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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为朝廷建功，我知道怎么破这棱堡。但我现在说了，李将军恐怕也...”60;62; “你要是信得过我，你就跟我讲。我是朝廷的人，李将军信得过我。由我把攻城的计划交上去，李将军不会怀疑。”60;62; “足下刚才一说放人，将军就把我放了。足下到底是何方神圣？”60;62; “我们是东...”60;62; “东？”60;62; “东...东宫的人。”60;62; “原来是东宫的人！诶呀，在下真是走运了。”60;62; “韩先生，一会你先照着自己的棱堡拟定一份攻城的计划，我会亲自来收。记住，不要说你是李闯的人——你不用解释，我们知道你跟过李闯，但不要让将军知道，将军是西军出身，和闯军不对付。你也不要提你家是世家大族，将军小时候饿过，最讨厌有钱人家的子弟。”60;62; “明白了。”60;62; ——两个时辰后，大军已经扎下了营。按照计划，明天就是抵达平安县的日子。60;62; 李定国扎营习惯延续了张献忠留下西军传统，和别家都不一样。60;62; 张献忠虽然看起来是个粗人，但他的心思其实极为缜密。按照他定下的规矩，李定国早早地就派遣骑兵在离营30里以上的八个点升起火堆，以阻碍敌方判断自己的位置。60;62; 扎营的位置在一处隐蔽的山洼中，营房连绵数里，减少了外延的面积。60;62; 附近的山上密布明哨暗哨，营地内部也用大量幕布遮掩外墙。外墙以捆扎的原木为基础，配合了堑壕、拒马、铁蒺藜，扎了一座密不透风的行营。60;62; 西军的一大特点就是骑兵众多，精锐部队甚至达到了马七步三的水准，甚至比八旗更高。这些马军大多都是骑马步兵，而真正的骑兵则每人都有用豆料喂大的精良战马一匹，甚至两匹。60;62; 李定国是张献忠最器重的养子之一——仅次于帮他打理政务的孙可望。在军事上，李定国则是张献忠当仁不让的左膀右臂。李定国的骑兵配置比例是马六步四，只比张献忠的亲兵略少。60;62; 这也是为什么李定国要先要粮草再出兵的缘由。他手下的骑兵太多了，战马吃料是个天文数字。一次调拨这么多骑兵进行强行军，他必须要找孙可望多要些粮草。60;62; 也幸亏西军有孙可望这么个大当家的，要不然光这些马就能把西军吃得倾家荡产。60;62; 不过虽说马多，但西军却并不以骑兵作战见长。张献忠并不会把这些马拿来冲敌，而是拿来进行机动和侦察。60;62; 在朝廷那里，张献忠的标签“贼介马驰，一日夜数百里”，跑得贼快，而且贼滑溜。60;62; 李定国也继承张献忠的那一套路子。外围的七八座大火堆升起后，李定国便在大营的位置升起火堆。60;62; 烟柱扶摇直上。有了烟柱的定位，李定国便沿着山道派了十几路斥候。每一路斥候跑出一里地，便有另一拨斥候沿着他们的路继续跑。一里一拨，这些斥候能延伸到百里开外，有警即知。远在一天路程外的平安县，也会被覆盖进侦察范围内。60;62; 这些骑兵用烟柱来定位。出发的骑兵会记住中军大营的火堆，和其他几处“空火”的相对位置，以此来判断大营的方向。如此一来，这些骑兵就算没有地图也可以四散侦察，不用担心走散。60;62; 张献忠当初就是靠着这套组合拳才四处流窜。就算朝廷使出的“四正六隅,十面张网”的战略部署，也根本抓不到泥鳅一样滑溜的西军，反倒让西军越滚越大。60;62; 远在平安县的岳乐和苏克萨哈根本就不知道有一万马军在朝他们高速突进，而且明天就能到。他们现在还在加固韩霖留下的棱堡，准备固守待援，等着多尔衮越过娘子关来救他们。60;62; “将军，我们东厂做了一份详细攻城计划，还请过目。”扎下营后，卢比扬把计划递到了李定国面前，“虽然白旗那边多半是加固了平安县，但这一招专杀棱堡。我们可以给出一份时间表，围城之日就是破城倒计时的开始，破城只是时间问题。”60;62; “哦？”李定国部署了扎营的繁杂事务，正要洗个澡放松一下。卢比扬的这份报告倒是引起了他的兴趣：60;62; “果然是东厂的人，身手不凡呐。”60;62; 他拿起计划，但没急着拆开看，望向了卢比扬：60;62; “卢千户，我有个问题...你先坐，咱们坐下说。”60;62; “什么问题？”卢比扬搬了个马扎坐在李定国身前，60;62; “你说，这棱堡...是不是天下无敌？当初我听制台是这么说的。”60;62; “制台应该也说了——棱堡在限定的条件下是无敌的。至少，他也比以前任何一种城堡更能适应现在的战况。”60;62; “可韩霖怎么就输了呢？”60;62; “哦~这个啊。我们东厂内部刚刚对韩霖的布局进行了研讨，得出了这几个结论。”60;62; “你说，我记着。”60;62; “韩霖为什么输呢？原因很多。其一，就是他的棱堡纵深太窄，没有布置出成体系的前卫堡。在连成一片的地台和土堤前方，应该像开花似得修出一堆堡垒。结果因为韩霖没时间修，第二道防线就成了最后一道防线。一旦破突破一点，整个防线就陷入了肉搏战，火力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60;62; 李定国点了点头：“这意思是，如果给韩霖时间，他就能守住？”60;62; “并不是。给他时间也守不住。他说...咳咳。东厂内部研讨的结果是，韩霖没有足够的火炮。他只有十三门红夷大炮，火力远远弱于清军，所以无法反制他们的炮兵，导致棱堡硬生生被炮击削平了，接过让骑兵直接突击上了墙面。他的部下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虽然有胆子放枪，但被骑兵一冲就散了。”60;62; “你们还知道韩霖有多少炮？诶呀，厉害了厉害了。怪不得制台要派你们来，东厂的诸位真乃神人也。我来看看你们的计划，你也给我讲讲。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照着你们讲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