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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用封建礼教来盘剥朝贡国。这个...”朱由检捏着下巴想了一阵，“你说，这个是不是封建礼教的本职？”60;62; “嗯...”郑成功也想了一阵：60;62;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反正当时先生——我先生就是钱阁老哈。我当年就打算问，但钱阁老这人呐，讲究得很，我终究是没敢问出来。”60;62; “反正你以为就是这么回事儿了吧？”60;62; “那站在我们郑家的角度来讲——他就是这么回事。我老爹辛辛苦苦一辈子，图个啥啊？就是为了洗白啊！你说这‘封建礼教’厉害不厉害？”60;62; “说到洗白...你怎么看宋江？宋江想招安的时候，梁山伯上的人可不那么向着‘封建礼教’。”60;62; “那是他们土匪，土得掉渣。我们海贼从不这么想，我们明里暗里都在和官府打交道，黑白两道通吃。说是海贼，其实是船团。所以我老爹接受招安时，全团都是支持的。有些不听话的，听说我老爹受了招安了，也都统统依附过来了。”60;62; “这...土匪难道就真是要土一些？你们海贼就要潮一点？”60;62; “咳咳，其实是因为，船团的根基在海上，和土匪不一样。土匪招安了就得仰人鼻息，而官府根本就动不了我们在海上的根基。所以船团受招安，其实是朝廷对我们身份的承认，并不是投降。”60;62; “等会...那你老爹干嘛要把船扔掉，跑去接收多尔衮的招安？”60;62; “那是他老糊涂了——我敢说小说里要是这么写了，读者肯定会骂死作者。然而现实就是这样，不是每件事都能合乎情理的。我老爹就是犯浑，我能有什么办法。”60;62; “有没有深层次的原因？”60;62; “有。”郑成功点了点头：“深层次的原因是，我老爹犯浑的地方并不是对大势判断错误，他是对多尔衮这个人判断有误。他以为多尔衮会按照常理，对他的船团善加利用——”60;62; “结果多尔衮把他当土匪一样收编？”60;62; “嗯，就是这样。”郑成功苦笑一声，“所以我说现实是不讲道理的，只有小说才讲道理。算了算了，反正是没发生的事情。我们及时止损了，要不然我老爹真个把船团带去多尔衮拿去拆了，这才叫吃亏。”60;62; “嗯...这么看来，封建礼教确实是有非常强的约束力。除非发生‘郑芝龙投清’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情之外，照理说应该是很靠谱的。再把封建礼教和幕府的手段结合起来——成了，新朝雅政。”60;62; “额...”郑成功望着他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思路？这个雅政怎么搞？”60;62; “首先嘛，先看一看幕府。幕府要控制白银，就是为了把‘银’握在手里，因为白银是幕府的重要‘出口物资’，幕府要通过出口白银进行贸易。大明也用了不少倭银——但随着锁国令的颁布，出口到大明的银子骤然减少，说明德川对白银的流向有了控制。这——”朱由检顿了一下，接着说：60;62; “这让我想到了一些还未发生的历史。”60;62; “比如呢？算了，你说了我也听不懂，你简要说说吧。”60;62; “这其实，很像苏联。苏联就是在华约内广泛开展换货贸易，并不使用实际的货币——幕府也是一样。大名和大名之间的交易不可以使用白银，只能换货。”60;62; “你说的这个苏联...它常见吗？”60;62; “它不是常见不常见，它就是...很厉害的那种。”60;62; “那他们直接换货也得有个凭证吧？”60;62; “对，有个凭证。华约之内有一种‘换货卢布’，用来在换货贸易时进行记账。实际上换货的过程中没有任何卢布做了交换，双方就只是交换货物而已。所以‘换货卢布’也可以叫‘记账卢布’。”60;62; “哦？”郑成功眼前一亮，“那这个就厉害了！这...这简直就是个摇钱树啊！我用景德镇的青花瓷换下家的大米，瓷花瓶一个人几天就能烧出来，能换来几十人甚至几百人劳作一年的粮食。这...这太可怕了！谁脑子进水跟苏联签这个玩意儿？”60;62; 郑成功越说越觉得奇怪。他摸着脑门：“我想不通啊，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不单是花瓶和大米的问题，这还有货币兑换的问题。和‘换货卢布’对应的，还有个‘普通卢布’是吧？我猜这两个并不能一一对应。”60;62; “嗯，是对不上的，而且华约内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汇率。苏联卢布比记账卢比的定值高将近八倍，这样苏联就可以大肆搜刮各国的廉价工业品，一块钱当八块钱用。”60;62; “那年终清算呢？”60;62; “这就是记账卢布有意思的地方——虽然实际上上是两种货币，单法理上这两者等值，清算的时候直接照着账面换正儿八经的卢布。苏联嘛，虽然欠了钱也要八倍奉还，但苏联保持贸易顺差就不会亏。其他的就不一定了，那些可怜的华约国家每年都要被折腾一次。”60;62; “你看，这又是一刀。这哪是什么‘记账卢布’，这简直是就是狗链子，华约里头都是苏联的狗吧？这么一看，和幕府一模一样。幕府对大名也是用各种货品去换大米，换完了大米还有金银兑换这一道盘剥，和这什么卢布一模一样。还真是太阳底下无新事，几百年之后幕府将军还是要这么盘剥大名。”60;62; “是啊，这就是人类，无药可救。”朱由检摇了摇头，“也只有我们这些记性好的、爱记账的中国人能一个一个避开这些大坑。”60;62; “话有说回来，这个‘记账卢布’，它但是他们怎么保证各地的账本能统一呢？要是各地的账本没法随时更新，那么这种‘记账卢布’很容易搞出无头账来。”60;62; 这个就有得说了——首先，华约之内，苏联是老大哥，老大哥可以凭着威信让小弟们不敢偷奸耍滑。其次，他们用电报来更新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