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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报？就咱们这种？”60;62; “不是，他那个用雷电来通信——就是我们劈多尔衮用的那种。他们让雷电时断时续，三四个间断就能表示一个字母。”60;62; “你别告诉我电报的那一头有人抓着铜线悬丝诊脉...”60;62; “没有没有。”朱由检连连摇头，“电报那里头摆了个发声的机关，一遭电击就‘嘟嘟’叫。旁边摆个人听，这就传过去了。”60;62; “诶？这还真是聪明。可是从咱们劈多尔衮的经验来看，这要扯铜线吧？那怎么扯出来几万里长的铜线？”60;62; “我也不知道，这问题过几百年也没办法解决。”朱由检一摊手，“所以这就很头疼。虽然学华约那一套可以让大明像苏联、像德川幕府一样在无形中抽狗血吃，但我们可拉不了电报线，上去更新账本？”60;62; “虽然不能记账，但我们可以用一种...嗯...用什么呢。用现银是不行的，因为我们没法做到幕府那样的垄断程度，朝贡圈可不像日本岛那样好管。我们总不能像幕府似得禁止朝贡国用银子交易吧？天高皇帝远，根本就管不到。要想回收白银，得通过别的办法。”60;62; “诶?对了！”朱由检一拍大腿，“那个...青花大泉啊！就那个青花瓷砖。”60;62; 60;62; “瓷砖？啊，对对，那个可以。青花大泉完全防伪，根本就造不了假。只要各个朝贡国抱着瓷砖，一手交货一手交砖就行。这样既没有用到真的白银，也不会重复使用。白银依旧会在大明和藩属的朝贡贸易中源源不断地被‘瓷器换大米’换走。诶呀！我们真是天才！真是太天才了！”60;62; “咳咳。”朱由检憋住了笑，接着说，“那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我们之前说的那个‘青花大泉’，本质上其实是‘白银券’，凭券兑换白银。可要是搁到苏联和华约哪里，‘记账卢布’是不能随便兑换成普通卢布的，它就是个数字。如果我们分成一种可兑换的，一种不可兑换的，那么必定会发生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60;62; “嗯...有道理。”郑成功点了点头：“到时候不可兑换的‘记账瓷砖’会贬值，可以兑换的‘银行券瓷砖’才会保持原来的价值。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只有取消二者的分别了——我们要求朝贡国之间的交易必须得使用瓷砖，不得使用白银。啊！对对对！”60;62; 朱由检忽然想到：“这时候幕府的妙计又有用了——幕府宣布所有的白银都不是法定货币，白银必须在幕府的铸币厂铸造成银币才能用。我们，也这么来。让朝贡国上交白银，然后兑换成银币和瓷砖发给他们。”说罢，他又笑了起来：60;62; “呵哈，这不但能控制他们的货币，还能顺道收铸币税——一两纯银交上来，纯度8成的银币送回去。十万两雪花银送上来，十块瓷砖送回去。新朝雅政，太雅了。”60;62; “...”郑成功沉默了一阵，望着他说：“这要是让其他朝贡国知道天朝折腾他们的灵感是从德川这里来的，那德川家光怕不是要被暗杀。”60;62; “那我们又没把他们逼到死喽——他们交多少银子，我们是‘如数奉还’的。他既可以兑换成纯银拿回去，也可以直接在大明买东西。我天朝上国无所不有，他想要什么买什么。银子，不就是拿来买东西的？”60;62; “嗯...”郑成功点了点头，“这其实不只是银本位了。而是‘明本位’，或者叫‘天朝本位’。天朝用来给那些个青花瓷砖担保的，不只是等量兑换白银，而是天朝上国无所不有的物产。诶？这种‘天朝本位’这听着好像更适合大明。”60;62; “我想也是...”60;62; “那为什么以前你没想到呢？”60;62; 说到这，朱由检的想了想了，脸色忽然间阴沉下来：“你大概知道我是从哪来的。我来自一个，天朝体系已经的崩坏世界。我所知的经济体系，是基于西方人的市场的，而不是基于天朝。”60;62; “嗯...”郑成功想了想，点头道：“我猜，西方人一直都没能建立一个大一统的国家。”60;62; “是，你猜对了。因为如果他们建立了大一统的国家，那么这些纸币一开始就可以用国家信用进行担保，没必要和白银挂钩——所以话又说回来，这就说明，银本位不是必须的。在世界其他‘碎片化’的地方，银本位的货币很有必要。但天朝将所有的朝贡国统一为一个市场，那么我们的货币就不仅仅是基于白银那么简单了。”60;62; 郑成功摸了摸脑门：“我对你那一套不太了解...‘天朝本位’和‘银本位’这二者间有什么主要区别？”60;62; “如果实行‘天朝本位’，那么最直接地，我们的货币准备金率可以再压低一些。风险不会上升，因为我们有一个繁荣而健康的‘超国家市场’，也就是朝贡圈。如果碰到了金融危机，我们可以直接向朝贡国开闸泄洪。”60;62; “怎么个泄洪法？”60;62; “开动景德镇的砖窑，以超发瓷砖的方式搜刮别国的银库和市场，来补天朝的缺。”60;62; “...”郑成功拍了拍额头，“你这是在要朝贡国的命啊。这哪是抽狗血？你这是要吃狗啊!”60;62; “吃狗又怎么了？我们有舰队！一个飞燕阵列拍到他国门外，我就不信谁还敢翻了天了。”60;62; “但这好像面上不大好看。”60;62; “所以要用封建礼法包装一下嘛～天子永远都是对的，天朝永远都是对的。别国国君无论优劣，只要违背天朝就是不忠，不忠就是最大的劣政，得宣他来南京朝觐天子。他不敢不听话，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削其地,三不朝则六师移之，抓回南京大法度伺候。”60;62; “这好像，是一种循环。不对不对...这好像有点吓人。”郑成功觉得后背一凉：“我们用占据优势完整产业链去压榨别的国家，用瓷器、丝绸去换他们的大米。这叫什么？你那有没有什么名词？”60;62; “这叫工农业剪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