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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着没用，打不得骂不得，还会因为瞒报户口提心吊胆。地主们收容隐户根本就没用。60;62; 如果所有地主都这么想，那隐户的问题就彻底解决了——60;62; 但是，光这样是不够的。因为政策毕竟是政策，虽然朱由检已经在政策上为地主们规划好出路了，但指望所有人都保持理智永远是一种奢求——这也是朱由检在这几年里头学到的东西。60;62; 钱谦益与豪格是理智的，但许多人就是冥顽不化，不见棺材不落泪，非得到最后一刻才能做出理智的决定，比如吴三桂、左良玉，还有江北四镇之三等等等等。60;62; 朱由检并不指望他们能理智。朱由检甚至不指望这套摊丁入亩组合拳能给大?战提供经济上的后盾。60;62; 毕竟这套政治改革快则数年见效，慢则几十年才能见到结果。60;62; 到了那时候，大?战早就结束了，看起来大?战没什么帮助。实际上，朱由检也并不看重摊丁入亩的结果。60;62; 他更看重的是过程。过程，对他来说最重要。借着摊丁入亩的“过程”，他可以逐步改组整个朝廷。摊丁入亩改多久，他就能借着这股东风改造朝廷多久。60;62; 他要先在南京城里头的各部中形成一股维新的合力，然后再将这股思潮推进到全国，从而给大?战提供“源动力”，形成一群渴望改变现状的“维新党”。60;62; 这是北明所没有的。维新党是南明的特产，与保守党相对，也是朱由检选定的继承人。60;62; 不过这个“党”具体由谁来担任党魁，朱由检还拿不准。初步决定是张煌言，但张煌言还得历练一段时间才能合格——这也是他的苦恼之一。60;62; 很多“历史人物”并没有经历他们在历史上发生的事。所谓“时势造英雄”，朱由检怕他们因为某种蝴蝶效应成不了英雄了。60;62; 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了。他不能保证每个英雄都能大展身手，只能尽力而为。60;62; 当前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大?战。在用“摊丁入亩”的国策给国内定下了维新纲领之后，朱由检才能放下心去西征。60;62; 参看摊丁入亩的过程，朱由检也能从宏观上把控国内的朝廷有没有和他离心离德，并且以此为参照，是否需要回国介入。60;62; 换而言之，摊丁入亩其实是他监控国内政局的重要指标。再综合“火耗归功”、“废除贱籍”这几条来看，他就能比较到位地从海外遥控朝廷。60;62; 不过摊丁入亩倒也不全都是几十年的长期收益，有些收益是立竿见影的。60;62; 比如解放出大量隐户之后，朱由检要为这些隐户提供司法庇护和经济援助——就是罩着他们。60;62; 只有把解放出来的隐户安顿好，隐户才敢“解放自己”，才敢跑路。60;62; 跑路，是压倒“隐户”现象的最后一根稻草，也是朱由检最直接的受益。从地主那里跑出来的人口，朱由检可以直接拿来为己所用。或是征兵，或是办厂，或是殖民等等，反正有的是去处让他们安顿。60;62; 所以朱由检打算制定一部《反逃人法》，解决隐户变成逃户的问题。60;62; 为此，他打算聘请有丰富《逃人法》实践经验的豪格作为法律顾问，以此来制定《反逃人法》。顺便他要把《反投充法》也定下，以此来对付私自收纳隐户的行为。60;62; 今天他就要在临走前与豪格会面。再往后，豪格就要和朱聿键以及议会对接了。60;62; 出了报恩寺，他直接到了锦衣卫的衙门，豪格就在这里候着他。这是非正式的会面，所以地点选在锦衣卫衙门里头的“祥瑞珍兽园”。60;62; 到了原地外头，朱由检就看到五只“麒麟”从衙门里头伸出了脑袋。60;62; 春天到了，全年不定期进入“工作”状态的长颈鹿也开始为根本大计而忙碌。60;62; 两只长颈鹿就这么把脑袋伸过院墙，一只伸到钟灵街的大街上，开始左右碰撞。60;62; “哦哟，哦哟，真有精神。”朱由检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长颈鹿，旁边还聚集了不少从各部衙门里头走出来看热闹的家伙——麒麟撞天婚他们还是第一次见。60;62; 只有一个人不怎么高兴。60;62; 这个人是邵纲。60;62; 他远远地就看到了在他衙门里头为爱而决斗的祥瑞麒麟，他就一直没抬起头，嘴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什么。60;62; “老邵，你看看啊，这可是你们养的长颈鹿。诶呀，可太有精神了。”60;62; “是...是...”邵纲敷衍地应着。60;62; “诶，你低头干嘛？阴阳调和，这是敦伦之礼。你看，各位都是观礼的。”60;62; “是啊是啊。”围观看热闹的群众都连连点头。麒麟撞得越起劲，他们的兴致就越高涨。60;62; “诶呀，诶呀，老邵你看，要分出胜负了。哦哟，赢了赢了！我就说嘛，那只壮的能赢。”60;62; 闻言，邵纲抬起头。他看见相安无事的长颈鹿，松了口气：“呼...这哪是看热闹，简直是对锦衣卫的公开处刑。总算是结束了。头儿，我们进...”60;62; 他话音未落，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决斗”，胜利的公麒麟并没有分开去找母麒麟，反倒是和另一只越靠越近。60;62; 两只的头挨到了一起，脖子挨到了一起，身子也挨到了一起。60;62; 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获胜的麒麟爬到了落败麒麟的背上——60;62; “哦？”60;62; “哦~~”60;62; “哦！！”60;62; 围观群众的都“哦”了起来，或是揶揄或是憋笑，浑身抖得花枝乱颤。60;62; 他们都有意无意地望向了邵纲，邵纲的面朝天空默不作声。60;62; “老邵啊，你这个麒麟怎么养得...啧，这阴阳不调啊。我怕...”60;62; 邵纲忽然抬起头：“头儿，不要怕，这是技术性调整！那个麒麟马上就要下来了。”60;62; “可是...哦哟！你看看你看，那个...哦哟，哦哟...哦哟！哦哟哟哟~~”60;62; “不可能的，我锦衣卫衙门不可能出这种事，一定是那个麒麟坏了，待我去修理它，一定把它修好。”