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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了会去处理这个家伙，你们到底还要我做什么？”在去京都的船上，德川家光又被朱由检“请”到了面前。60;62; 他已经答应要去南京走一趟了，也已经答应会对京都发生的事情严肃处理。然而朱由检却又把他叫了过去——不禁让他怀疑，是不是朝廷要拿自己开刀了。60;62; “德川内府，本来确实是没什么事的。但这几天我们调查了一下，我们发现大阪的经济不是这么几个商人的问题，而是结构性的问题。”60;62; “怎么说？”德川家光皱着眉问。60;62; “民以食为天呐。做生意的人太多了，百姓们都不在田里干活，这不好啊。”朱由检语重心长的说：“重本抑末，重农抑商，这是国之根本。幕府啊，还是要劝农桑。”60;62; “大人这意思是...”60;62; “德川内府，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水吞百姓’？这是你们日本人的词。”60;62; “知道一二。说大阪内有些贫贱百姓食不果腹，只能喝水度日，所以叫水吞百姓。”60;62; “这在国内，我们叫喝西北风——大阪搞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这办得可不怎么漂亮。当然，这不能完全怪你们。这年头全世界九成九的国家都是这样，在经济上存在结构性的大问题。要是不解决，我们干掉这个五兵卫只是治标不治本，后面还会冒出来六兵卫，七兵卫。”60;62; “大人，这件事是我国的...”60;62;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幕府管得了的大明要管，幕府管不了的大明更要管！德川内府，你意下如何？”60;62; “...”德川家光愣了一会，这才接着说：60;62; “大人不妨说说，天朝打算怎么管？”60;62; “我听说大阪有个叫川端的棉花商。”60;62; “我听说过他。他改良了唐弓，然后在大阪一带大受好评，我这里都有风闻。”60;62; “那就他了——德川内府，我们应该表彰的是这种兴办实业的工商，而不是投机倒把的‘牙商’。牙商这个词你们可能不太懂，就是中介商之类的意思。锦衣卫对大阪做了些调查，发现牙商在大阪经济中的比例实在是太高，这就是我说的结构性问题。他们，忘本了。”60;62; “大人您这倒是和幕府有了共识。您处置了江户的神家，实在是大快人心！哪怕是一向排外的那几位老中都称赞天朝办事雷厉风行，和那些费拉不堪的堕落旗本截然不同。”60;62; “这你就过赞了。我这个人办事一向是谨慎得很，你觉得我雷厉风行，是因为你投鼠忌器，担心砸烂了大阪的摊子会波及到你自己的瓶瓶罐罐。我们就没这个估计，因为大阪闹出花来也不过是螺蛳壳里做道场，茶壶刮龙卷风，对天朝毫无影响。所以今天我叫你来，是想帮帮你。我想问问，幕府对这些家伙有什么看法。”60;62; “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60;62; “没什么。只是，我之前问了问加贺藩前田家，发现他们对大阪豪商憋了一肚子火，只是找不到机会出气。我觉得幕府恐怕也有如此的想法，所以想问问你们自己到底怎么看。”60;62; “我要把那个五兵卫在六条河原挂灯示众！”60;62; “你这个...下手太重把人家吓跑了也不好。”60;62; “您又说要处理他，又不能下手太重——您到底想让我们怎么样？我们...我们照做便是。”60;62; “这种黑心资本家应该拉到澳洲去放羊，让他尝尝‘羊吃人’的滋味。”60;62; “羊...吃人？那什么羊？”60;62; “南蛮西普羊，西班牙产的，专门产羊毛——他们不是喜欢剪羊毛嘛，那就让他们去剪一辈子羊毛，剪到爽。”60;62; “臣，附议。”60;62; “嗯。”朱由检满意地点了点头，“那这件事就交给爱卿去办了。孤王累了，就在海上看你办事。除了抓人之外，你再把那个川端叫上来，孤王请他去南京参观参观，算是奖励。”60;62; ——十天后。60;62; “皇爷，明王派人传信，他要回来了。”曹公公躬身对朱聿键说道。60;62; 朱聿键放下了手上的报纸：“是吗？这么快？三个月就把日本搞定了？厉害厉害，壬辰倭乱的时候日本打朝鲜都没这么快。”60;62; “明王说，倭人自相内斗，他略施小计就挑动倭国天下反。交战几合，就把倭国给拿下了。”60;62; “啧啧啧。”朱聿键摇了摇头，“还是人家厉害，我不如他啊...诶，对了，今天的胶送来了没有？要开饭了。”60;62; “胶已经到了。”60;62; “才到？那来不及现捏了，用昨天的吧。”60;62; “皇爷，好像用今天和昨天的没什么区别，这玩意儿又不会坏。”60;62; “那当然不一样。不现捏一个出来，我吃不下去啊，我这人很挑剔的。”60;62; “挑...是吧，皇爷您太讲究了。哦...对了，皇爷，今天那个人来了。”60;62; “哪个？”60;62; “福临。他从陆路来，已经赶到南京了。”60;62; “哦？那就加菜——几个人？‘孝庄’来不来？”60;62; “我们邀请了，只是‘孝庄’推辞不来，只让福临来。”60;62; “她不来也罢。那就...加菜。昨晚什么菜？”60;62; “两道吃菜，两道看菜，汤一份，点心若干。”60;62; “加一道吃菜，把那个烧鸡的模型撤下去。然后点心，来点甜的，小孩子爱吃。他大老远从北京一路车马劳顿过来，想必是饿了。也不知道他在路上过得如何。”60;62; “听说是，不怎么样。”60;62; “他一帮子七大姑八大姨都在旁边，都是叔叔伯伯，怎么会‘不怎么样’?又不是人人都像我家这样。”60;62; “皇爷，他们爱新觉罗家，也不怎么样。一个个听说到了南京能被招安，他们都不怎么管福临了。哦哟，这孤儿寡母到了南京，没饿着就是幸事。”60;62; “怪不得‘孝庄’让福临一个人来...我估摸着，他是想着让一个小孩自己来，我们不会拿他怎么样。”60;62; “诶哟哟。”曹公公摇了摇头，“她这又是何苦呢，我们有又不会欺负孤儿寡母，那是9527才干的事。”60;62; “嗯...”朱聿键摇了摇头，“估计他们想不到咱们大明朝的皇帝这么好心吧。他们都被努尔哈赤洗脑了，都只念着七大恨，说我大明皇帝一个个都吃人不吐骨头之类。但你看，纵观古今中外，从赤贫农民到皇帝的，就咱们老朱家一家。想那汉高祖还是亭长呢，咱家太祖皇帝都穷到当和尚去了——咱们家也从来不避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