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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听着怪怪的...”60;62; “你从小在这种语境下长大也就不觉得怪了。”60;62; “那学术上呢？比如我想在南京建一个大学，然后教哲学。严复那边怎么翻译？”60;62; “严复认为，哲学应该用‘理学’来替代。”60;62; “理学？”60;62; “对，严复他认为理学就是哲学，教哲学就是在教理学。”60;62; 朱由检摸了摸鼻尖：“嘿，还挺有意思，有没有别的？”60;62; “类似的，严复把‘社会学’叫‘?学’，把‘经济学’叫‘计学’。哦对了，他还管‘形而上学’叫‘玄学’。”60;62; “...虽然不太明白，但是好像非常贴切。”60;62; “这个太贴切了。我给你举个例子——”奥古斯塔说道:“宋朝的时候，主管盐铁、度支和漕运，管理经济的‘三司使’就叫‘计相’，其实就是‘经济相’的意思。”60;62; “不不，我是说玄学是形而上学什么的，太贴切了。那以后就这么决定了，哲学就是理学。诶，对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60;62; “理学让哲学占了，那物理学怎么办？”60;62; “物理学就叫物理学啊，因为这时候的物理还是自然哲学嘛。把物理学划到理学的同列的位置，对物理学也是有好处的。”60;62; 朱由检挠了挠头：“虽然我是这个新世界的建立者之一，但是以后恐怕我就要看不懂这个新世界了。”60;62; “你花时间适应一下就行。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迷惑一阵，全天下的人就少遭罪。而且这也是我一直和你强调的——一定一定不能出现‘断层’。你凭空造出来一堆莫名其妙的词，这实际上就是一种断层。”60;62; “说来，你现在好像并不限制我点科技树了。”60;62; “以为我已经破罐破摔了你知道吗...”奥古斯塔摇了摇头，“人类历史上有无数的天才，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思想火花迸发出来。只要我不是真的拿出来实物，而是提供资料，那么实际上也不会快过历史多少。”60;62; 她摊开双手说：“实际上你也看到了，我就算把燧发枪的图纸给你你也要消化好几年。我给你盖伦船的图纸了吧，可你根本就没用。我给你蒸汽机的图纸，结果只能造出来玩具，这都是同一个道理——科技从蓝图走到实际应用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那些个一拍脑门就一下子科技大跃进的，我就不予置评了。当然，真的有金手指的除外。”60;62; “所以，我可以随便玩？”60;62; “对，你随便玩，你爱怎么玩怎么玩，你玩不脱的。我现在就算给你内燃机的图纸也无妨，你最多也只是造个玩具而已。达芬奇手上有一打这种奇思妙想，他要是能实现一个，人类历史少说要进步五十年。”60;62; “所以我可以可劲地作死？”60;62; “对对，你随意。”奥古斯塔指着旁边的地图说：“你只管去给地图填色吧，能填满算我输。你的‘个人能力’虽然很强，但一个国家的崛起并不完全和个人努力相关，还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有历史的惯性帮你绷着这根弦，你玩不脱的。”60;62;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在走之前，我要把发展的蓝图给规划好。”60;62; ——次日晨，朱由检在御前会议上首先发言，到会的人除了朱聿键、郑成功和李定国之外，还有充当史官旁听的张煌言。60;62; 朱由检对众人说道：60;62; “诸位，这是‘?战大诰’颁布前的最后一次回忆了。在走上这条没法回头的路之前，我们要先找准方向。我们在座的这几位通过长久以来的协商和磨合达成了一个共识——”60;62; 他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接着说道：“我们要把科举共和制作为国体。在‘选举公推’这一行为并不现实的今天，采用科举的方式来选拔能够‘共商国是’的议员，我认为这是很恰当的。”60;62; “我觉得没问题。”朱聿键点了点头。60;62; “附议。”郑成功也表示同意。60;62; 李定国并没有参与前头的讨论，但这两天他也跟着点头同意。60;62; “嗯，我想大家都会同意的。科举，说实话并不公平。但这是个比烂的时代，这年头没什么比科举更公平的了。但是，这需要我们从根本上开始重视科举，重视教育。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把教育事业单独提出来，设立一个‘大’的考试机构。”60;62; “大概，有多大？”朱聿键问。60;62; “我认为至少应该和内阁一样大。因为这不仅仅是选官了，这还关系到如何选拔议员。所以这个‘考试院’一定要从内阁分立出来。”60;62; 郑成功问道：“我记得你以前和我说过‘三权分立’的问题，这个‘考试院’属于三权分立的哪一部分？”60;62; “都不属于。时代变了，我的思路也在变，我的胆子也比以前大多了——或者说，我更有自信了。我认为三权分立是有缺陷的，因为议会同时具有立法和监察职能，议会还能‘我监督我自己’不成？这肯定会造成议会专权、腐败、混乱，进而流毒无穷。所以——”60;62; 朱由检大声道：“我认为我们有必要在三权分立的基础上更进一步。结合一下大明的传统——我国的监察机构自古以来就领先于世界，我国的三堂会审是一套非常适合调和各方利益的司法措施，我国的军队一直发挥了不可替代的政治作用，再结合科举共和的基本国策，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60;62; 他对众人说：“我们不该建立三权分立。我们应该建立六权——立法、司法和行政之外，还有考试权、监察权和军事权分该出来。这六权也不要‘分立’，而是分工，比如三堂会审。这一说到六，啧啧。”他微微一笑：60;62; “一说到六啊，我就想起来倒车。我们可以直接倒到大周的中央官制——两寮六卿。司徒、司马、司空，还有太史、太祝、太卜。把我们的六权分工和六卿对应起来，这就又完成了一项在‘飙车的时候假装在倒车’的壮举。啊~我感觉到了抛瓦，我感觉大明天下无敌啊。啊~如此强大的力量，孔灵大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