！”他一低头，看到了自己半裸着穿草裙的样子，忽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60;62; “我...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每天教疣猪跳舞也就罢了，还被自己人...还被陛下你看到了。陛下啊！你可千万别回国说这些啊！”60;62; “唉...”克里斯蒂娜本来想说些什么。但见到他这样，倒也只能叹气了。60;62; “嗯？什么人？”听到外头有人讲德语，奥古斯塔也走了出来——60;62; 揆一抬头一看，俩眼都直了：“这...这...这不是小时候的陛下？怎么有两个陛下？”60;62; “诶？你认识我啊？”奥古斯塔提着裙子一路小跑,跑到他面前：“你知道我是谁了？”60;62; “你不是陛下么？但你怎么变小了？”60;62; “啊，我猜你是斯德哥尔摩人。你叫什么？”60;62; “陛下果然像传言中的那样聪明啊。在下是揆一，斯德哥尔摩人。我见过陛下出行的样子，所以见过陛下的脸。”60;62; 听他这么一说，奥古斯塔松了口气：“你估计没见过我，我自小就不住在斯德哥尔摩。”60;62; “啊？你不是国王陛下？”60;62; “我是国王陛下的妹妹，是先王的私生女。你不知道吧？”60;62; “不知道...”60;62; “不知道就对了，你知道就不叫私生女了。”60;62; “那陛下...额，殿下在这中国干嘛？”60;62; “我和我姐姐在四处游历啊，就跟父王即位后那样。父王在欧洲游历，我们在中国游历。”60;62; “原来如此，难怪能在这里看到陛下。”60;62; “你倒是奇怪，你是怎么来的？”奥古斯塔看了一眼克里斯蒂娜。60;62; 克里斯蒂娜翻了个白眼：“丢人现眼，丢人丢到世界尽头了...喂，揆一，自己讲吧。”60;62; “是...陛下。”揆一跪在地上，擦干了泪水，把自己从阿姆斯特丹到南京的故事给众人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