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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这是穷的。他以前从来没有吃过猪肉，一年半载才能碰一次红肉，上一次吃牛肉还是当作药来吃的，所以...”60;62; 话音未落，绍仁在后头小声说：60;62; “国姓爷～我能不能再来一碗？”60;62; “吃完了？！”郑成功一回头，只见盘子空了，只剩一块棒子骨在里头——盘子里原来是一块元蹄，虽然不是一整个蹄?，但也有拳头大。然而只是一回头的功夫，绍仁却把一整个元蹄吞了下去，看得朱聿键也目瞪口呆。60;62; “我说，阿森，他怕不是假的日本王？怎么跟福临一样？”60;62; “皇上，是这么回事。”郑成功把日本王与德川家康的关系给朱聿键说了一通。60;62; 朱聿键听了直摇头，叹道：60;62; “唉，也算是同道中人，再给他添一份吧。你跟他说，爱吃就尽管吃，不够就再点。”60;62; “嗯。”郑成功点了点头，便回头去安排给绍仁添个蹄?。朱聿键便和另一边的朱由检说：60;62; “唉...你说我这里是不是风水有问题？怎么净招些饿死鬼？我一个，福临一个，加上绍仁就三个了。”60;62; “嗯...”朱由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缓缓地说：60;62; “饱肚子的人都是相似的，饿死鬼各有各的饿法。你看，你们三个都是饿大的，但饿法不一样。你是真吃不饱，福临是水饱，绍仁是菜饱。”60;62; “也是可怜人呐——你说日本人这么矮，是不是因为不吃肉？”60;62; “有这个关系在里头，日本人不分贵贱都吃得少。贫贱人才吃红肉，但吃不饱。这些个公卿倒是能吃饱，但他们笃信神佛，不吃红肉，所以全国上下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60;62; “简直是东夷病夫啊。”朱聿键叹道，“这样下去不行的，扛大包都扛不动。怎么才能让他们长高点？”60;62; “他们多吃些就能长高点了。遗憾的是，他们早就习惯了，除非...”60;62; “除非什么？”60;62; “除非绍仁带头吃牛排。”60;62; 朱由检和朱聿键都望向了绍仁，后者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抬起了糊了一脸肉汤的脸：60;62; “你们有什么事吗？”60;62; 郑成功翻译说：“他问你们有什么事，为什么老看着他。”60;62; “没什么，让他慢慢吃，祝他一直这么好胃口。”朱由检无奈道。60;62; 想了想，他对朱聿键说：60;62; “现在看来最大的问题解决了。只要倭王带头吃肉，那后头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想办法让日本人多吃些东西，就能让他们长高些。我建议是，给学童提供免费的午餐——这个应该在全国推广，日本那边就让幕府出钱负责，他们自己折腾，跟咱们就没关系了。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不过这可能得花一大笔银子，也得费很大功夫。”60;62; “这个免费的午餐，直接发银子行不行？”60;62; “这个不行。发了银子，多半只有男孩能吃到，而且我们指着用免费午餐让学童来学校念书。而且，这个午餐还是营养午餐，得配全了。一般人缺少的是蛋白质，所以我们至少要让所有的小孩每天吃一个鸡蛋。”60;62; “每天吃一个鸡蛋？”朱聿键摇摇头，“太难了，我小时候都没有每天一个鸡蛋的待遇。皇后也是，她们家小时候也穷，只有坐月子的产妇能每天一个鸡蛋。搁在别处，那至少得是小地主起步才吃得起。”60;62; “鸡不是到处都养？”60;62; “那生了鸡蛋也拿去卖钱了，谁舍得直接吃？而且养鸡也不是一般人养得起的，养得起也只是两三天一个蛋——你别看我坐在宫里头，这些我都清楚得很，以前当唐王的时候我都亲自过问了这些事。”60;62; “那就难办了...其实我想说大规模养鸡来着。”60;62; “大规模？怎么养？”60;62; “就是，把鸡层层叠叠装进笼子里，只让鸡下蛋——或者不放笼子里，圈一块大场地养鸡也行。一次养它个几万只。”60;62; “几万只？那糟了鸡瘟岂不是成千上万地死？你这样不行的，没你这么搞的。”60;62; “唉...那怎么办呢。得给生长发育的小孩补充营养啊。”60;62; 他托着腮，望着空处看了一会儿。60;62; 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了绍仁身上——60;62; “诶！对了！吃这个啊！”朱由检指着绍仁说。60;62; “吃人？吃人是犯法的。”60;62; “不是吃人，吃鹌鹑。”60;62; “吃鹌鹑你指着他干嘛啊？”60;62;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们养鹌鹑一般是吃肉是吧？日本人也养鹌鹑，他们有驯了三四百年的蛋鹌鹑。一天一个鸡蛋不好供，但一天两个鹌鹑蛋还是方便弄的。”60;62; “诶?这有意思。鹌鹑蛋和鸡蛋有什么区别没？”60;62; “没什么区别吧，我吃着都一样。反正这玩意儿好养，从日本弄点蛋鹌鹑过来，和本地品种杂交一下。鹌鹑应该比鸡好养多了吧？”60;62; 朱聿键想了一会，摇头道，“这我不晓得。我没见过有人养一大群鹌鹑——我连养鹌鹑的人都没见过，只是街上隔三差五有人卖烤鹌鹑。我想着，估计乡下有那么些地方，有人以养鹌鹑为业。”60;62; “这事情...好像能办，又好像不能办。回头我跟内阁那边研究一下。”60;62; “拉倒吧。就那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老爷，你和他们讨论养鹌鹑，岂不是对牛弹琴？不是我说，就算是孔阁老家好歹也是五经博士出身，他吃过鹌鹑，但肯定没养过。钱老头儿就更不用说了，他大概亲手养过的只有鲤鱼和蛐蛐儿。”60;62; “这事情吧，我得回去问问‘她’。”60;62; “我说，这个事情你不是应该知道？”朱聿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接着说，“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毕竟你应该知道往后三四百年的事情。”60;62; “诶呦，皇帝哟，你到现在还没发现？我那边知道的，搁在现在有一大半都不管用了。就拿斗舰说，我那边压根就没斗舰这种东西，大青头能用到1840年去。至于养鹌鹑蛋当营养午餐，那更是闻所未闻，只有每天供牛奶的，但我也不知道上哪牵奶牛去。今后这样的事情恐怕还会越来越多，咱们得靠自己来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